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悅笑眯眯地應了,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目光在廳中掃過,心中倒是起了幾分疑心。
檀晉南妻妾共八人,通房尚且不算在其中,可是檀晉南的子女,卻只有五人,這五人中,孫雨薇有兩個女兒,香姨娘一子一女,周姨娘一個女兒,其他皆無所出。
只是搜刮檀悅此前的記憶,後院妾室通房有孕的倒也不少,不過生下來的卻不多,生下來的,夭折的也不少。
檀悅微微眯了眯眼,這裏面,只怕香姨娘做了不少手腳。
思及此,目光又落在了周姨娘的身上。
周姨娘,倒是有一個檀瑤,還養大了。
上一回周姨娘帶着檀瑤來,她便覺着周姨娘不簡單,如今這麼一看,這種感覺尤甚。
“老爺,你就莫要取笑妾身了,讓孩子們看了笑話。”
香姨娘嬌滴滴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廳中衆人連忙起了身,隨即就瞧見香姨娘挽着檀晉南的手從門外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着笑容滿面的檀清影和檀青懷。
檀悅輕輕撇了撇嘴,這耀武揚威的。
“坐吧,不過一家人坐一起喫個飯而已,不必這樣拘謹。”
檀晉南說着,自己在主位坐了下來,香姨娘便坐在了檀晉南的右側,剛一坐下,香姨娘就朝着檀悅招了招手:“大小姐是嫡小姐,應該在老爺身邊坐的”
檀清影與檀青懷看了檀悅一眼,皆有些不高興,卻也並未多言,只規規矩矩地給檀悅空了一個位置出來,依次坐了。
檀悅挑眉,這就有些反常了
心中如此想着,卻也依言在檀晉南的左邊坐了下來。
下人布了菜,盛了飯衆人跟前,檀晉南擡頭看了眼衆人:“開席吧。”
隨後自己先動了筷子。
見檀晉南動筷,其他人才敢拿起筷子。
“老爺,妾身叫人專程給您做了您愛喫的三鮮丸子,您試試”
說着,就給檀晉南夾了個丸子,檀晉南神情淡淡地嗯了一聲。
香姨娘眸光一轉,落在了檀悅身上:“咦,悅兒此前不是不喜歡喫魚嗎這道菜是桂花魚條啊”
檀悅的筷子微微一頓:“姨娘什麼時候聽聞我不喜歡喫魚了”
“以前家宴,我都不曾見你喫過魚的。”
連檀晉南的目光都已經掃了過來,檀悅笑了笑,從容地將桂花魚條夾到了自己碗中:“那是因爲,以往我的位置都在最末,末位的面前,基本不曾放過肉菜,都是一些素食或者湯菜。”
“孃親從小教導我,既然是檀家女兒,就應恪守禮儀,不能丟了檀家的顏面。喫飯之時,只能夾自己跟前的,不能逾越了,因而,我纔不曾夾過魚,今日,這桂花魚條,不過是恰好放在了我面前而已。”
檀悅擡起眼來望向香姨娘:“香姨娘莫不是從來不知這個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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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悅笑了笑,並未理會。
香姨娘小心翼翼地覷了覷檀晉南的臉色,才又道:“倒還真是歲月不饒人,一轉眼,孩子們都長這麼大了。”
“說起這魚啊,我倒是想起,大小姐約摸七八歲的時候,有一回爲了摸魚,就掉進了咱們府中後花園的湖中去了。幸好當時清影在,急急忙忙呼救,叫來了丫鬟,纔將大小姐救了起來。”
檀悅垂下眼,掩住眼中的冷意,她算是看出來了,今日這是爲她而設的鴻門宴啊。
香姨娘這三番兩次的試探,應該是對她起了疑了。
檀悅暗自冷笑,可惜要白費香姨娘的一番心思了,她的確不是檀悅,可是,卻得到了檀悅所有的記憶,這些小把戲,根本難不倒她。
“香姨娘恐是年歲大了,這記性也有些衰退了,那日我落湖可不是爲了去摸魚,而是二妹與我玩鬧,趁我不注意將我推下湖的。且她本是不欲救我的,只是看見有人來了,怕被人發現,心中害怕,才只能呼救”
“你血口噴人”檀清影聽檀悅這麼說,猛地站起身來。
檀悅輕輕笑了笑:“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二妹心中最清楚了。這件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我也沒打算說的,是香姨娘非要提起,還硬要說我是想要去摸魚才落的水,還說是二妹救了我。如此是非顛倒,黑白不分的,我自然不能當沒聽見。”
檀晉南看了香姨娘一眼,香姨娘神情有些訕訕,又連忙岔開了話茬子:“都這麼久的事情了,不是早已經有了定論嗎現在再爭又有什麼意義”
“定論”檀悅嗤笑了一聲:“你是說你花銀子買通下人讓他們都幫着二妹說話,一致說我是腳滑掉進湖中的定論嗎”
香姨娘眉頭一蹙,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了:“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花銀子買通下人那本就是事實好嗎”
“行了。”檀晉南厲聲呵斥道:“食不語”
香姨娘脣色雪白,頹然坐了回去,目光憤恨地盯着檀悅。
檀悅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垂下了頭。
接下來香姨娘倒是沒有鬧什麼幺蛾子,吃了飯,檀晉南纔看向了檀悅。
“最近這段時間,修煉得如何”
檀悅乖乖應着:“已經進階爲魂者,只是我都是自己修煉,沒有人引導,所以進度可能稍慢一些。”
檀悅此話一出,廳中衆人皆擡起頭朝着她看了過來,臉上俱是驚詫。
“進階爲魂者”
檀悅點了點頭。
檀晉南沉默了片刻,才又接着道:“很好,你天賦爲至尊者,天賦異稟,修煉起來速度自然極快。不過,你起步太晚,如今雖然已經爲魂者,和青懷清影卻也還有些差距。”
“是,我會以二妹和弟弟爲目標,爭取早日趕上他們。”
檀晉南看了一眼檀悅,似乎在猶豫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是開了口。
“從明日起,你便與你二妹和弟弟一起,在半月先生的門下修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