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482章 你別和我搶
    保定府,距離京城也就兩百來裏地的樣子。

    可即便如此,除了一些商賈會經常的在京城與保定之間來回穿梭,平常的百姓,還是在保定的街頭,自娛自樂。

    早春的清晨,鳥語花香。

    那些以耕地爲生的百姓,天不亮就扛着鋤頭出了門。

    以經商衛生的人家,稍微起來的晚一點。

    唯獨街邊的包子鋪,後半夜便已經開始忙碌,天剛亮的時候,熱騰騰的包子,已經在籠裏向路人展示,等待着換回來一些銅板,回報主人大半夜就開始的忙碌。

    大街上,開始人來人往。

    一名身材不高,身體微胖的老者,緩緩地行走在保定的大街上。

    看了一眼已經排起長長隊伍的包子鋪,老者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包子鋪的對面,是一家鐵匠鋪。

    裏面只有一個人,既是掌櫃,也是夥計。

    春播在即,百姓閒置了一冬的農具就要開始派上用場。這幾天,送來的壞鋤頭,斷鐵鍬在牆角堆放了一大堆。

    鐵匠王然右手端着一碗熱水,坐在屋子裏那黑漆漆的凳子上,左手裏拿着一個窩窩頭,大口的啃食着。

    高大的身軀,即便是坐在凳子上,也給人一種很有力氣的感覺。黝黑的皮膚,一看都是長久炭火燒烤的結果。

    雖然剛剛天亮不久,可他已經將三件農具修復完畢。

    鐵匠這個行當,也只有在農忙的時候能夠賺一點零花錢。平日裏,進來光顧的人是少的可憐。

    趁着活多的時候多幹一點,沒活的時候,自己再好好休息。

    將手裏的窩頭啃完,又一口氣喝乾了碗裏的熱水,王然站了起來,準備走進後堂自己的工作臺上繼續勞作。

    “掌櫃的,打造一把鋤頭。”一道聲音穿了進來,緊接着,一名胖胖的老者,緩緩走進了鐵匠鋪的大門。

    “這邊有現成的鋤頭,老人家隨便挑一件便是。”王然轉身,臉上帶着憨厚的笑容,指了指另外一個牆角處,一堆嶄新的農具。

    “我有自己的要求。”老者緩緩說道。

    “哦。”王然心頭一愣,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對方,方纔低聲問道:“老者要打造什麼樣的鋤頭。”

    “一把三角鋤頭。”老者道。

    “請問角向下還是向上?”王然心頭一緊,急忙問道。

    “角朝上!”

    “我這裏有生鐵,有熟鐵,請問老者用那種?”

    “黑鐵打造,泛着藍光!”老者道。

    聽聞此言,王然急忙走到門口,將半掩的大門緊緊關閉,轉過身來,雙手抱拳單膝跪地:“鐵匠王然參見大人。”

    “將保定的負責人叫來,我就在這裏侯着。告訴他,不要聲張,一個人來就好。”老者緩緩說着,轉身坐在了王然剛纔坐過的黑漆漆的凳子上。

    “是。”應了一聲,王然起身離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張老。

    而他來保定的目的,就是拿下那已經不顧大局自以爲是的呼延慶。

    固安的消息反饋說,呼延慶已經押着太子前往了保定府。

    而王重振那邊,卻是沒有收到保定府的任何信息。而這幾天,那呼延慶似乎也是失蹤了一般,沒有和王重振彙報自己的任何行蹤。

    要成大事,一套嚴格的制度少不了。

    尤其是自己這種躲在黑暗中的組織,更是少不了制度的約束。

    這呼延慶,恐怕已經意識到自己在固安闖的禍不小,臨時躲避了起來。

    若是他的手中沒有太子,這件事往後推推再處理也可以。

    但他押解着太子,卻和自己玩起了失蹤,此人恐怕是已經起了二心。

    張老靜靜的坐在凳子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不大功夫,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緊接着,大門被緩緩推開,一名教書先生打扮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一襲藍色的長袍,頭頂四角文士帽子,看起來很是雅儒。只是手背上的一道刀疤,不知道往袖子裏延伸了多長。

    後面跟着的鐵匠王然,在進門的瞬間,就反手將大門又關了起來。篳趣閣

    看見張老,中年人“噗通”一下就單膝跪地,雙眼中帶着一種熾熱道:“將軍,您怎麼親自來保定了?”

    “我來問問,呼延慶可否押着人犯到了保定?”

    中年人搖了搖頭:“沒有。固安的李掌櫃雖然知會了屬下,說這幾天呼延將軍會來到保定,可這三天時間已過,屬下絲毫沒有看見呼延將軍的任何行蹤。”

    “好,我知道了。”張老緩緩地站了起來,“不要和任何人說起,我來過保定。”

    撂下一句話,張老拉開房門,走向了大街。

    看着張老緩緩地步子,王然扭頭看向中年人:“出大事了?”

    “將軍親臨,只爲殺人。呼延慶應該是出事了。”

    “大人,要不要通知保定各地,看見呼延慶,即刻上報?”王然小聲問道。

    “不但要上報,而且要一直跟蹤上。”

    “是。”

    不大功夫,王然挑着一副擔子,一頭放着些嶄新的農具,一頭放了些乾糧,吆喝着,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固安縣,李掌櫃的內院裏,肖塵悠閒的坐在椅子上,等候着段天明找到小點的木頭楔子回來。

    而一邊的李掌櫃,依舊靜靜的站立着。

    或許是太陽一直曬着的原因,額頭竟漸漸的滲出了一層虛汗。

    外院裏,段天明拿着佩刀,正削着滿是桃花的桃樹枝。

    找了一圈,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木頭,也不管什麼園林佈局,段天明就對身邊的一株桃樹下了手。

    “段役長,你說肖兄弟要這般殘忍的割人舌頭,到底是爲了口供,還是說他就喜歡那樣做?”旁邊的魏起小聲的問道。

    “哈哈哈,怎麼,害怕了?”段天明大笑了起來。

    “倒不是害怕,就是感覺好殘忍。不過,看東廠的人都滿不在乎的樣子,好像已經對這種情況習以爲常了。東廠一直這樣做麼?”

    “誰閒的沒事弄那些血淋淋的東西?喫着肉喝着酒,他不香嗎?”段天明白了魏起一眼。

    “這麼說,肖兄弟這麼做,只是爲了辦案?”

    “李掌櫃這個老狐狸的嘴巴,不是那麼容易撬開的。肖兄弟這是軟硬兼施,殺雞儆猴。這一套要是還得不到消息,就得另想辦法了。”段天明搖了搖腦袋,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哦,原來只是爲了辦案。看來,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魏起擡起右手,拍了拍胸口。

    削好了兩個木楔子,段天明又衝進了外院的伙房,東找西找,終於找到了一根應該是用來捅爐子的細鐵棍。

    用手使勁的打了個彎,便朝着內院走去。

    “讓你找個木頭楔子,你這是種樹去了麼?”看見段天明回來,肖塵不滿的說道,“我都差點睡着了。”

    “這院子裏面,收拾的太乾淨了,木頭楔子不好找。我砍了一棵桃樹,才做了倆楔子。”說着,段天明又將手裏的鐵鉤往肖塵面前一伸,很是得意的道,“看看這東西咋樣?”

    “這什麼玩意,幹啥用的?”肖塵盯着那黑乎乎的鐵鉤,不解的道。

    “木頭楔子塞在嘴巴兩邊,這鐵鉤子從中間伸進去,隨便攪動一下,再往外一拉,此人的舌頭就跟着出來了。怎麼樣,這麼大的太陽,我怕你費力,考慮的周全不?”

    看着肖塵,段天明擠了擠眼睛。

    聽見段天明這麼一說,肖塵雙眼暴射出兩道精光,從椅子上一下子就崩了起來。

    “好兄弟,還是你想的周到。”奪過段天明手中的鐵鉤,在空中比劃了幾下,滿臉興奮的走向那凳子上綁着的漢子,就要下手。

    “哎,哎,哎。木頭楔子都沒換呢,你咋下鉤子?要不還我來勾舌頭,你負責割?”段天明急忙喊道。

    “別和我搶,我割了這個,你割下一個。”肖塵一把推開了段天明。

    一邊的李掌櫃,小腿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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