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我們”
那一句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姜尚文怎麼也不敢說出口,他們都認識,說不定都是一家子,她和弟弟可是孤單單兩個人。
郭勝先看向嚴夫人,又看向李夏,再看向霍老太太,霍老太太看着渾身警惕的姜尚文和姜尚武,暗暗嘆了口氣,“南水門的事,我聽我這個小孫子說過,姑娘是明州來的”
姜尚文不看霍老太太,擰着頭嗯了一聲。
“我也是明州人,姑娘是太莽撞了些,這小哥兒也是,就是打架,也得看着打,你看看我們九姐兒這臉,被你打成什麼樣兒了再怎麼着,也得讓我們九姐兒出口氣,讓九姐兒說吧,你看呢”
霍老太太看向嚴夫人,見嚴夫人點了頭,示意李夏和李文楠,“九姐兒,還有七姐兒,你們說說,這口氣怎麼出。”
嚴夫人有幾分心不在焉,不時瞄着一直垂着頭,幾乎一直處於恍惚離魂狀態的徐煥,和渾身上下都是委屈的姜尚文,剛纔老太太說,這姑娘是明州來的
這事兒後頭,可得有不少事兒。
“打”李文楠指着姜尚武,剛說出一個字,就被李夏一把拉過,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陣子,李文楠眉開眼笑,指着姜尚武道:“你不長眼亂打,你看看我妹妹這臉,這是要破相的”
姜尚武眼睛瞪的溜圓,破相了
“不能便宜了你,我和妹妹商量好了,兩條,隨你選,一是罰你給我們家算了,我們家的馬太多了,你洗不過來,就五哥騎馬最多,還有四哥,還有六哥,算了就五哥吧,還有郭先生的馬,罰你給我五哥,還有郭先生,洗三個月馬”
“什麼”姜尚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巴掌,就得洗三個月馬
“一天要洗兩遍還有”李文楠豎着兩根指頭。
“這個不行,你說第二條”姜尚武打斷了李文楠的話,他可不幹洗馬這活。
“第二條麼,打斷你那隻胳膊,要把骨頭打碎,讓你這輩子都不能再欺負人。你挑吧。”李文楠胳膊抱在胸前,擡着下巴,挑釁的斜着姜尚武。
“那他呢”姜尚文一把按住就要跳起來的姜尚武,指着阮十七。
“第一,是你先無理取鬧的,他是打抱不平,錯在思慮不周欠妥當,第二,我九妹妹這臉,是你弟弟打的,不是他打的,你和你弟弟七成錯,他最多三成,第三,他是替我們打報不平,就是有幾分不妥當,我們也不該多計較。”
李文楠迎着姜尚文的質問,豎着指頭一二三說的清楚明白。
阮十七一臉讚賞,連拍了幾下巴掌,“說得好”
“你閉嘴。”阮十七話沒說完,就被陸儀一個掌刀,砍在兩隻手上,砍的阮十七身子往前晃了好幾晃,甩着兩隻手,疼的齜牙咧嘴。
嚴夫人看着李文楠,連眨了好幾下眼,臉上的高興得意,根本掩不住了,她家楠姐兒這話說的多清楚多明白多在理
姜尚文下意識的瞟向霍老太太。
“七姐兒這話在理,這都是看在你和你弟弟,一個是姑娘家,一個還沒長大,要是剛纔直接送官,平白無故找事打人,照律法”霍老太太看向郭勝,郭勝忙欠身答道:“照律法,最少也要枷號示衆半個月,九娘子傷成這樣,判個流徙也不算重。”
“姐,我”姜尚武脖子一梗,他寧可站在衙門口戴枷示衆,就是流徙,他也不怕
“去給他們洗三個月馬。”姜尚文打斷姜尚武的話,姜尚武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姐,你”
“去洗馬。我們答應了,是現在就跟你們走,還是挑個日子。”姜尚文看向李文楠。
李文楠呃了一聲,忙看向嚴夫人。
嚴夫人神情很是和緩,“明天吧,我們五哥兒辰初出門,你卯正前到,哥兒出門前,馬是一定要洗刷乾淨,打理的整齊光鮮纔行,晚上哥兒回來的時辰不定,這你不用管,你只管申末過來。”
嚴夫人極不客氣的直接安排了。
姜尚文用力攥着姜尚武的手,嗯了一聲,“明天一早,我準時送弟弟過去,別過。”說完,拉着姜尚武,從徐煥和郭勝,以及陸儀和阮十七之間,目不斜視徑直走了。
“阿夏沒事吧,我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老太太,夫人,太太,都是十七叔的錯,讓阿夏傷成這樣,儀愧疚難當。”陸儀一連幾個長揖到底。
阮十七看着李夏,和叉腰怒目他的李文楠,想說一句這兩個丫頭是找着捱打,卻無論如何沒敢說出來,他敢說出來,懷慈指定揍的他比那個小丫頭慘多了。
“這位十七爺,我聽阮夫人說過幾回。”嚴夫人忙還了半禮,“還真是陸將軍客氣了,也怪這倆妮子,跟十七爺一樣,都是淘氣得很。
阿夏傷得不輕,我們這就別過,這店裏,就煩勞郭先生料理安排,看看傷着人沒有,還有毀壞的東西,都照價賠償,再多留些銀子,給他們買些壓驚湯藥。”
嚴夫人一邊和陸儀告辭,一邊和郭勝客氣託付,一眼都不看阮十七。
郭勝忙欠身答應了。
婆子已經不知道從哪裏找了頂厚帷帽過來,給李夏戴上,衆人一起出來,上車回去。
霍老太太在徐宅二門裏下了車,看着垂頭喪氣的徐煥,沉着臉問道:“姜家姐弟怎麼知道今天相親的事你讓人告訴她的”
“不是。”徐煥趕緊解釋,“我怎麼能跟她說這個,我是要好好相親的,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我”
霍老太太輕輕鬆了口氣,看煥哥兒這樣子,他是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姜家姐弟的事,郭先生知道嗎”霍老太太接着問道。
徐煥僵了片刻,垂下了頭,霍老太太看着徐煥,半晌才嘆了口氣,“那今天相親的事兒呢”
“他不知道,昨天想跟他說的,等到半夜也沒等到他,不過”後面的話,徐煥沒說下去,他今天相親這事,在永寧伯府稍稍一打聽,甚至不用打聽,就能知道了,哪還用得着他再告訴郭勝。
“晚上你去問問郭先生,姜家姐弟,他這是什麼意思,要怎麼樣。還有,知道她們到京城那天,我就打發人捎信過去了,讓人來把她們帶回明州,以後不會再讓她們進京城了,她們不能呆在京城,這話,也說給郭先生聽。”
霍老太太低聲交待,徐煥低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