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盛華 >第三百二五章 找個機會
    進了八月,鄭尚書鄭志遠就閉門謝客,專心準備主持秋闈這件大事。

    人定時分,江延世跟着個老僕,從鄭府後角門,進了偏在後園一角的靜室小院。

    鄭志遠站在院門內,微微欠身,讓進江延世,老僕在院門內止步,摸了個小馬紮出來,坐着似睡非睡。

    江延世和鄭志遠沿着遊廊,並肩往裏走,到了垂花門下,江延世打量着四周,笑道:“這樣的的炎炎夏日,站在鄭尚書這處養心靜室,竟是涼風習習,所謂福人居福地,這間小院,算是被鄭尚書住出來了。”

    “公子過獎,過獎了。”鄭志遠笑起來,連聲客氣。

    “鄭尚書明天就要進龍門,我就不進去叨擾了,太子爺讓我來囑咐一句:科考乃國家掄才大典,絕不容許伸手圖謀。請鄭尚書只管公正取士,別的,自有他來擔待。”

    鄭志遠正容肅立,江延世說完,欠身恭敬答應:“請太子爺放心,鄭志遠必公正無私,爲國家擇選優才。”

    “就這句話。”江延世轉好了太子的話,笑着轉身往外,“太子爺讓我交待你,一連十來天,讓你飲食起居上多經心着些,不可過於勞累了。”

    “這是太子爺關愛,多謝太子爺,有勞公子了。”鄭尚書面露感激。

    “聽說永寧伯府那位六爺,叫李文嵐的,也要下場考這一場秋試。真是讓人期待。”江延世語調閒閒,“這位六爺風姿出衆,才華橫溢,今年才十三,要是真能在秋試上脫穎而出,這才子之名,只怕要壓過蘇燁那廝了。”

    鄭尚書眼皮微跳,看着江延世試探道:“畢竟是秋闈,要能壓得過蘇公子,只怕要一個解元纔行了。”

    “這就看他的運道了,他雖年紀小,學問文章卻都極好,一個解元是夠的,只是,這一考三場,要能順順當當考得出來纔行,也要看一看運道的。”

    幾句話間,江延世和鄭志遠已經走到院門口,江延世拱手笑道:“鄭尚書回去歇下吧。這一趟,盼鄭尚書能爲國多多取中幾個良才。”

    “公子放心。”鄭志遠看着江延世笑應道:“我就不遠送了。”

    秋闈第一場,八月初八日入了考場,初十出場那天,李文山告了一天假,和郭勝、徐煥一起,在貢院龍門外,伸長脖子等李文嵐出來。

    姜尚文在秦王府側門前下了車,提着食盒,往秦王府側門過去。

    姜尚武從開始洗馬後第三天起,就被郭勝帶到秦王府,由洗他和李文山的馬,改成了洗東側門內所有的馬。

    守門的護衛伸手攔住她,姜尚文低眉垂眼,曲膝見禮,“這位爺,我是姜尚武的姐姐,阿武昨天夜裏咳了好幾遍,我實在不放心,過來送點湯藥點心給他。”

    護衛聽了,上下打量了姜尚文幾遍,態度倒十分客氣,“姑娘稍等。”

    護衛示意其它幾個護衛看着,進去找當值的上官說了,這不是什麼大事,上官點了頭,護衛帶着姜尚文,進了東側門內的馬廄。

    “姐,你怎麼來了”正呼哧呼哧洗着匹高頭大馬的姜尚武看到姐姐,嚇了一跳。

    “你夜裏一直咳,我不放心,過來給你送碗湯藥,還有一匣子丸藥。”姜尚文一邊說,一邊打量着四周,找地方放下提盒,臉就沉了下來,“怪不得你累的夜裏一直咳嗽,這得有多少馬不是說的好好兒的,洗那個什麼五爺,還有那什麼先生兩匹馬怎麼能這麼欺負人”

    姜尚武愣呵呵看着姐姐,一時轉不過彎,他洗這麼多馬,這事,當天他就告訴姐姐了,不是姐姐讓他忍一忍姐姐要幹什麼

    “姐,咱們誰讓咱們”姜尚武眨巴着眼,他摸不清姐姐的意思,這話不好接。

    “我去找他們咱們是布衣百姓,沒權沒勢,可也不能這麼欺負人我去找他們你們那位五爺呢李五爺呢讓他出來怎麼能這麼欺負人伯府怎麼啦王府怎麼啦就能想怎麼欺負人,就怎麼欺負人了”

    姜尚文一陣風衝到二門口,衝着裏面揚聲哭喊:“姓李的,你出來有種你出來你們這麼欺負人,你們不能這樣欺負人你不出來,你不好好說清楚,我我就碰死在這裏,不活了我”

    二門裏諸小廝嚇了一跳,急忙上前連解釋帶安慰,“這位姑娘噢,這位姜姑娘,李五爺今天告了假,沒在府裏,你得到”

    “你們騙不了我平白無故的,說告假就告假了告了假,怎麼我弟弟還在這兒洗馬呢叫他出來,今天見不到他,我就不活了”姜尚文渾身都是悲憤委屈。

    “沒騙你”

    “怎麼回事”當值的承影聽到動靜,疾奔而來,厲聲斥問道。

    姜尚文的叫聲哭聲應聲而落,“我要見李五爺。”

    “你是姜尚武的姐姐李五爺沒在這裏,今天李六爺頭一場考試出龍門,他去接李六爺去了。”見姜尚文不哭了,承影心裏一鬆,客氣解釋。

    “我不信,我要見你們管事的人。”姜尚文一臉倔犟。

    承影皺起了眉,“有什麼事跟我說吧,這兒我管事。”

    姜尚文斜着承影,嘴角用力往下扯了扯,“你管事欺負我沒見識什麼都不懂是吧你跟他們一樣,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兒,我要見你們主子。”

    承影被姜尚文這一句話說的,差點嗆死,連嚥了好幾口氣,才說出話來,“主子們沒見理會這樣的小事,你要說就說,要”

    “你們把我們欺負成這樣,連個面都不給見了,你的主子要是不見我,我就”姜尚文從頭上撥下玉簪,指在自己喉嚨口,“不過一個死字”

    承影瞪着姜尚文,又看向站在姜尚文側後的姜尚武,姜尚武迎着承影的目光,指了指他姐,“我姐性子暴,說扎就扎,扎過一回了”

    承影調回目光,盯着姜尚文,姜尚文迎着他的目光,“你有功夫,我也練過幾天,打是打不過你,可在紮了自己,還是

    能扎得着的。”

    承影聽姜尚文一口道破了他的打算,氣的連跺了幾下腳,“你先放下,我進去看看,要是得空,就稟一句,不得空,你扎也沒用。”

    姜尚文嗯了一聲,舉着簪子的手沒動,腳下挪了挪,看着承影轉身奔進去了,舉着簪子,警惕的瞄着周圍的護衛小廝。

    承影剛稟報了幾句,陸儀臉就沉下來了,承影身子立刻矮下去,趕緊解釋道:“爺,小的束手,是因爲郭爺先頭再三囑咐過,說一定不能欺負慢待姜尚武,說他雖然來洗馬,卻不是哪家的奴兒,郭爺交待過好幾回,小的”

    陸儀站起來往外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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