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在源之彼岸，每一個神霄都有類似的學術據點，提供給法則主宰們研究實驗。
甚至。
各大種族也紛紛建立自己的研究機構。他們沒有活化法術可以研究，就拿普通的法術作爲實驗材料。雖然效果不比活化法術的成效與難度，但某些相似路子也能夠走得通。反正研究力量增長的這類實驗，沒有人會嫌多。
這種變化是好事。
但，此時也有無數人奇怪：爲何脫離了生命彼岸和人皇的領航，這種事業反而更加繁榮了？
“歸根結底，人皇還不是法則主宰。”
“僅僅因爲這個？”
“是的，人皇不是法則主宰，他有資格領航出行，但沒有資格一直掌舵。”
一段不知道是誰人交談的說話傳開，生命彼岸所有人都譁然。不久後，消息傳出外界，流傳各大虛空。聽到的人們反應不一，其中也有一些人很認同這段話。在他們心目中，法則主宰纔是至高至頂，神中之神，他們掌舵比人皇更適合。
相對的，也有一些人暗中蔑笑。
技藝研究。
力量等級。
兩者有個毛線關係，完全就不搭邊。在至尊魔界的人面巨星，所有最頂級的匠師都實力不高，難道他們也需要法則主宰們領路前行？明明是有一些主宰害怕人皇繼續成長，乾脆半途摘桃子走人，另立新基。他們這樣有持無恐，完全是因爲他們實力最高，就像帝皇肆意妄爲也不怕臣民嘲笑。
人皇實力不足。
所以，人皇明知道也不敢反對，只能眼巴巴看着主宰們接收成果離開。
消息沸揚。
此時。
“人皇先生，需要我們發佈消息澄清一下嗎？”齊風第一時間前來詢問，他知道人皇是真的不在乎。
“不用。”
“人皇先生，這些流言對你恐怕非常不利。”齊風提醒道。
“齊風，謝謝你。但，現在不是我在不在乎名聲，而是他們另有用意。”
“什麼意思？”
“現在我一直靜靜的研究活化法術。因爲我一直平靜研究，成功的可能才更大。如果我‘澄清’這些事情，那我就無法平靜研究了。你懂吧，流言這些話的人希望我‘動’。我反應越大，他們越合意。我不是法則主宰，這是事實，他們用事實說話，這本來就沒什麼問題。”
“但是……好吧。”齊風轉念一想，這也根本沒辦法解決。
“如果我澄清，他們又會有第二個說法。到時候，我必須再澄清第二個。再然後，第三個，第四個，無窮無盡。對付流言最好的方法：做好自己，不理非議，它自然會消散。事實上，外界人們也不在乎我是否弱小，是否膽怯，他們只關心‘新鮮事態’，讓他們參與熱議的新聞。”
“嗯。”齊風是情報員，自然知道旁觀人羣都是圖個熱鬧。
“這件事情需要一個合理解釋。但是，不是用嘴說的，而是我需要做出某個成績。他們再想噁心我，只要我先一步成功，外界聲音自然消散。齊風，相信你們也知道，主宰們可沒這麼閒，這些事肯定是他們麾屬部曲做的。把矛頭指向我，他們主人的‘理虧’自然就無人議論了。”
“所以，你得理解，這是他們的工作，爲他們主人抹除異樣聲音。魔羅莎沒有幫我，因爲她知道我不想惹這種麻煩。否則，魔羅莎早就動手了。齊風，你雖然是情報員，但我希望認真記住一件事。一個謊言說了一萬遍就能讓所有人相信，但，它還是謊言。”
“人皇先生的意思？”齊風有點惶恐。
“我們不是凡人，我們壽命無限，我們不需要記住那些虛假的東西。哪怕整個虛空的人都相信同一個謊言，只要我知道它是假的，它便毫無價值。在我們的生命中，真實都記不完，沒必要記住謊言。齊風，你明白嗎？流言的威力大於1萬，它也比不過1點法術的小火球。”
“是，謝謝。”齊風聽懂了。
他忽然間明白到。
有些‘言語’當你在意它，它才威力十足。如果你不在意，它連一聲屁響都不如。
半小時後。
齊風一字一句回報自己的主宰父親。
“你還太嫩。”
“啊？”
“人皇不是說流言，他說的是人與事。”齊父很認真，又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人皇實力如何，但是，人皇其實跟你說明：他比那些人強！”
“啊……”
“當然不是指所有主宰，而是指‘畏懼’他成長的那一羣。你現在還不理解，真正的強者不應該有畏懼。如像稻草人，奧靈和禪九那種人，他們不畏懼任何人或事。例如，有人跟奧靈說：現在有兩個禪九要打你一個。奧靈聽到，她只會笑。”
“那些畏懼人皇的……”
“心怯就是力怯，沒打就算輸了。齊風啊，人
皇還透露一個消息：他有所成績了。只不過，應該還沒有臻完美。他說流言不敵火球，意思就是虛影再大，也不敵一點光芒。人皇的手中……有光芒。”齊父毫不懷疑，因爲現在刻翁等人都有所收穫，人皇沒理由落後。
“所以？”
“不需要多久，幾十年，幾百年，主宰之牆的格局就會改變。一旦人皇正式踏入主宰層次，那又是一個奧靈或禪九模式的人物誕生。齊風，你還太弱，不適合知道太多。但我可以說，主宰們忌憚人皇是有原因的。不要問，可以告訴你我一定不會隱瞞。你不該知道，早知道也沒用。”齊父揮手，齊風點頭退出。
很多時候。
主宰的後裔和弟子難以成長，原因就是‘知道太多了’。
如像百億富翁的兒子，看不上幾萬塊的生意。但，缺失這種基礎能力，一心只想億級大單，他又揹負不起。
眼高手低。
結果反而嚴重妨害本身的成長。
齊風離開。
此時。
殿中衆人沒有離開，因爲他們聽到了一個重要祕密：人皇啓步了。還沒有起飛，但他已經啓動步子了。
“大家忌憚的東西啊……”低喃中，齊父一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