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如何”薄沐斜睨了他一眼,每日上課,練習,訓練,完成任務。
“哦可我前幾日還受到夙訶之求,讓我多給他些機會,可以與你獨處,嘖嘖嘖,一界王爺,卻向我乞求,這一切可都是爲了你。”
薄沐沒有進圈套,而是翻了一個白眼,“走開,既然三哥心疼他,不如由三哥去陪他。”
“也只有你敢這麼胡說。不過,怎樣每日在學院裏有王爺這樣的大人物保護追隨,生活一定很豐富多彩”
“你就別打趣我了,我愁還來不及呢。”
“真是奇怪,”薄尚放下茶杯,換了個姿勢,“按我說,你與夙訶自小便有婚約,他身爲王爺,有權有勢,深受皇上喜愛,長得是眉清目秀,英姿颯爽,又喜歡你,多難得,爲何你總不肯與他親近”
“哥,說實話,我沒想過要與他成婚,不對,準確來說,我根本沒有想過。”
“怎麼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薄沐回答的很肯定。
“那又是如何不喜歡他這樣的類型那哥哥如何”
“如果未來我會遇到三哥你這樣輕浮的人,首先打他一頓完事,讓他日後再也不敢近我的身三米內。”
“被我可愛的妹妹這麼說,還真是傷心”
“行了,別油嘴滑舌的,哥,如果你沒事就先請回吧,我還要和娘去做女紅。另外,若你日後再爲王爺之事試圖說服我,別怪妹妹可翻臉不認人。”
見她這麼說,薄尚看了她一眼,瞧見她的眉眼間確實滿是堅毅,末了,只好嘆息一聲,“唉,罷了罷了,我已經仁至義盡,既然你如此說,我也不想再自討沒趣,日後不管誰向我說你倆的事情,我可都不再管了”
“那就多謝三哥了不送”
看着薄尚搖着扇子遠去的背影,良久,薄沐才平息下來,沉默半晌,爲自己倒了杯水,再一飲而盡。
真是一大早,就把她的心情給毀了。
不過她如今已十三歲,還有兩年便要及筓,前世與夙訶的婚禮也即將到來,她必須得想一個辦法,避免與夙訶成親
在那之後,薄沐便去了流洙房內,繼續與孃親學做女紅。
人生最難得莫過於偷得浮生半日閒。對於薄沐來說,這樣的時光是無比美好的。可以與孃親一起,兩個人獨坐,相互間談談心,做做活兒,這在前世,是她渴望了多久也終究未實現的事情。
而今世,她終於可以實現這個願望,她很感激是上天給她重生的機會,因此,她也要加倍努力,讓孃親活得更開心,笑顏可以永恆綻放。
就在她幾乎快要忘了時間時,沒想到,到了下午,府中又有了不小的動靜。
此時,薄沐和流洙都被請去了後花園。
聽流雲說,這次聚會爲老夫人召集,似乎是薄淵源此次遊歷回來帶來一根竹笛,據說無人可以吹響。
此刻,薄沐已到達了後花園,而其他人亦都來齊。
薄舞看着她處處不順眼,於是陰陽怪氣地挑刺道:“喲,三妹架子還真是大,連祖母都來請了,還是姍姍來遲。”
薄沐不理她,而是走去了另一邊。
被無視的薄舞,像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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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了棉花上,有力無處使,不禁更生氣,但周圍人多,她要維持自身形象,也不好再說什麼。
接下來,祖母先說了幾句,之後薄淵源便出現,介紹道:“這其中是一根竹笛,由一位大師親手製作,此物認主,若不是它認定的主人,任人也無法將她吹動,此物放置數十年,始終未遇到有緣人,這位大師與我交好,便將此物交予我,希望我可以代替他找到它的主人。”
話畢,一個長盒被家丁呈了上來。
衆人紛紛看去,目光中皆是好奇。
薄舞掃了一眼,只見是個破破爛爛的盒子,不由翻了個白眼,心中暗道:哪會有那麼神奇,不過是被人騙了罷。
若說樂理,她不甚精通,等會讓她出馬,就不信搞不定這個物件。
此時薄喜正站在薄沐身邊,看見盒子,悄聲對薄沐耳語:“三姐,你說這裏面會是怎樣的一根笛子呢”
“不知,大約和其他竹笛大致相同”
薄喜搖搖頭,“我覺得不會,因爲按二哥所說,既然那麼神奇,肯定是有些與衆不同的。”
“看看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盒子打開,其中的竹笛也呈現在衆人眼前。
大約要讓大部分人失望了,確實只是個普通平常的竹笛模樣。
“真是奇怪,這樣的竹笛又有何其妙之處”薄喜嘀咕道。
同時,在場人羣中發出一陣唏噓聲。
“這根竹笛,雖然看起來平常無比,不過,奇特在於它的軀幹,”這邊,薄淵源又發話了,“這根竹笛的軀幹並非用一般的竹子所做,而是用了翠海之地的苦竹,其中的封孔則由天蠶絲纏繞,如若只懂樂理或是技巧,怕還不足以吹動她。”
“那麼要如何才能吹動”薄舞問道。
薄淵源微微一笑,“我說過,有緣人。”
“說得這麼玄乎,不如讓我們一試”這時,人羣中不知誰喊了一句。
“自然是好。那麼,誰先請”
“若不嫌棄,就由我來一試罷。”薄舞開口了,雖然話語帶着商量的口吻,可她絲毫沒有要謙讓的意思。說話間,腳已經邁了出去。
薄淵源瞥了她一眼,心中甚是不悅。
平日裏在衆人面前裝作柔弱的樣子,實則蛇蠍心腸,他從前是怎麼想的,竟然決定投靠這樣一個人。
拿起竹笛,薄舞看了一眼,迅速掌握了一下它的結構後,便拿起,橫放於脣邊,吹了起來
“噗”不論薄舞多使勁,臉憋得通紅,都沒有吹響。
周圍一片寂靜,其實是沒有人敢笑。
最後,她心中有再多懊惱,也不敢說,只得低着頭,實則咬牙切齒着將竹笛放了回去。
偏偏薄淵源還來了一句,“真是抱歉,妹妹,此物看來與你無緣。”
在心裏“哼”了幾百遍的薄舞,很生氣也依舊要保持微笑,她只是笑着,笑着,直至臉部有些抽筋,“那麼還請二哥尋找此物真正的有緣人,妹妹我也很好奇呢。”
這麼一句話,配上真誠的表情,頓時讓方纔想笑的那些人不禁有些同情起她來。
薄沐看着這一切,在心中冷笑。
真不愧是薄舞,隨便一使伎倆,便讓人神魂顛倒,是非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