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526章 奴才認懲罰
    “皇上。”對着明成祖,林尚禮就是一躬。

    “嗯。”明成祖點點頭,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甚是嚴肅。

    “徐指揮使也在啊?!”看向那站立的徐開英,林尚禮招呼了一聲,又急忙看向端坐在椅子上啊明成祖,“皇上,奴才有沒有打擾您和徐指揮使商議大事?”

    “非但沒有打擾,我們所商討的事情還和你有關,正等着你呢。”明成祖淡淡一笑。

    而一邊躬身站立的徐開英,一絲尷尬在眼角一閃即逝,隨即朝着林尚禮微微彎腰:“廠公大人。”

    皇上將自己叫來,仔細的詢問了奏摺中提到的問題的細節。

    而自己添油加醋的正在彙報林尚禮在錦衣衛大牢中的“惡行”,說話間主人公就來了,頓時讓徐開英有點不自然。

    憑他以往對皇上的瞭解,皇上明面上光明磊落,實則生性多疑。尤其這種下屬德行不對位的事情,一定會藏在心裏。

    任由這個疑點生根發芽,最終爲宿主釀成慘劇。

    林尚禮雖然之前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不離皇上左右。但如今,他提督東廠,有着很多的事情要做,應該不會隨意就來到了御書房。

    只希望,今個林尚禮的到來,是爲了彙報東廠事務,而不是被皇上叫來當面對質的。

    當初,林尚禮在錦衣衛大牢殺人,按理說,自己應該將他當即拿下,上報皇上纔對。可自己非但沒敢那樣做,甚至當着林尚禮的面,唯唯諾諾,指責他的話都沒說。

    等回過頭,卻將此事寫成奏摺,在皇上跟前告狀。

    這行爲,怎麼看都是一種小人行徑。

    拿起面前的那道奏摺,明成祖看向林尚禮:“這道摺子,乃是徐指揮使對你最近行爲的控告,你仔細看看,說的可是事實?”

    “是。”彎着身子,林尚禮雙手接過了奏摺,緩緩翻開。

    旁邊的徐開英,心中一陣暗暗叫苦。

    皇上今個真的是將他叫來當面對質啊!此事一旦揭開,林尚禮一定會將自己視爲敵人,若是他不被皇上懲罰,繼續提督東廠,那無論是自己還是錦衣衛,以後的日子可就成了煎熬了。

    算了,既然撕破了臉皮,那就剛到底。

    東廠雖然權勢滔天,可錦衣衛也不是朝廷的普通衛隊。若真的鬥起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想到此處,徐開英看向林尚禮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恐懼。

    他努力的調整這自己的心態,讓自己可以從容的面對東廠的針對。

    明成祖將身子靠在椅背上,雙手放在案几上面,嘴角似乎掛着意思微笑,很是平靜的看着眼前的兩人。

    奏摺不長,上面也就百十來字。看完之後,林尚禮緩緩合起奏摺,超前兩步,恭敬的放在案几上,又退回了原位。

    二話不說,“噗通”一聲就雙膝跪倒在地,緊接着雙手前伸,使得上半身接觸地面,整個人伏倒在了地上:“奴才有罪,請皇上懲罰。”

    旁邊的錦衣衛指揮使徐開英,不禁一怔,隨即暗暗自喜。

    這林尚禮也算是聰明,知道五條人命是無論如何也糊弄不過去的。倒不如乖乖認罪,或許皇上念舊,給他留個全屍也很有可能。

    而上坐的明成祖,看見林尚禮這幅模樣,眉頭微皺,心中稍微有點不悅。

    幾個時辰前,自己就和林尚禮說了,一把年紀,別動不動就給自己下跪。這倒好,日頭還沒落山,他又再次跪在自己面前。

    這次,不僅僅是下跪,是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對於徐開英奏摺裏面的指責的兩項,第一個是林尚禮威逼督察院,強行交換人質。

    這一點,早上的時候,自己已經和林尚禮說過了。若是心中沒有朝廷,沒有皇上,沒有太子,斷然不會冒着殺頭的危險,做出此事。

    而第二點,徐開英說林尚禮在錦衣衛大牢裏面,殺了五名錦衣衛的校尉。

    對於林尚禮,明成祖自認爲還是比較瞭解的。尤其是面對朝廷的律法,他應該是比誰都懂。

    殺錦衣衛校尉,而且一出手就是五個,明成祖倒是很想聽聽林尚禮的解釋,卻沒想到,他居然趴在地上,直接認罪了。

    “你就這樣認罪了?”明成祖身體微微前傾,盯着林尚禮的後腦勺,似乎在提醒他一樣,再次詢問了一遍。

    “徐指揮使指責的兩條罪狀,都是事實,奴才無可反駁。”趴在地上,林尚禮頭也沒擡的道。

    “地上涼,你先站起來說話。”明成祖道。

    “奴才有罪,不敢站起來。”

    “就是刑部問罪,也得有個人證物證是非曲直,朕什麼都沒明白,你就這樣趴在地上成何體統?”明成祖的話語,隱隱帶了一絲的威嚴。

    “奴才知錯。”應了一聲,林尚禮撅着屁股,緩緩的站了起來。

    “這第一條罪責,朕心裏有數,一會再和徐指揮使解釋。殺人是怎麼一回事,你和朕說明白。你是朕身邊的人,又提督東廠,應該知道殺人可不是輕罪,還一殺就是五人,若是說不明白原因,朕可是失望至極啊。”明成祖很是“善意”的提醒着。

    看着明成祖的態度,一邊的錦衣衛指揮使徐開心心中有了一絲的緊張。

    倒不是說明成祖偏袒,但聽這語氣,即便是處罰,恐怕也絕對不會殺頭。

    不殺也罷,只要他從東廠廠公那個位置上下來,自己就有辦法讓錦衣衛的風頭蓋過東廠。

    “是,奴才這就將當日的情形,如實彙報給皇上聽。”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林尚禮又微弓着身子。

    “太子被劫持,整個京城被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是絲毫沒有任何的線索。太子乃是儲君,大明未來的掌舵人。皇上在懷來衛主持狩獵活動,應付二十多個異國使節,作爲皇上最信任的機構,東廠必須將太子平安的找回來。”

    “在此之前,太子的安危一直由肖塵負責,他更是和劫持太子的勢力首領正面交手。雖然不敵,但有了皇上特許的火器使用權,即便是再次直面對方,東廠便沒有了不敵的可能性。”

    “正因爲相互是敵對,肖塵對於對方的瞭解,勝過我們任何人。爲了太子的安危,奴才便依仗着皇上的信任,強行逼迫督察院同意,用奴才的人身自由,換取肖塵出來追查太子下落。”

    “東廠所有人,除了奴才,都有着代表身份的梅花令。而小李子陪同奴才去錦衣衛大牢換肖塵的時候,卻被人質疑手中的梅花令是假的,更以奴才沒有梅花令,準備驅逐。情急之下,小李子搖動着手中的拂塵,說自己是宮裏的太監,更是東廠的辦事太監。普天之下,除了宮裏和東廠,哪裏還有太監?”

    “按理說,無論是東廠,還是宮裏的太監,代表的都是皇上的面子,錦衣衛應該知道這一點。可不知道只有人指使,還是當時那幾名錦衣衛的校尉故意刁難,竟說梅花令可以造假,拂塵同樣可以造假。”

    “怕奴才受辱,小李子將奴才護在身後,努力的和他們分辨。奴才想着,作爲警衣衛,皇上的直屬衛隊,對於聖威更應當敬仰,不會太多的爲難我們。誰知道,誰知道。。。”林尚禮停了下來,低着腦袋,不再繼續說下去。

    “後來怎樣?”明成祖淡淡的問道。

    聲音雖低,可任誰都能聽出,那言語中所隱含的滔天殺氣。尤其那放在案几上的右手,此刻已經握成了拳頭。

    一邊的錦衣衛指揮使,額頭滲出了些許的冷汗,後背一陣陣的發涼。

    原本是自己指控林尚禮,怎麼聽着聽着,犯錯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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