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頓時語驚四座,衆人紛紛看向了薄沐,眼中泛着深深的詫異和疑慮。
見此,薄武垣不禁皺緊了眉頭。這個三女兒向來就沒有給他帶來任何榮譽,如今更是蠢事連連,讓他愈加厭惡,但礙於自己是一家之主,不能有偏頗,只得佯裝公正的問了一句:“夫人這麼說可有證據”
“老爺試想,從前的三丫頭再如何怯弱,也不會對長輩不敬,如今只因妾身教導了她幾句,便滿口胡言亂語,處處針對妾身,彷彿妾身錯怪了她似的”
“母親說的這是什麼話”不等薄武垣開口,薄沐便先一步道:“母親心術不正,蓄意污衊女兒,難道女兒就應該一直忍讓,不出面澄清”
“你”
看着劉卉的臉成功的變得又青又紫,薄沐冷笑一聲,繼續道:“若母親認爲是女兒在說謊,那麼在場的衆人總該知道真相,你們說,我從始至終,是否有一句話說的不對,說的不敬”
話音落下,場上一片寂靜。劉卉身邊的人礙於劉卉威嚴,自然都噤了聲,而只有流雲和沙羅兩人,幫着一起附和。
冷眼掃視了大堂一圈,薄武垣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這些瑣碎的雜事,就別總煩擾本將軍了三小姐犯了什麼錯,夫人處理就好,日後不必在稟告本將軍”
說完,薄武垣恨又看了薄沐一眼,卻見她只是一副乖巧模樣,半垂着頭,便搖搖頭,轉身欲走。
可就在這時,門口卻傳來了一個滄桑有力的聲音,滿是威嚴肅穆,大氣凜然:“究竟是何事,讓大將軍如此煩心”
“兒子給母親請安”
“兒媳給母親請安”
究竟是誰,能鬧出這麼大動靜,讓主母和將軍府的主人都行禮請安
薄沐順聲望去,卻見一個看似慈眉善目,卻暗藏威懾的老年女人,正昂首挺胸、莊嚴肅穆的走進大堂,身邊有兩個女子,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攙扶着她。
薄沐一眼便認出,這便是將軍府一向德高望重的老夫人,薄武垣的親生母親,她的祖母李氏。
前世,祖母李氏向來未正眼看過她半分,所以她自然與李氏無半點親近之意。
這並不全是因爲李氏眼中沒有她,絕大數時,劉卉爲人奸詐險惡,擅於暗中下毒手,做事處事都如沙漠中的毒蠍,陰魂不散。只要她願意,便可以輕鬆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且瞞天過海。
加之她是府中主母這個職務,足以掌握整個將軍府上的庶女或是丫鬟的生死。
尤其是薄沐這樣的庶女。
所以祖母對薄沐的處境幾乎寥寥無知。
可是遠離城囂,並不代表老夫人就是傻子。雖然她表面平淡無奇,可她心裏實則跟個明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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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夫人的突然造訪,薄沐的眼中忽的升起了一絲希冀,原本蒼白的臉頰也露出了一抹紅暈:祖母這一次,莫不是有意要殺殺劉卉的威風
若真是這樣,那這一次,她便可以順風順水的度過這一劫。
若真是這樣,她今日一定要牢牢抓住這可遇不可求的機遇,將老夫人的心成功收服過來
淡淡瞥了一眼高坐在藤椅上臉色剎變的劉卉,老夫人擺正身姿,厲聲道:“不是讓你秉公辦事,妥當管理後院,以免讓大將軍增添擔憂,如今這又是鬧哪一齣”
見府中最有威望的老夫人問話了,劉卉暗暗道不好,但還是行了該有的禮數,垂頭道:“母親大人息怒,兒媳並非不秉公辦事,也並非有意要叨擾大將軍,只是兒媳有諸多疑問,不知該如何解決。”
“哦是何疑問讓我的兒媳如此焦頭爛額說出來,爲娘陪你一起解決”
“母親大人說笑了,只是兒媳的疑問或許會牽連到無辜之人,所以還是不追根究底了。”
“若是你不說,我又如何得知究竟是何事讓你如此煩憂”
“這”
“說吧。”老夫人的這句話一錘定音。
得到了老夫人的允許,劉卉的臉上掠過一抹得意,她慢慢擡頭,朝薄沐指去:“兒媳最大的疑問,便是三丫頭薄沐,究竟是真是假”
聞言,老夫人一愣,但下一刻便回過神,眼中有一道精光快速閃過:“你這說的什麼話將軍府的三小姐如何會有假”
“兒媳不敢妄言,所以想懇請母親能讓大家一辯真假,這樣既能夠讓兒媳安心,也能免了將軍府一個隱患。”看透了老夫人已經生出了猜忌的心思,劉卉淡淡一笑,眼中的凌厲卻鋒芒畢露。
劉卉此時的話,對心中本就有疑慮的老夫人,無疑是給了一個臺階下,至此,她便不客氣起來,眸子半斂道:“恩你說的不無道理,既然如此,那便一辯真假兒媳的意思是如何”
得到了老夫人的默許,劉卉更加大膽起來,她揮了揮手,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芒:“來人,將三小姐帶進內室,讓奶孃一併來查看身上胎記,若有一絲不對,速來報告”
“是”幾名年老的婆子將薄沐帶進了內室等待檢查,一個丫鬟則將奶孃請了過來。
內室中一片寂靜,大堂之中的氣氛也被緊張所渲染,在座的人都神色各異,劉卉一干人是一種勢在必得的得意,薄武垣則是緊皺眉頭作思慮狀,而老夫人則正襟危坐,臉上一副淡然的神情。
時間彷彿有無限長,當薄沐走出內室時,衆人都紛紛扭頭看去。
劉卉頗有些激動的擡頭看向薄沐,卻在看到她臉上的神情時,一下子癱軟下來。
只見薄沐的臉上,是一種淡然從容的微笑,絲毫沒有因爲被懷疑而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