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前一後行走着的馬車裏,分別坐着薄舞和薄沐,兩人隔着數米,在微風繚繞中相互對話。
“恩大姐你也知道,三妹很少出門,對外界幾乎一無所知,所以只能問大姐你了。”說這番話時,薄沐顯得很小心翼翼,以至於薄舞完全找不到一絲不對勁。
“哦是這樣”薄沐說着,聲音中滿是惋惜:“那真是可惜了,姐姐還以爲三妹知道呢。”
對話就此結束,薄沐懶洋洋的倚在窗沿上,半睜着眼透過簾幕朝外面看去,眼底閃過一抹不爲人知的狡黠。
不知又行走了多少時間,街道上的車馬漸漸多了起來,人羣也變得交雜密集,熙熙攘攘。
正閉眸休息的薄沐,忽的聽車伕低聲發了一句牢騷:“糟糕,人太多,前面的馬車走的太快,不見了”
聽到這句話,薄沐只是勾了勾脣,再度閉上了眼睛,只是那抹笑意中,卻帶着濃重的不屑。
她到底該認爲薄舞是聰明還是愚蠢
自己只不過隨口說了一句話,便讓她牢牢記在了心上,並加以利用。
且不說她識不識路,只要車伕還在這裏,自己就絕不會迷失方向。她以爲沒了她的帶路,自己就去不了學院了嗎
當然不會是這樣。
儘管薄舞的馬車飛快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但車伕仍然有條不紊的駕着馬匹,朝前方走去。
一搖一晃中,薄沐的眼前不禁漸漸模糊起來,意識,也變得不再清晰。
醒來時,耳邊是喧鬧的聲音,似乎還參雜着女子低聲的抽泣,似有薄沐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才欲睜眼,便聽車伕道:“三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恩”薄沐擡頭,正好看見車伕正側着身子,看着自己道。
“三小姐,前方有一個常年橫行在此的惡霸又在強搶民女,小的看,爲了三小姐的安危,咱們還是繞道走吧”
“惡霸”薄沐眉頭一皺,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便再度閉上了眼,她生性不喜管太多的事,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麼,也不會是她。
可剛點完頭,她的臉色便變了。
只聽那個惡霸的聲音穿透力極強,話語間非常的張揚放肆,傳到了薄沐的耳中,震得她的耳膜微有些發疼。
“兩個老不死的在這哭什麼哭哭他孃的喪呢本大爺還沒死告訴你,你們女兒能嫁給本大爺,那是她一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老不死的哭的和狗一樣樣子就和將軍府三小姐一樣傻”
頓時,薄沐的周身掀起一陣波濤狂浪般的憤怒,危險的氣場幾欲讓車伕感覺到窒息。
不等車伕出言相勸,薄沐便猛地掀開轎簾,先一步下了馬車,快步穿過擠成一團的人羣,面無表情的來到了惡霸面前。
惡霸初看到她,不由愣了愣。雖說薄沐今年才八歲,但容貌卻是極佳,細長的柳葉眉襯着一雙靈動的大眼,顯得極爲乖巧玲瓏,看着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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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不禁一陣酥癢,歹念頓起,不由淫笑道:“怎麼小姑娘,這麼着急往本大爺這湊,難不成是想爭寵”
“哼”薄沐挽脣一笑,那抹略帶邪氣的笑容,笑容襯得她清麗的臉龐多出了幾分妖嬈。
下一刻,她慢慢握緊拳頭,將身體中的魂力全數彙集在丹田中。
未等惡霸回過神,剎那間,一道白光飛逝而過,只數餘秒,便聽砰一聲響,惡霸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一臉的苦不堪言。
若有眼尖的人仔細看去,便能見到惡霸身上原本華貴的衣物,此刻卻變得襤褸不堪,透過破碎的布條看去,隱約能看見滲着血的肉。
周圍的人無一不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這一幕,一個個都喫驚不已。
甚至有膽小的人,已經在底下開始尖叫了:“啊殺人了”
可還沒吼完,便被薄沐一個冷眼瞪了回去:“叫什麼死不了”
見四周安靜了下來,再無吵鬧聲,薄沐這才滿意的收回了目光,蹲下身,視線對上了在地上疼得直打滾的惡霸。
此時,看着薄沐詭異的盯着自己,惡霸再也不覺得她可愛可親,反而是縮緊身子打了個寒顫,可儘管如此,他還是仗着自己的勢力,想用言語做一次反抗:“你知道本大爺是誰嗎竟敢如此對待本大爺,就不怕本大爺一句話,讓衙役給你抓起來”
“本大爺”聞言,薄沐並沒有發怒,反而笑了笑,一雙眸子中卻泛着陰冷的光芒。
下一刻,她兀自站起身,面上只有陰狠與冷冽。
一腳,一腳,又一腳。
“嗷嗷嗷”
映在人羣眼裏,是一個外表清純但眼裏泛着陰狠的女子,正一腳又一腳,朝躺在地上眼淚縱橫的男人施暴,伴隨着男人時不時殺豬般的嚎叫聲,讓人不寒而慄,頭皮發麻。
如此的火上澆油,傷口上撒鹽,真的是一個外表清純的幾歲小孩能做出來的事
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停滯住了,人們都呆呆的圍成一團,沒有一個敢上前勸阻,只是冷漠的看着眼前這殘暴的一幕。
終於,惡霸再也承受不住被狠狠踩踏的痛,張開嘴就大聲求饒道:“停停停本大小的知道錯了,小的該死女俠就饒了小的吧小的保證,此錯誤日後再也不會犯若再犯,定天打雷劈”
可哪知,薄沐並沒有因他的承諾感到滿意,反而踩得愈加猛烈。
直到踩累了,她這才收回了腳,眼中的凌厲不減反增。
而她接下來說的話,讓惡霸不由兩眼一翻,幾乎口吐白沫。
“誰管你日後會不會再犯,這與我何干”
說完,薄沐便轉身欲走。
惡霸聽此,不由苦着一張臉,欲哭無淚地喊道:“既然如此,姑奶奶你這麼用力踩我做什麼”
聽到這句話,薄沐又轉回了身,低下頭,俯視着他,脣邊勾起了一抹戲謔的笑容,映在別人眼裏,又是一番光景。
“你要怪就怪那張嘴,說了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