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讓全場的來賓們都是一愣,目光紛紛投注到了前排的凌塵身上。
溫三鑑眼神微眯,凌塵可是能夠感受到古器魂氣的鑑寶高手,現在他說這幅畫是假的,那必定是看出了什麼蹊蹺。
其它幾位鑑寶大師浮起的笑容陡然凝固,眼中既有着驚愕,又有着一絲慍怒。
凌塵身邊的楚芸張望了一下四周,連忙拉了拉凌塵的衣角,壓低了聲音訓斥道:“凌塵,臺上的都是鑑寶大師,鑑寶經驗極其老練,你亂說什麼啊!”
“我沒有亂說,那幅臨摹畫的確是假的。”凌塵搖了搖頭,聲音並沒有刻意壓制,在這寂靜的場面中顯得有些嘹亮。
“放屁!”臺上的鑑寶大師們頓時忍不住了,其中的陳大師憤然起立,喝道:“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頭,估計連臨摹畫都沒怎麼接觸過,憑什麼說這幅畫是假的?”
“沒錯,我們鑑寶的年限雖然不及溫大師,但還是有點眼力的,這幅畫無論是從內容上看,亦或者是從結構上看,都如《洛神賦圖》的臨摹畫一致,畫筆游龍有神、入木三分,豈會是假畫?”旁邊的吳老跟着站起身,帶着怒意附和道。
此話一出,全場的人看向凌塵的目光中都開始不滿起來,這凌塵的年紀也就二十歲左右,鑑寶經驗根本不及臺上大師們的十分之一,這等人說出來的話,又豈能相信?
主持人轉了轉眼珠子,連忙出言假惺惺的安慰兩位大師道:“陳大師、吳老,那位年輕人性子比較急躁,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情有可原,您們別生氣啊!”
“哼!”陳大師冷哼一聲,不爽的說道:“這種人以後最好不要讓他進到拍賣行來,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主持人趕忙裝腔作勢的點點頭,可凌塵身邊的萌萌卻是忍不住了,嬌聲大罵道:“你這個老烏龜,爸爸絕對不會說假話的,你分明是在誣陷他!”
聞得這話的凌塵那叫一個舒坦,艾瑪,孩子的眼睛是雪亮滴,爸爸沒白疼你啊!
然而,這番話落入臺上的陳大師耳中,卻是讓其面色陰沉,怒火中燒。
他鑑寶的名聲雖不及溫三鑑,但起碼也是被人推崇的對象,現如今居然會被一個五歲的小娃娃當衆辱罵,簡直是奇恥大辱。
剛想大聲訓斥萌萌,但一旁的吳老卻擺了擺手,出言道:“陳大師,一個小娃娃的話不必太在意,沒教養的人就會教出沒教養的孩子,這很正常。”
吳老的這番話並沒有帶着辱罵性的詞,可臺下的楚芸聽到後,秀眉一鎖,臉色頓時冰冷起來。
而凌塵整個人的眼神更是陡然變得凌厲,眸中閃爍着一抹寒意。
一羣坑蒙拐騙、毫無道德觀念的鑑寶大師,因爲利益不知廉恥的配合着主辦方演戲也就罷了,現如今還諷刺自己的女兒沒教養,實在是過分至極。
深吸了一口氣,凌塵湊在萌萌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隨後緩緩站起身,
吳老眼中掠過一絲警惕之色,但一想到那臨摹畫是用高端科技製做的,不用精密機器根本檢測不出來,於是立馬冷笑道:“如果你能夠證明他是假的,我吳某從此不再接觸鑑寶行業!”
“譁!”全場的人都有些震驚。
吳老靠着鑑寶實力結交了許多權財人物,若是今後不再進行鑑寶工作,那不僅會損失鉅額利益,而且還會錯失絕大多數有身份的人。
由此可見,這幅畫百分之百爲真品,否則吳老絕對不會拿着前程來開這種玩笑。
想到這裏,不少人看向凌塵的目光中都多了一絲厭惡,這小子,根本就是一個爲了博眼球的搗亂者。
臺下衆人的表情被吳老盡收眼底,他表面目露決然之色,但心下卻是冷笑不已。
這種效果就是他想要的,唯有這樣,才能讓來賓們加深那幅畫是真品的念頭。
豈知,前排的凌塵壓根就不在乎他所說的東西,淡淡的說道:“你以後是否繼續進行鑑寶工作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的要求很簡單,若是我證明那幅畫是假的,你和你身邊的那些鑑寶大師給我女兒低頭道歉,同時承認你們勾結主辦方、與其一起騙人的事情。”
話音一落,全場的人都是一頓,吳老和陳大師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狐狸似的,心虛的叫喊道:“你什麼意思?我們什麼時候和主辦方勾結騙人了?”
“是不是勾結騙人,來證明一下畫的真假不就行了?”凌塵面色平靜,邁步往臺上走去。
主辦方等人顯然不想給凌塵證明的機會,只見其朝主持人打了個手勢,主持人立馬心領神會,出言制止道道:“這位先生,畫的真假性已經由臺上的鑑寶大師們檢驗過了,絕對不會出錯的。
況且,拍賣會有規定,非工作人員不允許中途打斷拍賣會的進程,若是你執意要搗亂,我們只能讓安保人員出手了。”
“哦?”凌塵似笑非笑的撇了主持人一眼,在其躲閃的目光下,淡淡的說道:“你們不就是不想讓我來證明,怕我證明這幅畫是假的,怕我損壞你們的利益和名譽,所以才這麼說嘛,何必扯出那麼高尚的言語呢?”
主持人頓時被噎住了,旁邊的陳大師轉了轉眼珠子,佯裝不悅道:“我們是怕你藉着‘打假’的名聲,暗中損壞這幅好畫,萬一出了什麼問題,誰負責?”
其它幾位鑑寶師皆是跟着點了點頭,你一句我一句的掩飾着。
臺下的衆人也是覺得陳大師這句話有道理,紛紛出聲訓斥着凌塵。
主辦方們對視一眼,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對凌塵投去了一抹冷笑的目色。
現在全場的人都偏向我們,你一個小毛頭能夠做什麼?
就在這時,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溫三鑑突然站起身,面朝所有人,聲音嘹亮又帶着信任。
“出了問題,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