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423章 狠毒的極致
    朱瞻壑思量半天,也不知道朱高煦爲何爲一直站立在這棵不起眼的桃樹底下良久。

    雖然這滿樹的花骨朵,配上暖暖的春風,放在那些喜歡賦詩作詞的文人墨客眼裏,一定會因爲這良辰美景吟詩一首。

    但很顯然,父王並不是那種傷春惜秋的角色,不會因此而靜立於此。

    若說是舞刀弄槍,此處乃是花園,並沒有練功場所,也不會對父王有什麼太深的記憶。他朕的猜不透,今日的父王,到底心中想的什麼。

    “孩兒愚昧,並不知道父王爲何在此靜立。”臉上帶着一抹慚愧,朱瞻壑輕聲咳嗽了幾下,緩緩的說道。

    聽見朱瞻壑的咳嗽聲,朱高煦並沒有繼續剛纔的話題,而是轉過身來,一臉擔憂的看向自己最愛的兒子。

    “你這咳嗽十幾年了從未斷過,京城太醫配的方子,你堅持着服用沒有?”朱高煦一臉的慈祥,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生人勿近的暴躁模樣。

    “謝父王關心,孩兒一直按照太醫的方子,熬藥服用着。”身子微弓,朱瞻壑雙拳抱起,恭敬的小聲應道。

    在此之前,父王雖然也曾關心自己的身體,可除了在京城安排太醫給自己看過幾次之後,便一直是不聞不問。

    而今天,聽見自己的咳嗽聲,便這樣的關心自己,朱瞻壑心中不由得一片溫暖。

    “都說帝王之家無親情,可父王不是帝王,卻和帝王一般無情,這麼多年,父王有愧與你啊。”伸出左手,朱高煦輕輕在兒子肩膀拍了兩下。

    朱瞻壑記得很清楚,小時候,自己還圍繞在父王身邊的時候,父王最喜歡的動作,就是用右手摸自己的腦袋。

    而且,無論是練功使用兵器,還是喫飯使用筷子,父王也都是右手操作。

    而今天,父王那表達愛意的動作,卻不得不交給了笨拙的左手。

    看着朱高煦那背在身後,沒有了右手的胳膊,朱瞻壑心中一陣難過。更爲激烈的,則是一種發自肺腑的憤怒。

    “父王,或許那老者說的對,我們不能因爲一次劫難,就一蹶不振。那紫衣校尉砍了您的右手,孩兒發誓,一定要用他九族的性命來償還。”或許因爲太過於激動,朱瞻壑忍不住的又大聲咳嗽了幾下。

    “呵呵,”朱高煦笑了起來,“他砍掉的,只是父王的右手,父王的左手還在。況且,作爲漢王世子的你,更是四肢健全。東廠,是父王的頭號敵人,便也是你的頭號敵人。世人或許認爲,在這件事上,父王敗給了紫衣校尉,敗給了東廠。但是,世人忘記了,父王姓朱,你也姓朱。”

    說到此處,朱高煦那曾經充滿怒火的雙眼,變得無比深邃。

    “可是,皇爺爺他。。。”後面的話,朱瞻壑沒敢說出口。

    看着欲言又止的朱瞻壑,朱高煦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想說,皇上對此也是不聞不問,並沒有問責東廠,問責紫衣校尉?”

    “嗯。”朱瞻壑一臉委屈的點點頭。

    “你可知道,皇上爲何這樣做?”朱高煦依舊臉上帶着笑容。

    朱瞻壑一臉的懵,搖了搖頭:“孩兒不知。”

    緩緩轉身,朱高煦又看向了那棵桃樹:“那是因爲,父王不是儲君,不是皇上的接班人。”

    “可父王也是皇爺爺的兒子啊,他就這麼冷血,任由他人砍掉自己兒子的右手,而不聞不問?”朱瞻壑一時間也變得有點義憤填膺起來。

    “呵呵,”朱高煦又笑了起來,“剛纔父王不是說了麼,帝王之家無親情,皇上乃是真正的帝王。”

    朱瞻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轉而又搖搖頭。

    “父王要是皇上,那東廠怎敢對父王動手?父王一句話,那紫衣校尉便會被誅滅九族,怎會這樣的被人罵做縮頭烏龜。”朱高煦搖搖頭,臉上帶着一絲無奈。

    看着朱高煦臉上那無奈的表情,再看看那右手已經不存在了的隔壁,朱瞻壑似乎這一刻終於下定了決心。

    “既然這樣,那父王就去做皇爺爺的接班人,或者,直接做大明的皇上。”

    “哦?”朱高煦一愣,臉上的表情換成了詫異,“以前,父王給你安排的事情,你總是不願意去做,總說我們是一家人,不能去和他們爭搶麼?”

    “帝王之家無親情。父王雖然不是帝王,但皇爺爺是帝王。我們是一家人,是帝王的家人。”朱瞻壑的目光,變得無比堅定起來。

    “好好好。”朱高煦又拍了拍朱瞻壑的肩膀,眼中竟然泛起了絲絲的淚花。

    自己雖然不得皇上的喜歡,可自己的這個兒子,在皇上面前,還有着幾分得寵。今個能將他說動,還真是讓自己大費心機啊。

    若是通過朱瞻壑,在皇上的心目中稍微的找回一點點的地位,東山再起,便不會是空想。

    只是,自己這個兒子,身體太過於不好。常年的咳嗽,幾乎已經是病入膏肓。若是讓他靜心修養,或許病情可以有所好轉。

    這樣讓他參與到自己的權利之爭中來,過度的勞累,只怕會加重他的病情。

    可是,生在帝王之家,就該爲此做出犧牲。並非是父王不顧你的生死,誰叫你姓朱,又偏偏生在帝王之家呢!

    看着眼前的桃樹,朱高煦的腦子又一陣轉動。

    “剛纔,父王問你,可知道父王爲何站在這桃樹下久久不願離去。那是因爲這棵桃樹,見證了你大伯,也就是當今太子對父王的無情。”

    “啊?”朱瞻壑嘴巴張的老大。

    對於這件事情,他從未聽說過。

    “太子爲了監視父王的一舉一動,竟然安排自己的人,潛伏到了父王的護衛裏面。也就是在這課桃樹之下,那護衛意欲行刺父王。”朱高煦一臉沉痛的說道。

    “父王受傷了沒有?”朱瞻壑一臉的焦急。

    “沒有,那護衛行刺失敗,被父王拿下,一番拷問之下,才知道這一切竟然都是太子所爲。所以,每次看見這棵桃樹,父王就會揪心的痛,無法相信太子竟然會這樣針對父王。”

    說着,朱高煦竟然擠出了幾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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