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鬧了這麼一出,想必用不了多久,關於薄舞和趙立的流言蜚語便會充斥整個學院,而這件事的主人公薄舞,也說不定會被他們冠上依仗吏部尚書的兒子來和吏部尚書結爲親家,從而穩固自己在朝中地位的傳言。
到那時候,牽連的可就不是薄武垣一人了,就連吏部尚書都很有可能會被皇上視爲眼中釘。
歷朝歷代的帝王們,向來最避諱的就是官官相護,結黨營私,這樣的流言一出,必定會在前朝引起軒然,這是其一;其二,吏部尚書因被這留言拖累,從此在皇上面前失去寵信,那日後還能和將軍府保持精誠合作的友好關係嗎只怕是連恨都來不及了吧。
這樣一來,薄武垣那個從來都只注重利益,從不會給家人半分溫暖的將軍,必定會氣得吹瞪眼,到那時,就算是劉卉也保不住自己的寶貴女兒,說不定惹怒了,薄武垣一氣之下還會劉卉的當家主母之位。
即便是這樣也還不夠相比與他們當日對孃親所做的那些事,就算讓他們全都死去,也不夠償還的
她會等,等到親眼看着他們家破人亡的那一天到那時,她就徹底離開這兒,再也不回來
之後的時間裏,薄沐便和潮落一組,完成了演練。
待後面的學院依次演練完畢後,下學的鐘聲也敲響起來,學員們便一涌而出,各自乘坐上了馬車,而薄舞卻還一直在爲着方纔那莫名其妙的一幕苦惱不已。
在出學院的路上,沙羅、潮落、和薄沐一起並肩走着,經過一個時辰不到的相處,很快,薄沐便和潮落打得,一路上,兩人一直說說笑笑着,而沙羅則走在薄沐的身邊,時不時側過頭,看着身旁女子的笑臉,心中生出了一絲暖意。
突然,潮落開口了:“薄沐,今日薄舞那般模樣,是不是因爲你暗中操縱的緣故”
聽到她的問話,薄沐的神經忽的一下繃緊,她警惕的看了一眼潮落,明知故問:“爲什麼這麼說”
潮落先是錯愕了一陣,片刻後,她盯着薄沐的臉,忽而輕笑道:“別裝啦在薄舞走向趙立的時候,我一直注意着你,明明就是你在暗中操縱她的神識。”
聽到她這樣說,薄沐既沒有反駁也沒有應答,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默許下來的意思。
“薄沐。”一直沒有說話的沙羅,此刻忽然開口了:“通過今日的學習,你有覺得喫力嗎”
薄沐略微思索了番,這才道:“還可以接受。”
“那麼我便放下心來了。”沙羅衝她笑了笑,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快午時了,你早些回去,路上慢些。”
“恩。”
得到了薄沐的回答後,沙羅便直直轉身,徑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就消失得沒影了。
“潮落,你的家在哪裏”看着逐漸遠去的沙羅,薄沐收回了視線,轉而問朝落道。
“我我和舅父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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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潮落微笑着說。
“那你的舅父便是院長大人,對不對”
“沒錯”潮落一開始還是興高采烈的應道,可是後來,卻慢慢的沒了聲音。
末了,她才擡起眸,試探性的道:“薄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依仗着舅父的關係,才得以高級班學習”
“依仗關係”薄沐頓了頓,繼而道:“爲什麼要用也”
其實她很能理解潮落此時的感受,畢竟有上進之心的人,都不希望自己是被人說依仗關係纔有了今天的成就。
聞言,潮落有些猶豫,低着頭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看着潮落失落的樣子,薄沐忽的生出了一絲要逗樂她的心思,只見她轉了轉眸子,笑的一臉的陰險,可是低垂着頭的潮落卻沒能看到,所以當了真。
“若不是這樣,事實是如何”
就在薄沐停頓的空檔,潮落的臉色快速變了變,腳步,也變得遲疑起來。
可下一刻,她眼中的灰暗瞬間消散,因爲薄沐很快變了臉,調笑道:“潮落,我是開玩笑的我當然知道你是憑自己的努力才高級班的。”
“爲什麼”這一瞬間,潮落有些感激她,但同時也很好奇。
“因爲你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噗嗤”
其實薄沐也不知道爲什麼,當她在與潮落相處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扮演了小妹妹的角色,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那般負重不堪。
或許,只是因爲潮落帶給人的感覺輕鬆無比,是那種,平靜中帶着冷靜與沉着,並無刻意的矯揉造作,凡是與她待在一起,都感覺整個人彷彿融化在了純淨的冰雪中般。
就在兩人交流的正之時,薄沐卻忽的聽有人在叫自己,她回頭一看,是夙訶。
一看到是他,薄沐的臉色馬上就變得深沉下來,就連臉上笑意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薄沐如此排斥自己,夙訶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但他還是努力保持着微笑:“你今天的表現很不錯,繼續加油。”
“謝謝。”其實,薄沐並非是排斥他,只不過是覺得,前世自己那般的對不起他,今世,根本就沒有臉面再面對他,也沒有資格,讓他再度愛上現在的自己。
她想做的,就是在心中好好愛護他、守護他,這樣,於他、於她,或許纔是最好的結果。
事實上,夙訶的心中異常期盼能夠再次看到薄沐的笑臉,而並非像方纔那般,只能在暗處,小心翼翼的觀摩着。
潮落是何等聰慧,一眼便看出了兩人之間氣氛變得有些壓抑,也深知這是私事,不宜過問,便小聲囑咐了薄沐幾句,匆匆離開。
很快,長長的街道上,便只剩下薄沐和夙訶兩人一前一後的行走着,薄沐因爲心中拘謹不已,便垂着頭,一直走在街道的最右邊,努力和夙訶保持一定的距離。
她心裏的苦,誰也不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