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盛華 >第二百零八章 牛將軍其人
    “我這裏連小事都沒有,你清楚的很,這咬着你不放,要借那位縣尊,借欽差的手”牛將軍做了個刀殺的手勢,“這人,你清楚明白對不對,這我可沒辦法,我幫不了你,你得自己想辦法。”

    “我這裏好歹還留了一大半,富勝那老賊,只怕一件兒都沒了”侯參將眼裏都是狠厲,惡狠狠的啐了一口。

    牛將軍看着他,沒說話。

    “將軍先替我把這事兒,跟那姓李的交待過去。把他打發走,咱們辦大事。你放心,富勝想害我,可沒那麼容易。我先撥了他的毛要活一起,要死,也一起死”侯參將咬牙切齒。

    “唉。”牛將軍煩惱的一聲長嘆,又一聲長嘆,“你說你們兩個,還是兒女親家,唉,何必呢,行吧,看看我這張老臉管不管用。”

    牛將軍說着,走到郭勝扶着的李縣令面前,拱手欠身,“縣尊可還好唉,都是在下治軍不嚴,這船上唉,李縣尊傷得重,這船上,就讓我替縣尊去查看清楚,怎麼樣縣尊放心,若有什麼不妥之處,一切皆全由本將承擔,縣尊看呢”

    “有勞將軍。”李縣令這個高郵軍使,說起來也得算是牛將軍半個下屬,牛將軍既然這麼說,李縣令自然沒什麼不行,上峯發了話,不行也得行。

    “將軍,這事,我們縣尊必定得寫上摺子往上報一報,無論如何,請將軍要給我們縣尊一個能交待的過去的交待。”郭勝語調雖然謙和,話卻強硬的接了一句。

    “縣尊放心,郭先生放心,放心就是。”牛將軍笑着拱着手,看着郭勝扶着李縣令,再招呼上這一場痛快架打的個個掛彩,狼狽不堪的衙役們,看着他們走出幾十步,才轉回身,看着侯參將,“老侯,你這兒,這會兒算得上是人贓俱全,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牛將軍一邊說,一邊斜着村子邊上伸頭探腦,看熱鬧看的興致盎然的村民,將那些村民示意給侯參將看,“那位欽差,說是也就今明兩天,就到咱們高郵軍中了,你打算怎麼辦這事情可急得很。”

    “哼老子人贓俱全,那就大家一起人贓俱全他富勝的屁股,可比老子髒得多了咱們現在就走,老牛你再調點人過來,也給他個人贓俱獲”侯參將咬牙切齒。

    牛將軍牙痛般的咧着嘴,“唉,我也是這個意思,乾脆都拿出來,擺到明面上,好好說話,要麼,大家都不活,要麼唉,象現在這樣,哪兒不好我這個人知足,這人心哪,可不能這樣,太貪了不行啊。

    老牛我這把年紀,就求個平平安安,熬過這一任,回到京城,領份閒差,平平安安養個老,多好。唉,不說了,老侯,這事是得趕緊,我這就調人過來,那位世子爺,聽說極不好惹,他後頭唉,是得趕緊,在他來前,你跟富老大,把話說清楚,大家得好好兒的,多好。”

    “別廢話了,咱們得趕緊走你帶的馬夠不夠趕緊行了老牛,別囉嗦了,你放心,這一回,我記着你人情,咱們趕緊走,他孃的富勝,你讓老尤嗽呔慊瘢老子也讓你來個人贓俱全!br >

    侯參將咬牙切齒,吩咐心腹副將押着幾隻船先回去,自己帶着侯慶等人,以及牛將軍一行人,等來牛將軍調來的人馬,直奔富家在高郵城南的一個莊子。

    金拙言站在高郵縣城最熱鬧的大街上一間酒樓二樓,遠遠看着東門一片喧囂聲起,皺着眉頭站到窗旁。

    沒多大會兒,就看到被兩個衙役架着,半邊臉腫漲淤紫的豬頭一般,頭臉和上半身全是血,要不是能自己走路,簡直看不出死活的李縣令,和一瘸一拐走在李縣令旁邊,神情肅然倔犟的郭勝,目瞪口呆。

    呆了片刻,再看向郭勝後面,和郭勝同樣肅然,同樣傷痕累累,拄着水火棍,都是一瘸一拐的衆衙役,呆了片刻,惱怒無比的一拳砸在窗臺上,這高郵軍,也猖狂的太過了

    牛將軍跟着侯參將,一直忙到午時過後,押着幾十大車東西,幾十個人回到營裏,進到自己那間三進小院的上房時,一眼就看到金拙言坐在上首,翹着腿抿着茶,好整以瑕的等着他了。

    牛將軍頓時笑的臉上開花,“世子爺神機妙算,果然不出世子爺所料,侯家把富家揭了個底兒掉,物證起回來好幾十車,還有人,世子爺神機妙算。”

    “神機妙算個屁”金拙言一臉的氣不順,“你們高郵軍這份污穢,滿高郵縣誰不知道還用得着神機妙算”

    牛將軍尷尬的陪着一臉笑,不停的欠身點頭,卻不敢答話。

    “你說說,打算怎麼辦”金拙言斜着牛將軍,看樣子更加氣不順了。

    “在下一切都聽世子爺吩咐。”牛將軍的腰又往下彎了彎。

    “牛東林,你十九歲就做了百夫長,帶着百十號人,一馬當先,七進七出,殺的蠻人不敢側目,做到這一品將軍,靠的全是真刀實槍,真本事真功勞,怎麼這會兒,軟蛋成這樣了這不是你牛東林啊。”

    金拙言站起來,圍着腰彎的快要成一張弓的牛東林,轉了一圈,叉腰站在他面前,“你先站直了,看着我說話。

    出京城的時候,祖父跟我說,高郵軍有牛東林,說我這一趟差使肯定輕鬆,祖父見過你這幅樣子嗎牛東林,你看着我,你這兒子孫子,也有一大家子了,怎麼”

    “世子爺,就是兒子孫子一大家子,下官才”牛將軍站直,看着金拙言,擡手先抹了把眼淚,“老丞相還記得我。世子爺,這高郵軍不光是高郵軍,這一路上下,盱眙軍、德勝軍,哪一家不是這樣

    從先帝到今上,幾十年不調不動,哪家不是就地生根,扎的牢牢的,動不得理不得就除了杭州軍,那時候太后和王爺在杭州,關爺親手打理,這比不了。世子爺,下官這把年紀,還要再連累了兒子孫子一大家子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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