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開局被判流放,我能看見隱祕 >第三十五章 儒道契機,詩文的選擇
    魏謹的想法是。

    只要季成在慶安帝的壽宴之上,當衆念出了他寫的詩文,那麼便不怕那些朝堂裏面的儒道大家,不注意到自己。

    壽宴結束之後,那些鑽研儒學的親貴大臣,必然會來詢問季成詩文的詳情。

    而爲了不得罪,乃至拉攏他們。

    只要對方不是其他皇子的黨羽,季成肯定會說出真相。

    到時候,魏謹自然而然,就有了與儒道大家結識的機會。

    這便是儒道的契機,魏謹的計劃。

    魏謹更喜歡的,是創造機會,而非等待機會。

    因爲前者與後者最大的不同,乃是主動權的歸屬。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魏謹交給季成的詩文,足夠驚豔。

    另外,魏謹也不能光顧自己的目的,而疏忽季成的處境。

    此次的壽禮,關乎慶安帝將來的聖心所向,馬虎不得。

    並且,正如他之前自己告訴季成的那般。

    由於二皇子送的壽禮當中也有詩文。

    所以這回,他們兩人的詩文,誰能更勝一籌,誰就可以在慶安帝與百官面前證明,自己更加優秀。

    因此,於公於私,魏謹都必須寫出一首好詩。

    雖然魏謹不會作詩,但他認識的人,全部都會作詩,而且非常擅長。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們不認識自己。

    那麼現在需要魏謹思考的,便是應該選擇怎樣一首詩文了。

    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莫過於祝壽詩了。

    壽誕配祝壽,怎麼都不會錯的。

    只是慶安帝歲至晚年,已經辦過很多次壽宴,收到的祝壽詩肯定不少,不會缺季成這一首。

    到時候,就算季成寫得再好,也很難一鳴驚人,得到慶安帝與朝臣的認可。

    排除掉祝壽詩,魏謹又是徘徊在房間裏,冥思苦想起來。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任何時候都得小心翼翼,揣測上意。

    即便只是送個壽禮,那也得轉十八道彎纔行。

    否則的話,惹惱了皇帝,就不是不缺一首詩文的問題了。

    他甚至可以不缺一個皇子。

    考慮了近半個時辰,魏謹終於,又排除了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是歌頌類型的詩文。

    他一開始想到的,是歌頌皇帝的詩文。

    但權衡一番過後,魏謹放棄了。

    因爲這次詩文的作用,除了祝壽以外,更重要的是得到親貴大臣,得到儒道大家的認可。

    如果只是單純地拍慶安帝的馬屁,那就顯得太過諂媚庸俗了。

    其次,魏謹想到的是歌頌江山的詩文。

    不過,在仔細思量之後,他也放棄了。

    理由很簡單。

    這還沒有當上太子,就開始惦記江山了,難免會給人狂妄自大的印象。

    到時候,要是其他皇子再當衆譏諷兩句,季成很有可能會陷入尷尬的境地。

    至此,歌頌類型的詩文,也被魏謹排除掉了。

    很快,又一個時辰之後。

    魏謹想通了。

    既然針對慶安帝的詩文不行,針對江山社稷的也不行,那麼就只有針對季成自己了。

    畢竟是慶安帝的壽辰,不可能去寫與之無關的其他人、其他事物。

    季成身爲皇子,算是爲數不多的有關者之一了。

    而要在慶安帝的壽宴上,朗誦與自己相關的詩詞,季成能寫的,只有一個。

    抒情詩。

    並且,還只能是表達自己志向理想的抒情詩。

    畢竟。

    體現對慶安帝尊崇的詩文,會躲不開阿諛奉承的感覺。

    體現對國家昌盛而興奮的詩文,又會狂妄自大的嫌疑。

    而表達志向的詩文,魏謹幫季成想到了三首。

    第一首,是王安石的《登飛來峯》。

    不過他細想之後,覺得這首七言絕句,更多的,是表達勇往直前、無所畏懼的進取精神,而非理想志向。

    所以,魏謹放棄了它。

    第二首,是王昌齡的《從軍行七首其四》。

    這首詩文,雖然讀來鏗鏘有力,聽來志向遠大,但更像是爲將者的願景。

    季成身爲皇子,眼下爭的是太子之位,東宮之主,將來還會手握神器,成就至尊。

    因此,他在乎的不應該是一城一池一地的得失,而是一統天下的宏偉理想。

    所以,這首詩文,魏謹也沒有選擇。

    而說到一統天下的志向,魏謹倒是想起了那首四言樂府詩。

    曹老闆的“觀滄海”。

    這首詩,借景抒情,所表達的,正是征伐天下的雄心壯志。

    並且,詩中的“東臨碣石”這句,還十分應景。

    它用在季成的身上,便成了他想要代父、代先帝、代先祖完成未竟大業的真心誠意。

    只不過,“碣石”“滄海”兩個名字,需得改改。

    畢竟這個世界當中,類似典故的地方,並非如此稱謂。

    選定詩文之後,魏謹出門,去了王府的書庫。

    類似“碣石”“滄海”的地方,在這裏到底叫什麼,還得查一查史書才能知曉。

    另外,他讀書的舉動,也能讓季成更加相信,自己確實是在絞盡腦汁,盡一份心力。

    然而,當魏謹在王府書庫之中,待了足足一天一夜之後,卻是別有收穫。

    他閱讀了史書,知道了這個世界的龐大,瞭解了當下的格局。

    魏謹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大山,遠不止“奪嫡”這一座。

    與如今天下的形勢相比,大乾宮裏的明爭暗鬥,完全就是小孩子的玩鬧。

    幾百年前,大乾雄踞中原的時候,天下格局,還沒有這般複雜。

    那個時候,能與大乾叫板的勢力,尚不足一手之數。

    其餘的,不是大乾的臣屬,就是敵對的附庸,根本不值一提。

    可現在呢?

    單是一個蠱族,便讓大乾疲於奔命,應接不暇了。

    更別說四周,還有不少對大乾心懷敵意,且與蠱族不相上下的勢力了。

    當年的大乾,站得太高,拿得太多,以致於被許多人記恨。

    正所謂牆倒衆人推。

    他們現在是沒有異動,可只要有人牽頭,他們便不可能不趁火打劫。

    而退一萬步來講。

    就算一直都沒有人來當這個領頭羊。

    但在新皇登基的時候,他們一定會趁虛而入。

    也就是說。

    當魏謹千辛萬苦扶持季成上位之後,迎來的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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