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悅目光落在檀瑤身上,便笑了起來:“不過一段日子不見,三妹好似長高了一些”
“是高了一些。”周姨娘眉眼彎彎:“大小姐眼睛真厲,最近她開始竄個子了,之前的衣裳穿着都稍稍斷了一截了。”
“真好,快要長成大姑娘了。”檀悅說完,才又看向周姨娘:“三妹長了個子,若是衣裳不夠穿,儘管同我說就是,莫要與我客氣。”
“是。”周姨娘輕輕頷首:“我知曉的。”
說完,纔有接着笑道:“她聽聞大小姐回了府,非要過來,說想要聽大小姐講一講秋狩時候的趣事,我說大小姐剛剛回府得休息休息,她非不聽勸。”
檀悅搖了搖頭:“今年秋狩倒也真沒什麼好講的,陛下遇刺,太子殿下出事,趣事沒有,糟心事倒是一大堆,就因爲這些糟心事,這才提前回來了。”
檀悅嘆了口氣:“下一回秋狩,我說什麼也不跟着了。”
“啊”周姨娘驚呼了一聲:“怎麼會這樣”
“誰知道呢。”檀悅嘆了口氣,隨即纔開口問着:“這段時間,府中一切都好吧”
“都好。”周姨娘應着:“雖然話說得有些不好聽,不過啊,也真的正是因爲香姨娘如今不在了,這府中才難得這樣安生了一段日子。往年秋狩,趁着老爺不在府中,香姨娘是什麼做派,大小姐也是知曉的。”
檀悅輕輕頷首,她倒也記得起來,去年秋狩的時候,府中香姨娘當家,可是將她們母女折磨得夠嗆的。
提及香姨娘,周姨娘才又低聲道:“今年的科舉因爲陛下秋狩的緣故,遲遲沒有放榜,如今陛下回了朝,應該也快了吧倒是不知道,那馮世恩考的如何了。”
檀悅垂下眸子,眸光淡淡:“他考的如何也與咱們沒什麼干係了,如今香姨娘死了,馮世恩應該也不會再娶檀清影了。”
“也是。”
周姨娘沉默了片刻,復又低聲問着:“對了,之前八姨娘得了疫病,被送到了莊子上休養,這也已經有段時日了,大小姐也可以派人去問問究竟是什麼情形了吧”
“嗯,我尋了空同爹爹提一提,只是最近朝中事情只怕有些多,爹爹未必會有閒暇顧及這些事情,再看吧。”
周姨娘同檀悅說了會兒話,就帶着檀瑤離開了。
檀悅的目光落在周姨娘的背影上,微微沉吟了片刻,才站起身來,回了屋。
安頓好,檀悅便又出了府。
她回到寒城,怎麼也應該去同孫雨薇請個安的。
到了孫雨薇的院子,就瞧見孫雨薇正坐在院子裏繡花,身下坐着的躺椅輕輕晃動,院子裏有淺淺淡淡的桂花香,陽光正好,孫雨薇垂着頭,神態亦是十分安寧。
檀悅見着此番清醒,便驟然覺得,她想方設法地讓孫雨薇脫離檀府,應當也算是一件正確的決定了。
“夫人,小姐來了。”
王嬤嬤瞧見了檀悅,連忙低聲提醒着。
孫雨薇這才擡起了眼,見着檀悅,臉上頓時揚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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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笑來:“悅兒來了這是秋狩回來了這麼快我記着去年秋狩,似是去了一月左右的。”
丫鬟搬來了椅子,檀悅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低聲應着:“出了些事情,陛下便下旨提前回來了。其實秋狩也沒什麼意思,我也覺得,還不如來陪孃親說說話來的有趣。”
孫雨薇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怎麼覺着你出去一趟,嘴倒是甜了不少”
“孃親是覺着女兒此前嘴不甜”
“哪敢”孫雨薇擡起手來摸了摸檀悅的頭髮:“這回去秋狩,可有看中哪家公子”
“娘,你又來了。”
檀悅不接這個話茬,只徑直問着:“這段時日,孃親都做了些什麼啊”
孫雨薇笑了笑:“繡繡花,看看書。此前聽你說你那丹藥生意,倒是讓我也萌生了想要做點小本買賣的想法,最近正在選鋪子。”
“真的”檀悅連忙追問着:“那孃親想要做什麼買賣”
“我對其他的也不太懂,唯一稍稍懂一點行的便是這刺繡了,便打算開個繡莊吧。”
檀悅頷首:“好,我也叫人打探着,若是有合適的地方,就給孃親說。”
孫雨薇應了一聲,才又問着:“你方纔說秋狩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提前回來了,是出了什麼事啊”
檀悅便將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同孫雨薇都說了,只刨除了她與顧子衍之間的恩怨糾葛。
孫雨薇眉頭輕輕蹙了蹙:“此前幾位皇子之間,倒也的確競爭十分激烈,只是卻只是暗地裏拉攏朝中重臣,並未將這些爭鬥擺在明面上,爲何這一次”
“難不成是陛下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他們都迫不及待了”
檀悅回憶了一下炎帝在秋狩期間的狀態:“秋狩的時候,我瞧着陛下精神氣倒是不錯,應當也不至於吧”
檀悅心思一轉,倒是想起了另一種可能。
會不會,有一隻背後的推手,在推動着這些事情的發生
這秋狩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並非是幾位皇子爭奪儲君之位。
而是,有人意欲藉此機會,除掉幾位皇子。
太子重傷昏迷不醒。
二皇子被山石掩埋,如今生死未明。
所有的懷疑都指向三皇子和四皇子,炎帝定然也是會起疑的。
這樣一來,所有的皇子,都幾乎失去了競爭力。
檀悅心中一驚,被自己的懷疑給鎮住了。
若真有這麼一隻幕後推手,那這幕後推手必然不簡單。
“悅兒在想什麼呢這樣專注”
身側突然傳來孫雨薇的聲音,檀悅這才乍然回過了神,連忙笑了笑:“沒什麼,幾位皇子爲了皇位相爭,與咱們也並無什麼太大的干係,咱們權當聽聽也就說了。”
“嗯。”孫雨薇往後仰了仰,眸光卻是有些閃爍:“只希望你爹爹不要摻合進這一團亂麻之中,知道明哲保身。不然,若是站錯了隊,檀府只怕也要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