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702章 燒酒配藥飲
    趴在大通鋪上,聞着背上那熟悉的,帶點“惡臭”的味道,似乎已經忘記了後背那肌肉撕裂的疼痛,肖塵竟睡着了。

    恍惚中,他看見了那一串誘人的糖葫蘆,嫉妒而又生氣的一腳踢飛了石子,引來了凶神惡煞的店小二追打自己。

    自己想跑,卻怎麼也跑不動。

    小二手中棍棒,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自己的後背上。

    劇烈的疼痛感從後背傳來,肖塵努力的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只得對着天空大聲呼喊着:“師父,救我,救我。”

    “肖塵,你醒醒。是不是做噩夢了?”門外的段天明聽見肖塵的呼喊,急忙衝了進來,使勁的拍打着他的肩膀。

    肖塵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一頭的虛汗,滿眼的緊張。

    “我夢見被人追打,怎麼也逃不掉。咦,不對啊,我現已經醒了,爲何背上的灼燒感還是這麼強烈?你快看看,我背上是怎麼了?”肖塵焦急的想要回頭。

    “你別急,我看看再說。”段天明伸着腦袋,朝着肖塵的後背看去。

    剛剛擦拭乾淨抹上了藥的後背,居然一片血肉模糊。

    段天明心中大驚,還沒驚呼出來,卻又被眼前的一切震驚了。

    肖塵後背的創傷,肌肉似乎是被藥水刺激了一般,緩緩的蠕動着。

    撕裂了原有已經凝結的表皮,慢慢的開始復原。

    “怎麼回事?”肖塵急切的道。

    段天明張大着嘴巴,半天緩不過神來。

    聽見肖塵的問話,才木訥的道:“王掌櫃的這療傷藥,也太神奇了,居然可以快速的恢復肌肉。”

    “恢復肌肉?我怎麼感覺後背火辣辣的疼?”

    “那是肌肉長的太快,撕裂了原有傷口凝結的表皮。”段天明不可思議的道。

    “太快?”肖塵一怔。

    他突然想起,當初和師父在一起的時候,曾經喝了師父酒壺裏面的藥酒,當時就將自己給弄昏迷了。

    而醒來之後,渾身便有着一種充滿了力量的感覺。

    難道說,當時自己也是增長肌肉,或者是增長了肌肉裏面的力量?

    一個京城的富豪而已,王重振怎會有這麼神奇的療傷藥。

    而且,兩種藥物兌在一起所產生的的那種氣味,和師傅煮的那一鍋大雜燴,何其相似?

    難道說,王重振和師父,真的是一路人?

    現在,自己受傷,王重振送來了師父纔有的特製藥品,難道,師父也來到了鞏昌?

    他們千方百計的劫持太子,卻又對自己這麼好,這其中,到底有着什麼緣故?

    一個旨在推翻朝廷的暗中組織,跟隨着自己來到了鞏昌府,更是在自己受傷的時候拿出了特效的療傷藥,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當時我記得,地面指揮的那名千戶已經被人控制。但對方藏在千戶身後,我並沒有看清臉龐。此人,現在何處?”扭頭看向段天明,肖塵一臉的凝重。

    悄無聲息的接近正在全力作戰的鞏昌衛千戶本身就不容易,瞬間控制他則是更難。

    但自己依稀記得,對方好像不僅僅是控制了那千戶,而是捏着千戶的脖子,將對方舉離了地面。

    這實力,哪是一般人所能夠具有的?

    結合自己身上的療傷藥,此人一定是師父。

    肖塵的眼睛不由得一紅。

    因爲太子的事情,自己已經遷怒與他,認爲他處處和自己作對,讓自己沒有好日子過。

    可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竟然是師父挺身而出,拿下了鞏昌衛千戶,解救置身無數火藥箭矢攻擊中的自己。

    師父的心中還有自己,他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壞。

    “到底是誰擒拿那千戶的,到現在我也沒找到人。不過,對方出手挺狠的,那千戶四肢的骨頭皆被敲碎,現在如同廢人一般。”段天明臉色凝重的道。

    這樣一名神出鬼沒的高手,多虧沒有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若不然,肖塵現在受傷,整個鞏昌府的防禦,根本阻擋不了對方出手。

    若是鞏昌衛指揮使張興連同定西候兩名朝廷要犯被劫持走,東廠的名聲,就徹底的掃地,被人鄙視。

    “那千戶的四肢骨頭被敲碎?看來是怕那千戶趁機逃走。真是有心。”雖然後背依舊疼痛難耐,可肖塵的臉上一片笑容。

    客棧裏,張老靜靜的站在二樓的窗口,看着鞏昌城官驛的方向。

    雖然心中對於肖塵那經過自己特殊淬鍊的身體有着十二分的自信,可是三支火藥箭矢近距離爆炸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覷。

    要說張老一點都不擔心,那存粹是自欺欺人。

    回頭,看向小心翼翼站在桌子前方的王重振,張老道:“療傷藥送到官驛了?”

    王重振急忙點頭:“在官驛不遠的街道上,我假裝和東廠十三役役長段天明不期而遇。順便說起了前幾天府衙門口大戰的事情,趁機將療傷藥給了他。”

    “送一個獨門的療傷藥,還要如此的煞費心機,我這個師父,做的還真是讓人‘羨慕’。”張老有點哭笑不得的道。

    “將軍,您說少爺用了您的療傷藥,他要是不會來主動找你怎麼辦?”

    “若是他不來找我,那我們就回京城去。”張老呵呵笑着,轉身坐在了椅子上。

    端起桌上的茶碗準備抿一口,可到了嘴邊又停了下來。

    “我忘記告訴你了,這療傷藥最好配合着燒酒服用,效果更好。你快去告訴東廠之人。”

    “燒酒不是會讓傷口發炎麼?現在天氣又這麼熱,我怕說了會適得其反?”王重振一臉擔心的道。

    “這療傷藥和其他的不同,就是要用燒酒來促進血液循環,從而增大藥的功效。你去說便是,就算東廠的人不信,他自己應該能夠聽懂。”

    王重振嘿嘿一笑:“將軍是怕他不知道這藥是您給的,不來找您吧?”

    “這一別就是十幾年,中間唯一一次的直面相對,居然是兩人拳腳相加。這裏遠離京城,少了朱棣那些佈滿京城的暗樁,我想着,也應該讓他知道他自己的真正身份了。”

    張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次兩人離開京城,跟隨着肖塵的腳步來到了鞏昌府,便是擔心賑災的過程中肖塵會遇到危險。

    鞏昌府本身的水有多深倒是不太緊要,肖塵一定能夠自己對付。

    可所牽連的定西候府,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陰險府邸。

    當初,若不是這個當初還是大將軍手下的一名參將的定西候,配合着朱元璋上演了一處假戲,大將軍也不會落得個如此悲慘的下場。

    這段過往,張老永遠銘記在心,也是他來鞏昌城的一個重要目的。

    對於肖塵,張老相信,自己和他相處的那一個多月,應該是他刻骨銘心的一段歲月。

    療傷藥特殊的氣味,一定會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到來。

    可是,中間自己針對太子的一系列動作,對肖塵所帶來的危機,也是真實存在。

    雖然他當初放過了保定府旁聽書院的曹正,讓他給自己通風報訊,就此收手。但不代表着他對自己就沒有恨意。

    自己的苦心,他不能理解也無所謂。

    但他的身世,和所揹負的使命,自己有義務毫不隱瞞的告訴他。

    現在,就是機會。

    不能再錯過了。

    看着張老複雜的表情,王重振點點頭:“將軍放心,屬下現在就去,一定親自看着少爺喝下燒酒。”

    “等等。”張老叫住了王重振,伸手從腰間解下了酒壺,擡起手朝着王重振一遞:“帶着這個酒壺去。”

    這個酒壺,和當初送給肖塵的那個大同小異。

    在別人看來,是張老嗜酒,隨身離不開酒壺才重新又製作了一個。

    只有張老自己明白,看着這個酒壺,腦子裏全都是當初和肖塵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好。”看着酒壺,王重振應了一聲伸手接過。

    轉過身,打開客房房門,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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