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他,是因爲,我覺得,娘娘留下的兩件大事,這兩件事相比,也是有輕有重,你能登上大位,能夠象先鄭太后和先皇許下的,王朝正統必定由娘娘的血脈承傳,這一件,是重中之重,是娘娘所有心願的根本,也是我們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別的,都該能爲這件事退讓。
我就許了他一個平安,既然許下了,總要做到。娘娘的遺願,只怕就做不到百分百了。”
“阿孃把這件事交到你手裏,把我也交到你手裏。”秦王握了握李夏手,“那就是一切由你作主,阿孃是這個意思,我更是。
阿孃不是狠毒之人,做事向來留有餘地,咱們訂了親之後,阿孃常常說起你,阿孃很喜歡和我說起你。”
秦王喉嚨微哽,片刻,才接着道:“阿孃說你聰明天成,有一份她沒有的堅韌耐心,還說你天性中有一份悲憫,連她都不如,說你比她強,比她年青的時候強,甚至也比前些年的她強,能娶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福份,這是阿孃的話,我也這麼覺得。”
“嗯。”李夏抿着嘴,抿出絲笑意,伸出胳膊抱住秦王,臉貼在他胸口,站了好一會兒,才站直,轉過身,和秦王接着並肩往前。
“郭勝說朱銓眉飛色舞,那是個書生氣極重,又頗有抱負的,要不要想辦法把他調開給個外任”兩人往前走了一段,秦王看着李夏道。
“不用。”李夏答的很快,“第一,現在整個京城都是極其敏感的時候,突然調走朱銓,必定各有想法,對咱們,對老五都沒有好處;其二,讓朱銓跟在老五身邊,虛虛實實,至少皇上很喜歡看,皇上看着,必定感覺極好;其三,老五很明白,我看他也算個心志堅定的,朱銓心眼不如他,心志也不如他,不用擔心。”
“陸將軍怎麼了”李夏挑眉問道。
“他家阿果,現在會翻身了,今天早上阿果自己一個翻身臉朝下趴在榻上了,吭吭哧哧想翻回來,累的額頭都有汗了,阮氏不讓幫忙,說阿果自己能翻過來,阿鳳看的心疼,趁着阮氏一錯眼的功夫,幫了阿果一把,被阮氏看到了。”
李夏哭笑不得,“阮夫人發脾氣了”
“嗯,阿鳳一幅灰頭土臉的模樣,感慨了好大一會兒,說等阿果大了,練功這事他指定狠不下心,到時候只怕得託付給柏喬代勞。”
李夏歪着頭,想了好半天。
她記憶中從前的陸將軍,好象有些模糊了,可這份模糊裏,那份溫和卻沒有一絲苟且的嚴厲,卻棱角分明、清晰無比。
從前,阮夫人剛成親沒多久就懷上了,生產不順,一屍兩命,聽說是個男胎,直到她一跤摔回去,陸將軍還是孤身一人,常年住在侍衛房
現在,李夏想象着陸儀對着阿果想幫又不敢幫的樣子,笑容漸濃,“這事阮夫人做的對,是該好好教訓。”
話沒說完,李夏想到了言哥兒和毛毛,“這兩天事多,我有好幾天沒見到言哥兒了,還有毛毛。”
秦王呆了下,唉了一聲,明天要是言哥兒和毛毛領了教訓,不能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