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552章 王正的反擊
    看着指揮同知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門口,張金的臉色逐漸變得陰冷起來。

    “現在的地方都司還真是越來越狂妄了,錦衣衛辦案,他們居然也敢將我們冷落至此。”一名校尉心中不滿,大聲的發泄着。

    “擁兵自重,目無朝廷。這個罪名安放在大寧都司身上,最爲合適不過。”

    “過壽就過壽,說什麼商討軍務。難道這所有的來客,都比我們錦衣衛更爲重要?”

    “這次若是找到大寧都司的把柄,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他們。”

    有一個人開腔,就有第二個。衆人紛紛發泄着心中的不滿。

    “都給我閉嘴。”張金大喝一聲,“大寧都司都指揮使,可是朝廷的二品武官。他手下的那些衛所指揮使,也都是朝廷的三品武官。今個到場祝壽的人,隨便拉出來一個,官品也都是高於千戶,你們在這裏瞎喊叫什麼?”

    保定府已經失利,張金可不想在大寧都司也是一無所獲。

    雖然心中對於大寧都司的冷落,也是萬分的不滿,可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任何一句牢騷,都有可能成爲對方拒絕配合自己的理由。

    以前,錦衣衛一支獨大,在外辦案的時候高高在上,別人無話可說。

    可現在,有了東廠的壓制,錦衣衛的名頭已經沒有之前的那般響亮,再想用錦衣衛三個字讓對方俯首稱臣,已經不可能了。

    尤其是大寧都司這種具有強大實力的軍事機構,更應該放低姿態,尋求對方的合作纔是。

    此次能帶回一些什麼有用的消息,直接關乎着自己在錦衣衛的進一步地位提升。已經容不得再有任何的差錯與失誤。

    “可是,這大寧都司也太過分了,就這樣讓我們等着?”一名校尉小聲的辯解着。

    “等着怎麼了,難道還要讓大寧都司捧在手心?”張金冷冷的道,“今夕不同往日,這種牢騷話,一個個都給我放肚子裏面。”

    被張金訓斥了一頓,衆人也不再言語。整個客廳裏,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安靜場面。

    一個多時辰之後,大寧都司大院裏面的酒席也漸漸進入了尾聲。那些駐地較遠的武官們紛紛站起身子,和王正一一告辭,想着在天黑之前趕回駐地。

    看着已經顯得有點空落落的大院,王正側頭看向一邊招呼客人的都司指揮同知:“那些錦衣衛的人你安排在了哪裏?帶我去見見他們。”

    “就在都司衙門外面的小營房,屬下這就帶大人過去。”指揮同知急忙應道。

    出了大門,王正伸開雙臂,長了一下懶腰:“這會喝酒剛剛上頭,若是能睡一覺那就太完美了。錦衣衛就和牛皮糖一般,總是陰魂不散的到處查案,真不知道他們這次能夠查出來點什麼。”

    “他們自然是什麼也查不到。”一邊的指揮同知笑着說道。

    小營房裏,張金坐在桌子旁邊,心緒不寧,不停地朝着小院的大門口張望。

    桌子上的茶水,不知道被加了多少次的熱水,顏色已經變得很淡。

    旁邊靠牆坐着的那些校尉,一個個也是無精打采的低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更有甚者,竟然背靠牆壁打起了瞌睡,偶爾一道輕微的鼾聲,讓張金的眉頭皺的更深。

    “都司事務繁忙,讓錦衣衛的大人等候的時間有點長了。”不知什麼時候,王正已經從大門走進,跨進了客廳的門檻。

    張金被聲音驚到,急忙擡起頭,看見對方一身華麗的二品武官朝服,身後又跟着之前招呼自己的那名大寧都司指揮同知,急忙抱起雙拳:“大人一定是大寧都司的指揮使大人了?在下錦衣衛軍前千戶張金,打擾大人之處,還望大人海涵。”

    “原來是張千戶。”王正淡淡一笑,很是禮貌的抱拳還禮,“錦衣衛乃是爲皇上辦事,來到我大寧都司,怎有打擾一說。只是今個大寧都司下屬衛所的指揮使基本上都到了,趁此機會,我將大寧都司下一步的軍務計劃和他們商討了一番。讓諸位在此等候時間過長,心中還是很慚愧啊。”

    “大人軍務繁忙,我等在此等候是應該的。處理完軍務,大人又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對於大人的這種務實勁頭,屬下心中敬仰不已。大寧都司兵強馬壯,戰鬥力強悍,這與大人事事親爲,嚴格要求密不可分,真乃我大明之幸。”張金不失時機的照着馬屁股拍了一下。

    “張千戶說笑了,大寧都司訓練有素,軍紀嚴明,這是各個衛所嚴格要求的結果,哪裏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張千戶坐下說話。”王正笑着,一指張金身後的椅子。

    “大人也請坐。”張金站着沒動,直到王正緩緩的坐在了自己對面的椅子上,方纔緩緩的將屁股放在椅子邊上。

    “今個是我的五十壽辰,原本不想過,可下面的衛所指揮使們,一個個鬧騰着非要過。拗不過他們,就隨便的辦了一下,順便安排軍務。原本想着,給錦衣衛的兄弟們專門開一桌酒席,一是大家一路趕來,舟車勞頓的很是辛苦,二個也沾沾我的喜氣。哪隻大家來的路上已經用過飯了,讓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正微笑着,說着自己的初衷。

    張金急忙站了起來,朝着王正鞠了一躬:“我等不知道指揮使大人過壽,出來的匆忙,手頭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回頭一定稟告錦衣衛指揮使大人,準備貴重的壽禮,給大人送過來。”

    “張千戶言重了,坐,坐下說。”王正一愣,朝着張金揮揮手。

    張金點點頭,緩緩坐了下去。

    “古人云,五十而知天命。而今五十大壽,也算是整個人生過了大半。忠於君而孝於民,就是上天賦予我的使命。禮物不禮物的,都是一些心意而已。張千戶的心意,我已經心領,至於禮物,錦衣衛不不要破費了。連一頓壽宴都不肯喫,這壽禮我哪有接受之道理。”王正呵呵笑了起來。

    看似自我嘲諷,實則對錦衣衛進行指責。

    既然來了,連一頓壽宴都不肯喫,分明是不將我放在眼裏。還是說,老夫的壽宴,不配宴請錦衣衛的千戶以及校尉?

    張金一愣,心中不由得暗暗警惕。

    按道理說,這些朝廷的武官,直來直去的居多,不會有過多的彎彎腸子。

    可對方的這一句話,怎麼隱隱的將自己推到了被動的地步?

    不喫飯,也成了一種過錯?

    惶恐之餘,張金腦子一陣轉動,急忙再次站了起來:“大人真的誤會了。屬下帶人一大早從固安縣趕過來,到了保定府已經是飢餓難耐。想着後面的事務繁忙,就在接頭隨便吃了一點。”

    “既已經喫過了飯,大人的壽宴一定吃不了多少,若是剩下滿桌的飯菜,只怕是會落下浪費糧食之名。無論是對大人還是對錦衣衛,浪費糧食這個名頭總歸是不好聽。”

    王正點點頭:“張千戶說的也有道理,當今百姓雖然解決了溫飽問題,可家中的餘糧並不是很多。若是將整桌的飯菜就這麼倒掉,我自己也是看不下去。”

    “大人英明。”張金不失時機的附和了一句。

    “對了。”王正擡頭看向張金,“張千戶說,你們從固安趕過來的?”

    “回大人,屬下在固安縣停留了兩天,今早上從固安出發,趕來保定府的。”張金說道。

    “張千戶這是一路順着東廠追查太子行蹤的路線過來的啊?”王正表情誇張的道,“張千戶這是懷疑東廠辦案不力,唯恐留有遺漏,還是說,錦衣衛有着其他打算,讓張千戶將此案再重新的捋清一遍?”

    張金面色不改,心中大驚。

    這大寧都司的指揮使,說話怎可以如此的犀利露骨,你這樣的言辭,我下面如何去接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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