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唐士道有一種遇到‘軍團’的感覺。
六條超巨的虛空怪蟲肆虐。
它們不像各自爲政，隱隱有一點相互配合的味道。正常情況下，圍獵虛空異獸好像古代人捕鯨，雖然巨鯨很危險，但它們肯定不會合作。因爲鯨的智力不像人類，它只是長得壯而已。想想，它們可以像馬蜂一樣懂得合作，誰敢對付它們，那不是找死嗎。
“你發現了嗎，這不是針對我們。”白勝男看到唐士道表情有異，輕聲說了一句。
“針對虎心？”
“對。剛纔第一條大蜈蚣闖入之前，情報員早早回來提醒，裂縫對面有這種哨兵。可是第二次沒有，五條怪蟲一塊過來，哨兵們卻像瞎了眼一般，這肯定有問題。要麼哨兵是遇害死了，要麼是迫不得已逃了，總之，他們沒有提醒。這裏是戰場，情報不力跟找死有什麼區別。”白勝男說明道。
“剛纔的情報員有一些是魔偶吧？”唐士道不參戰，卻將全場情況納入眼簾。
“對。魔偶不擔心死亡，所以使用起來更方便。有時候虛空異獸有智慧，魔偶也能反饋一二。例如送一具百環的魔偶進入裂縫對面，但不到幾秒鐘死了，對面的異獸羣一定非常可怕。根據異獸的行動，戰士們也能判斷它們有沒有很高的智力。”
“現在是異獸有問題還是人有問題？”
“人。”白勝男肯定道。
“這裏有人敢坑裂縫防線的戰士？”唐士道有點驚訝。
“當然有。例如，另一個軍團勢力，又例如一些在陰影活動的傢伙。老唐，這可不是法師，陰影沒有秩序。”
“我能理解。不過，把戰線士兵坑死了，對他們也沒好處吧？”
“也沒有壞處。”
“……”
“你太習慣法師的‘安全區’模式，你以爲一定有好處才做嗎。不，沒有好處也會幹。在陰影活動的人，他們很討厭士兵們。這些士兵庇護了一批人，建立了一些居星，架構了一些秩序。問題是，陰影活動的人不希望這樣，他們希望虛空異獸殺過來，推平防線，屠殺所有人，只剩下星球和異獸不需要的資源好。”
“他們希望動亂，希望陰影擴大？”唐士道聽懂了。
“沒錯。陰影越龐大，他們的活動區域越多。在他們的觀念，神國應該是黑色的。各大軍團之間有合作，但更多是相互計算。最簡單的理由，眼前這些幾百萬環級的怪蟲，拿下它們之後，你知道收益會有多大？”
“這倒不清楚。”
“虛空戰場的收益平均是百分之一。獸皮獸骨獸甲等等材料基本有三成以，聖晶剩餘較少。即使少一點，眼前幾百萬環的怪蟲最少也有幾萬枚聖晶。一條有這麼多，不是六條。如果殺得快，它們耗得少，收益甚至可以翻幾倍。”
“一枚聖晶大約等於一環聖器，所以，他們等着虎心求援？”唐士道可是煉器大師，一計算能明白。
“對。僅僅這樣還不夠，威脅不大，虎心向自己的軍團求援行了。假如戰況進一步惡化，軍團首領得向其它軍團，甚至向陰影活動的強者求援。一旦求援，支付的‘報酬’肯定不能少。最常見的例，別人投入一半援兵，你得分配人家一半收益。”
“無所謂。這附近是虎心的軍團地盤，最先倒黴也是虎心的軍團和居星。有時候進來的異獸太強，很容易碾崩一片區域。不過，還是無所謂。異獸們在陰影區域肆虐一輪，搶不到喫喝了，要麼返回裂縫對面，要麼前往有光的地方。”
“最終結果，被蹂躪的陰影區域還會落回軍團手，或者落回陰影人手？”唐士道目光發冷。
白勝男輕輕點頭，當是回答了。
答案很傷人。
但是很真實。
無論是陰影活動的強者，或者霸據地盤的軍團，實際都是維養自我的勢力。陰影區域本身發生什麼禍事，他們都不太關心。他們跟正常的虛空勢力不同，虛空勢力一般優先保證自己的地盤，陰影勢力則不需要，他們優先保障自己的利益。
感覺。
虛空勢力像是軍閥，陰影勢力更像是山賊。
事實。
唐士道和白勝男也沒有猜錯，很快又一羣更龐大的虛空異獸闖了進來。它們種類繁雜，好像由很多不同地方彙集一起，根本不像同屬一個羣體。在闖入之初一些異獸自行撕咬起來，一副貓鼠不容的模樣。
沒一會兒，整片地方都亂成一鍋粥了。
虎心看到情況有變馬飛過來：“唐隊長，我們可能被人坑了。請你務必出手抵擋一陣子，等待我們的援軍過來。首領已經讓人啓動撤離計劃，一旦守不住馬放棄居星。現在我們還需要爭取一些時間，看看能不能挽回。請你放心，報酬我們多出兩成。”
唐士道一聽怪了：“你們還打算帶着普通人離開？”
虎心點頭：“雖然很困難，但首領不會放棄的。另幾個種族的族首跟我們首領是摯友，以前他們爲了團隊付出生命，首領不可能拋下他們的遺留族羣。唐隊長，請你出手幫忙，無論成敗我們都會支付一筆足夠的報酬。”
“沒有必要。”
“啊。”虎心一聽失望了，心想第一聖者對陰影區域可沒有好感，拒絕也不怪。
正想拱手示意。
返身戰場。
唐士道又說道：“虎心隊長，我們還不需要動手。乙暉，辰風，巖動，青陽和十狼能做到什麼程度我不太清楚，但魅摩，藍姬和武月兒，她們三人完全有能力鎮壓戰場。不用擔心，大家都沒有盡力，現在只是讓那些隊員們實戰修行罷了。”
虎心愕然，抱着懷疑致謝。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白勝男也有些怪，不明白魅摩藍姬武月兒三人有什麼能耐。
按照已知記錄，三人在這種級別戰場僅僅算‘花瓶’而已。
好一會兒。
虎心的首領帶着大隊人馬過來了，他是一個半龍人，自稱龍盾。聽到虎心的解釋，又看到魅摩一行人的戰鬥，他沒有多話。來到唐士道面前，直言道：“多謝唐隊長相助，不過目前還不是主力，後面還有更強的異獸羣殺過來。請唐隊長務必小心，不要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