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629章 連續性失敗
    就在肖塵和徐開英達成協議,開始進入下一步行動的時候,刑部大牢裏面的馬運山,卻被東廠大牢役長杜少勤,“照顧”的死去活來的。

    手裏拿着一把一尺來長的大鉗子,杜少勤站在馬運山的對面,靜靜的打量着他張大的嘴巴。

    這把鉗子,也不知道都夾過什麼,看起來雖然稍微能夠“精緻”一點,可鉗子的頭部,已經稍微的有點歪。

    兩個鉗頭,沒歪的那個,上面居然有着一個不小的缺口。

    “今天的這第二道工序,叫做虎口拔牙。您雖然只是一個錦衣衛的指揮同知,官職不過是四品而已,叫做虎口,勉強也行了。”

    看着馬運山,杜少勤用心的解釋着。

    對於杜少勤來說,這不是恐嚇,這只是提前告知。

    雖然沒來東廠之前,在錦衣衛做事的時候,自己也負責的是給犯人用刑。

    可是,雖然做着在旁人看來,是一種慘無人道的事情,但杜少勤有着自己的職業操守。始終將自己“善良”的本性貫穿其中。

    每一次用刑前,他都會如實的告知人犯,接下來所要進行的項目以及會帶來的痛苦大小。讓人犯提前有個心理準備,能夠“從容的”面對。

    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能招供就早點招供,畢竟,刑罰加身,還是很痛苦的。

    但今天不一樣,對於馬運山,肖塵特地交代了,不要他的供詞。

    他的所作所爲,東廠早已經瞭如指掌,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些罪行,東廠也已經幫他寫進了他的“供詞”裏。

    而這些刑罰,不過是讓馬運山明白,東廠這塊墊腳石不好踩。

    踩穩了,要一直小心翼翼保持平衡。

    踩不穩的話,摔倒了,不但跌的重,永遠不會再有起身的機會了。

    但長久形成做事的認真習慣,還是讓杜少勤如同以前一樣,一五一十,很是客氣的和馬運山溝通着。

    馬運山想要拒絕,渾身被固定的死死的,絲毫不能動彈。

    想要說話,嘴裏的長鞭手柄幾乎推到了嗓子眼,哪裏還能發出一絲求饒的聲音。

    即便是想用眼光來表達自己的驚恐和妥協,可那頭髮上的大水桶,拉着的腦袋,雙眼只能盯着黑乎乎的牢房屋頂,眼光又能表達給誰看?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緊牙關,默默的承受杜少勤所謂的虎口拔牙。

    聽不見馬運山的任何聲音,在杜少勤看來,他這是做好了準備,默許自己的行爲了。

    將提在手上的大鉗子高高擡起,雙手各執一個手柄,用那有着一個豁口的鉗頭,對着馬運山的上門牙就夾了上去。

    感覺手柄上有了力道,憑藉以往的經驗,杜少勤知道,這門牙已經卡在了鉗頭中央。

    “馬同知,您稍微忍忍,我可要用力氣了哈。”

    說着,杜少勤用力將手中的鉗子往上一搬,隨即將鉗子放在自己眼前,準備查看那搬下來的大門牙。

    “沒有,居然沒有牙?我的手藝,這是退步了麼?”杜少勤有點不敢相信的,再次仔細打量着手中的大鉗子。

    鉗子已經合攏,鉗頭那豁口處空無一物。

    杜少勤擡頭,看向馬運山張大的嘴巴。

    那顆剛纔自己瞄準的大門牙,好端端的依舊長在那裏。

    “這,這不可能吧。”杜少勤將鉗子打開,仔細的檢查着鉗頭,“這個豁口有點大,估計是剛纔壓根沒有夾住門牙。罷了罷了,再來一次。”

    說着,又舉起鉗子,朝着馬運山的門牙夾了過去。

    這一次,杜少勤沒敢依靠以往的經驗去判斷,而是睜大眼睛,認真的觀察着門牙卡在了鉗頭中。

    又感覺不放心,將手中的鉗子又使勁的推了推。

    直到徹底的推不動了,才緊緊的合攏手柄,深呼吸了一下,迅速將鉗子從馬運山的嘴巴上扯了下來。

    “這次,我就不信還能失敗?”杜少勤很是自信的翹起嘴角,伸長脖子,朝着鉗頭看去。

    器械雖然有點老舊,不太好使,可我多年的經驗,萬全可以彌補這一不足。

    杜少勤信心十足。

    “不對,牙齒好像不是長這個樣子。”眼前的一切,再次讓他懷疑人生。

    鉗頭上,哪裏有什麼牙齒,而是一片肉。

    被撕碎的豁口處,還朝外滲着血水。

    “這牙齒,居然變成了一塊肉?”杜少勤很是不滿,伸手將那片肉從鉗頭上拿了下來仔細端詳。

    肉的兩邊,還有皮膚,上半部分,胡茬子一樣的有點扎手。

    “該不會是馬同知的嘴脣吧?”杜少勤一愣,急忙朝着馬運山的嘴巴看去。

    馬運山仰着頭,原本完整的上嘴脣,生生被撕掉了一塊,鮮血從傷口涌出,將那潔白的牙齒都已經染紅。

    順着上牙流進了嘴巴,染紅了長鞭的手柄,又滴落口中,染紅了下牙。

    多餘的鮮血,填滿口腔,一滴滴的又順着下巴,將胸前的囚衣再次染紅。

    馬運山的身體無法動彈,可捆綁的再緊,也抑制不住他渾身的顫抖。

    雙手指尖那白森森的骨頭,再一次緊緊的摳着緊繃的繩索。

    “對不起,搞錯了,搞錯了。”杜少勤滿臉“愧意”,急忙將手中的那片嘴脣就往馬運山的嘴巴上糊了上去。似乎想給他安好一樣。

    可撕掉的嘴脣,哪裏能夠重新安裝上去。

    糊了幾次,每次鬆手,那片嘴脣就會掉落。

    連續的失敗,杜少勤似乎也沒有了耐心。一把將那片嘴脣丟到了牆角。

    而那顆連續兩次都沒有拔下來的大門牙,被鮮血染紅,如同恥笑杜少勤的無能一般,直挺挺的依舊懸掛在那。

    “我就不信,一顆牙齒都拔不下來。這是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死我?堂堂東廠大牢役長,兩次都拔不下一顆牙齒?”

    杜少勤嘴裏嘟囔着,手中那血淋淋的大鉗子,再次對着馬運山的門牙伸了過去。

    旁邊,躺在地上酣睡的段天明,也被杜少勤的一番折騰聲音吵醒。

    坐起身子,揉了揉通紅的雙眼:“你行不行啊?不行了我過來給你搭把手?”

    “睡你的覺,這點小事不用搭手。”杜少勤頓時倍感丟面子,說話間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沒有了嘴脣的阻擋,這次的鉗子,準確無誤的夾住馬運山的門牙。

    杜少勤上下活動了幾番,確定夾住的就是對方的門牙之後,纔開始緩緩的發力。

    之前兩次,他都是快速的搬動鉗子。

    一是爲了儘快開始拔下一顆牙,二是速度快了,多少可以減少馬運山的痛苦,讓他撐的久一點。

    可這次,爲了不會再次出現失手的情況,杜少勤的動作緩和了許多,幾乎每搬動一點,都要停下來觀察一番。

    而正主馬運山,此刻已經是徹底的崩潰。

    身上那火辣辣刺骨的疼痛還沒消失,上嘴脣就被人給生生撤掉了。

    鑽心的疼痛同時刺激着他的大腦和心臟,讓他幾乎快要發瘋,牙齒上一種嶄新的疼痛,又一點一點的緩緩襲來。

    他真想大聲的嚎叫,可嘴巴里長鞭手柄,幾乎卡到了嗓子眼,讓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他實在承受不住了,想到了死亡來解脫自己。

    可渾身被固定着,如何去死亡?

    硬氣一點的人犯,若是實在承受不了酷刑的折磨,都會選擇咬舌自盡,來解脫自己。

    但對於馬運山來說,咬舌自盡只是一種奢望的存在。

    嘴巴都無法合攏,用什麼去咬舌頭。

    杜少勤纔不管這些。爲了自己的面子,雙手抱着大鉗子手柄,左右搖晃着,緩緩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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