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悅聽見外面似乎有說話的聲音傳來,也懶得理會狐生,徑直離開了靈泉幻境。
在屋中就聽見孫雨薇在叫人同她一起去其香居,檀悅擡腳出屋,就看見杏雨從門外走了進來。
“怎麼了方纔我聽見你在院子裏說話了。”檀悅低聲道:“孃親去其香居做什麼”
杏雨連忙壓低了聲音應着:“聽聞似乎是二小姐出了事,奴婢聽人說,好像是被人擡進府中的,具體什麼事,奴婢也不知曉。”
檀清影
檀悅眉頭蹙了蹙,難不成,她果真傻成那副模樣,跑去找柳如雪了
檀悅心中暗自想着,卻也連忙朝着其香居去了。
剛到其香居門口,又看見兩個大夫提着藥箱匆忙進了其香居。
檀悅進了門,就聽見有聲音從其香居的西苑傳了出來,走到西苑的房中,房中圍了一圈人,檀悅瞧見檀清影躺在牀上,渾身都是溼透的模樣,頭髮還在往下滴着水,面色蒼白,脣色發紫,身子亦是在不停地顫抖着。
馮世恩立在一旁,身上也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面色蒼白,神情還有些忐忑。
檀悅瞧着他的衣裳上似乎沾染了一些血跡,眉頭亦是忍不住蹙了起來。
香姨娘臉上滿是焦急,急急忙忙地道:“大夫,她還懷有身孕,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吧我方纔瞧着她似乎見了紅”
大夫正在給檀悅把脈,並未出聲,只面色有些不太好,過了半晌,才收回了手,緊蹙着眉頭開了口:“二小姐此前因着心情煩悶,胎像本就不太穩妥,且如今還正處於前三月,最是危險的時候,經由這麼一遭,孩子雖然還在,只是卻已經十分不妥。“
“若是二小姐執意要留下肚子裏的這個孩子,這段時日,只怕只能一直臥牀養着了。便是喫飯和出恭,都只能在牀上。且臥牀期間,最好用迎枕將二小姐的下半身稍稍擡高一些。”
“可即便是如此,二小姐腹中孩子也隨時可能出事。”
檀清影緊咬着牙關,神情無比篤定:“留,留下他。”
大夫聞言,便只低下了頭:“那我便去給二小姐開點安胎藥和保胎藥了。二小姐這段時日,便不要輕易下牀了,情緒波動也不能太大。”
香姨娘看了檀清影一眼,欲言又止,只是見檀清影這樣執着,也不好多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多說什麼,只轉過頭詢問着大夫:“要臥牀多久啊”
“這得看二小姐的恢復情況,不過我瞧着二小姐目前的情形,最少也得要三個月。若是三個月胎像坐穩了,一切也都正常,便可以下牀稍稍走動走動。若是三個月之後胎像仍舊不怎麼穩的話,只怕還得要些時日纔行。”
“這麼久啊”香姨娘咬了咬脣:“好,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
叫下人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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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世恩咬了咬脣,聽香姨娘這麼一說,神情染上了幾分譏誚。
看嫁衣的布料,若只是看嫁衣的布料,又怎會去那微山湖且,這個孩子
馮世恩垂下眼,掩下眼中的戾氣,面上神情恭敬,卻又帶着幾分自責難安:“今日天氣甚好,我約了幾位要一同參加科舉的學子,在微山湖旁邊的登科茶樓小聚,就瞧見二小姐立在湖邊,似乎是在觀賞風景。”
“我看二小姐衣裳有些單薄,想着近來天氣微涼,且湖邊有風,就想要過去請二小姐上茶樓喝杯熱水暖暖身子。我下樓之後,就瞧見二小姐附近有幾個孩童在放紙鳶,當時也並未注意,誰曾想,那放紙鳶的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似乎並未瞧見二小姐,撞上了二小姐,將她撞入了湖中。”
“我急忙上前跳進湖中將二小姐救了起來,四下搜尋,卻已經不見了那幾個孩子。”
香姨娘面色有些難看:“你不過是出府去買做嫁衣的布料而已,怎麼跑到那微山湖去了”
檀清影咬了咬脣,擁在被子中這才稍稍緩過了勁來:“進來心情有些煩悶,所以想去散散心,正好去看布料的那店鋪離微山湖很近,想着微山湖風景不錯,便想去走走。”
“我也不曾想,竟會遇着這樣的意外。”
檀清影咬了咬脣,眼中滿是冷意,事實上,她並不覺得,這是意外。
檀清影擡起眼來看了一眼檀悅,眸光愈發冷了幾分,先前她出府的時候碰見了檀悅,會不會是檀悅那個小賤人
檀悅見檀清影的神情,便知檀清影在想什麼,只垂下眼,面色淡漠地開了口:“方纔聽馮公子說起事情經過,我倒是有一事不明”
屋中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檀悅身上,檀悅卻不等馮世恩開口,便徑直詢問着:“先前我回府的時候,正好遇見了二妹要出門,當時二妹帶着一頂帷帽,帷帽的帷幔幾乎將二妹遮得嚴嚴實實。若非我正好在府中遇見,且二妹先出了聲,我還真很難認出是二妹。”
“馮公子方纔說,你在那茶樓之上,看見二妹立在湖邊,你便認出了那是二妹這還真是有些奇怪了,馮公子的眼力竟然這般好嗎只憑着一個戴着帷帽的身影,便認出了那是二妹”
檀清影聽檀悅這般說,身子微微一頓,面上亦有了幾分懷疑。
是了,她因着如今名聲太差,因而出府的時候戴了帷帽,且那帷帽的帷幔十分的長,幾乎可以到腳踝,將她整個人都罩了起來。
馮世恩剛纔說看見她立在微山湖邊且看她身子單薄
實在是笑話。
只怕她戴着帷帽的時候,遠遠地連她穿着什麼樣的衣裳都看不見,又怎麼認得出是她
檀清影的目光落在了馮世恩的身上,臉上滿是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