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707章 杜少勤到位
    鞏昌府官驛大院裏,一張圓桌子擺在樹蔭底下。

    桌上擺放了一盆野豬肉,一盆野鹿肉。

    段天明笑呵呵的拎着一個酒罈子,從門口走了進來。

    “跑遍了整個鞏昌城,差點跑斷了我的腿,終於是買到了一罈子燒酒。”

    說着,毫不客氣的將酒罈子往桌子上一放,拉開椅子,坐在了肖塵的身旁。

    剛纔,肖塵回來的時候給段天明介紹過了,張老和王掌櫃是自己的親人。

    雖然並沒有說是什麼樣的親人,但他能這麼說,那就一定是至關重要的親人。

    但這些都不重要,肖塵的親人,就是自己的親人,和親人在一起,哪裏還需要那麼多的客氣。

    肖塵站了起來,拎起酒罈子滿滿的倒了兩碗。

    一碗推向張老,一碗自己端起。

    “師父,今個咱們能夠團聚,徒兒心中萬分喜悅,這一碗就先乾爲敬。”說着,仰頭一口乾了個底朝天。

    張老呵呵一笑,也站了起來端起酒碗:“今個是個大喜的日子,我也很開心。”

    旁邊坐着的段天明,卻是心中異常喫驚。

    肖塵不是說,這兩人是自己的親人麼,怎麼又變成師父?

    記得他以前曾經和自己說過,劫持太子,包括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廖向河的一系列案子背後最大的“主犯”,就是自己曾經的師父“老傢伙”。

    那此人,是不是就是那名被肖塵曾經稱之爲“老傢伙”的師父?

    還是說,他不只有一名師父?

    輕輕的拉了拉肖塵的衣襟,段天明小聲問道:“這個師父,是不是那個師父?”

    “哪個師父?”明白段天明的意思,肖塵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那個。”

    “就哪個啊?”

    段天明一陣尷尬。

    這貨,是不是故意爲難自己。

    “就是那個麼。你知道我問的什麼。”段天明狠狠的白了肖塵一眼。

    “對,沒錯,就是他。”看着段天明,肖塵認真的點了點頭。

    “啊?”段天明半張着嘴巴,看看肖塵,又看看張老,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在段天明的眼裏,肖塵是東廠乃至京城數一數二的高手,可還不是他師父的對手。

    兩個曾經是師徒的高手,在京城裏打得不可開交,又是陰謀又是動武的,如今又好像冰釋前嫌了一樣,坐在一起喝酒喫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任段天明想破了腦袋,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段役長,你我共事多年,關係更是到了不分你我的地步,今個,我也就不拿你當外人,我要告訴你,我的身世。”肖塵一臉認真的盯着對方。

    “你的身世?和你師父也有關係?”

    “嗯,有着極大的關係。”肖塵點點頭,大概的說了一下自己的身世。

    如果說剛纔段天明是有點喫驚的話,聽了肖塵的身世之後,整個人就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整個朝廷唯一的,位高權重的紫衣校尉,居然是逆臣藍玉的兒子?這不是開玩笑吧?

    “肖塵,你說的可是真的?”沉默了半天,段天明一臉嚴肅的看着肖塵。

    “嗯。”肖塵微笑着,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是說話不太靠譜,可身世這種事,我不開玩笑。你我兄弟一場,我不想欺騙你。你若是認爲我這個人還行,大家可以共事,我們以後繼續呆在東廠,爲朝廷效力。你若是覺着我的身世太過於敏感,今天這頓飯之後,我便離開東廠。你可以趕回京城,和皇上彙報我的身世,讓整個天下開始針對與我。你放心,就算你選擇後者,我也不會怪罪與你。”

    “你希望我怎麼做?”擡起頭,段天明直視着肖塵的眼睛。

    肖塵苦笑了一下:“說實話,你怎麼做我都不願意。幫我隱瞞着,一旦我的身世大白於天下,你便會跟着一起遭殃。你回去報告皇上,從此東廠再也不是我的容身之所,作爲兄弟,我捨不得你。”

    段天明搖搖頭,也是一陣苦笑:“什麼叫兄弟?若是連你的身世都不能幫着隱瞞,害怕受到牽連,那還叫兄弟麼?你可別忘了,我也是光棍一個,一人喫飽全家不餓的。可是,知道了你的身世,卻不能上報朝廷,這又是不忠。拋棄你是爲不義,不管朝廷是爲不忠。今個,你可是給我出了一道沒有解答方法的難題啊。”

    “要不,咱們好好的吃了這頓飯,你殺了我吧。這樣,我也就不爲難了。”段天明臉上的愁容消失,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主意。”肖塵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你多喫點,這可是你最後一頓了。”

    聽着兩人的談話,張老二人被弄的一頭霧水。

    “少爺,您真的打算殺了段役長?”王重振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

    按照肖塵以往的行事風格,他應該不會這樣做纔對。

    肖塵一屁股坐了下來,拿起面前的筷子:“王掌櫃可不要被他的話語迷惑了,段役長的心中,有着自己忠義的標準。來來來,喫菜。”

    旁邊的段天明卻板起了臉:“我雖然只是一個役長,說話沒有任何的分量,可我也明白,誰纔是一心爲百姓着想。跟着肖塵做事這麼長時間,他的爲人我一清二楚。出身誰也無法選擇,更何況,涼國公到底爲何被殺,天下百姓心知肚明。他要做的事,也是我要做的事情,而他的家仇,也就是我的家仇。”

    肖塵夾了一塊肉,放在段天明面前:“兄弟,喫菜。你的心意我懂,我只是怕有一天,你會爲今天的決定後悔。”

    “太子出事的時候,皇上已經準備對我們動手。若不是後來找到了太子,我們都已經是死人了。以後就算出事,大不了再死一次,多大點事。”

    夾起肖塵放在碗裏的肉塊,段天明一邊咀嚼着,一邊隨意的道。

    段天明的這句話,雖然沒有針對張老,可也說的張老一陣尷尬。

    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肖塵:“對於以前和你作對,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想,你應該能夠理解。”

    肖塵嘿嘿一笑:“理解是能夠理解,不過,我若是找不到太子,師父您打算怎麼辦?眼睜睜的看着皇上將整個東廠都處理了嗎?”

    “沒有。”張老尷尬一笑,“當時,整個京城都被禁軍圍的水泄不通。我和王掌櫃商量好了,若是朱棣執意要藉此針對東廠,我們就將太子偷偷的送回來。不過,滿城的守衛,卻是讓我們頭疼了好久。”

    “您真的打算將太子送回來啊?”撓着腦袋,段天明道。

    “我的目的,是想讓肖塵和朱棣的關係僵化,迴歸我們的立場。若是他和東廠有危險,當然要送回太子,讓朱棣找不到針對東廠的藉口。”

    段天明伸出了大拇指:“看似做事狠毒,還是有情有義的嘛。”

    旁邊的王重振咧了咧嘴:“這叫有勇有謀,不叫狠毒。”

    “對對對,有勇有謀,有勇有謀。”段天明嘿嘿一笑,拿起筷子,朝着肉盆伸了過去。

    鞏昌城外五十里的官道上,一行五百餘人的騎兵隊伍在官道上揚起一陣陣的灰塵,飛一般的向前掠去。

    其中三百餘人,腰間掛着統一的制式配刀,右腿上,更是彆着一把一尺來長的精緻手銃。

    正是東廠最爲有戰鬥力神機役。

    最前面的,是大牢役長杜少勤,緊跟着他的,是一名看起來格外年輕的校尉。

    身材消瘦,臉上的稚氣還沒有退盡的樣子。

    “師父,鞏昌城還有多遠啊?”

    “急什麼急,沒多遠就到了。這次的鞏昌府人犯可是不少,有着你一展‘才華’的時候。”

    說着,揮動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抽在了胯下的軍馬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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