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704章 你父名藍玉
    這酒壺,和師父送自己的那個酒壺,幾乎可以說一模一樣。

    這是師父在告訴自己,他已經來到了鞏昌城,等着自己麼?

    從小靠着撿拾路邊的菜葉子果腹,在別人的欺負中艱難度日,只有和師父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才知道了什麼叫溫暖,什麼叫關愛。

    雖然自己一直幻想着和師父相認的那一天,可眼看着這一天即將到來,肖塵一時間激動地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沉默了半天,肖塵扭頭看向段天明和小李子:“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和王掌櫃說幾句話。”

    段天明一愣,和他有什麼話說,還要我們兩人避開?

    見肖塵的臉色很是認真,也不再多問,招呼了一下小李子出了房門。

    “王掌櫃,是不是他來了?”肖塵一臉喜悅的看向王重振。

    “嗯。”王重振點點頭。

    “那天,將鞏昌衛千戶制服的也是他?”

    “嗯。”

    “這麼說,他很擔心我的安危,他在幫我?”肖塵的雙眼有點潮溼。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對於一個孤兒來說,師父的意義,不僅僅是溫暖,還是依靠,是寄託。

    而現在,得知師父就在附近,肖塵內心的激動無以言表。

    “他一直都很擔心你,也可以說,他的存在就是因爲你。”用力的點點頭,王重振道。

    “因爲我?”肖塵一臉的不解。

    “是。很多事情,等你傷好了去見他,他會全部的告訴你。”王重振笑着說道。

    肖塵的臉上現出一絲苦笑:“王掌櫃,和他是一夥的?”

    “是,我是他的部下。我所做的一切,都聽命與他。”

    “這麼說,太子被劫持一事,王掌櫃你也參與了?”

    “我參與了。”王重振道,“但所有的一切,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其中的原委,還是讓他一一的說給你吧。”

    說着,王重振拿起放在大通鋪上的酒壺,抜開了酒塞子,朝着肖塵一遞。

    “這種療傷藥,配合着燒酒效果更好。就你目前的這個狀態,三天之後基本上就可以痊癒。昨個來送療傷藥,忘記藥引子這檔子事了,今個,他專門讓我送酒過來。”

    面對曾經的頭號敵人,肖塵竟然生不起任何的恨意,更是連該有的警惕性都消失不見。

    拿起酒壺,就使勁的灌了幾口。

    濃烈的老燒酒,如同一根燒紅的鐵棍一樣,順着嗓子眼一直捅到了肚子裏。

    火辣辣的,帶着些許的苦澀,卻異常的夠勁。

    三日後,天空剛剛泛起一陣魚肚白,肖塵就翻身下了大通鋪。

    段天明手裏端着一碗不知道什麼肉熬製的濃湯走了進來。

    “你這傷勢剛好,又準備幹什麼去?”看着衣帽整齊準備出門的肖塵,不禁問道。

    肖塵受傷的這些日子,段天明不僅僅盡着一名兄弟的義務,更是如同兄長般給肖塵變着花樣的做各種好喫的。

    東廠的主心骨是肖塵,他不能倒下是一個原因,更爲重要的,是在段天明的心目中,東廠所有人都是兄弟,是一家人。

    “我出去活動活動,這在通鋪上趴了七八天了,渾身的肌肉都發酸了。”肖塵笑着說道。

    “喝了這碗湯再出去。”

    “好。”接過湯碗,肖塵一口乾了個底朝天。

    “今個,五百名東廠的兄弟就會抵達鞏昌府,明個,是不是我們去定西候府,給他改頭換面?”看着肖塵,段天明壞壞的一笑。

    “今個兄弟們若是抵達,我們連夜出發。”肖塵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一個鞏昌衛,都膽敢明着劫持府衙大牢,定西候的根有多深,還有着多少隱藏的勢力,誰也不知道。

    不過,不管你又多大的勢力,敢謀反,就只有死路一條。

    “嗯。”段天明用力的點點頭。

    客棧裏面,張老特意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站在窗口,不停的打量着外面的街道。

    桌子旁邊的王重振,似乎害怕不乾淨一樣,將擺在桌面上的茶碗擦了又擦。

    半夜時分,沉睡中的王重振就被張老叫了起來,讓他看自己的衣服合不合體。

    又吩咐王重振,將客房裏面再收拾一番,一定要乾乾淨淨的纔行。

    似乎心中焦急異常,張老趴在窗戶邊上,將腦袋都探出了窗外。

    “他怎麼還不來,他是不是不來了?”

    王重振嘿嘿一笑:“將軍,這天還沒有大亮,您怎麼就坐不住了?您以前可是遇事穩如泰山的。”

    “今個,是和他坦誠相見的日子,我心裏控制不住的有點激動。這麼多年,我竭盡全力的主持着大局,今個,真正的主人就要回歸,我有點激動,更是有點緊張。你不激動嗎?”

    回過身,張老不經意的搓着雙手。

    “屬下也激動。前幾天,屬下看見他的時候,都忍不住的想稱呼他爲少爺。”王重振的眼裏,激動的涌出了淚花。

    看着窗戶外面的天空,張老緩緩的跪了下去:“大將軍,今個屬下就要和您的遺孤相認了。您放心,你所受的冤屈,所受的罪過,屬下一定會在少爺的帶領下,替您一一的討回來。”

    看見張老如此,王重振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碗,也跪了下去。

    “客觀,您幾位?”樓下傳來客棧掌櫃熱情的招呼聲。

    “他來了,應該是他來了。快起來,擦擦眼睛。”聽見掌櫃的聲音,張老急忙招呼着王重振站了起來。

    “我不住店,我來找人。”

    “找人?客棧裏只有兩名客人,客觀是要找他們嗎?”

    “是的。”

    “二樓,最裏面的客房。”

    隨着大廳裏的聲音落下,樓梯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沙沙,沙沙。”那輕微的腳步聲,如同鐵錘一般,敲擊在張老的心頭。

    快速的上前打開房門,張老拉着王重振就跪在了門口。

    今個,是認主的日子。

    雖然自己曾經管他喫喝,教他武功,可那是自己的義務。

    自己是他的屬下,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外面的肖塵,心情也是異常的激動。

    師父就是自己的親人,今個就要見面,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呢?

    下跪,對,就是下跪。

    跪謝師父的教導之恩。

    “咦,這房門怎麼打開着呢?難道今個師父不在?”看見大開的房門,肖塵一愣,擡步走了進去。

    “屬下參見少爺。”兩道聲音,傳進了肖塵的耳朵。

    肖塵急忙擡頭,看見張老那慈祥的臉龐,所有的委屈和歡喜,在這一刻盡數釋放。對於二人的稱呼,好像壓根沒聽見一樣。

    “師父,您怎麼能跪下?應該是我跪您纔對。”

    說着,肖塵“噗通”一聲雙膝跪地,朝着對方開始磕頭。

    “少爺,不能,不能這樣。”張老急忙起身,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就抓住了肖塵的肩膀,“快起來,快起來。”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師父教我武功,才使得我有今日的成就。請師父受我一拜。”說着,不顧張老的阻攔,直直拜了下去。

    “好好好,一拜便夠,起來,快起來。”不由分說,張老將肖塵生生的拉了起來。

    雙眼噙着淚花,肖塵盯着張老:“師父,您這麼多年過得好嗎?”

    “處處和你作對,你說過的好嗎?”張老尷尬的搖了搖頭。

    “我很想念您,我也相信,您這麼做一定有您的理由。在京城的時候,我也想着找您去問個明白,可我始終沒有這個勇氣。今個,您可以給我一個答案嗎?”既是師徒,又是對手,這尷尬的關係,讓肖塵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

    旁邊的王重振站了起來:“大家都坐下,坐下來好好的將話說個明白。”

    說着,急忙跑到桌子邊上,開始手忙腳亂的倒茶。

    拉着肖塵,張老緩緩的走到了桌子邊上,坐了下來。

    “孩子,你是不是一直以爲你是一個孤兒?”

    “我的父母,在我不懂事的時候就死了,我還不算孤兒嗎?”肖塵苦笑着搖了搖頭。

    “他們是死了,但你知道他們的名諱嗎?”

    “不知道。”肖塵搖了搖頭。

    “今個,師父說的話,你可記好了。你的父親姓藍名玉。”

    說出這句話,張老整個人突然輕鬆了許多,好像多年的心結,終於被打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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