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但不認識。”張栩老老實實地道。
也是!
到家後,楊玄找來筆墨紙硯。
“鶴兒。”
“哎!”
“我說,你寫。”
“哦!”
姜鶴兒跪坐着,少女腰肢挺拔,兇竟然規模也不小了。
“咳咳!”
天氣熱,姜鶴兒的衣領敞開了些,楊老闆居高臨下,看到了一些風景,不禁乾咳兩聲,說道:“天下冶煉礦石煙塵頗大,工匠多肺腑受創,嚴重者臥牀不起,無可救藥……”
寫完,姜鶴兒好奇的問道:“郎君要彈劾那些工部官員嗎?”
“不是我。”
姜鶴兒拉拉衣襟,楊老闆看到了深處的風景,不禁感慨着日新月異這個詞。
“那是誰?”
楊玄沒說。
姜鶴兒出去。
“好熱呀!”
她拉拉胸襟,低頭看了一眼。
身體一震。
臉紅的就像是一塊紅布。
“那麼多啊!都被郎君看到了!”
……
御史謝俞最近有些煩惱。
“你今年彈劾三次,奏疏皆被打了回來。初秋了,今年你難道就想如此混過去?”
上官的敲打令他頗爲不安。
可能彈劾誰?
如今朝中最大的幾派他都惹不起。
梁靖一派,這是皇帝的代言人,他敢惹?
左相一派看似不打眼,可多年來不吭不哈的和國丈一夥硬扛,硬是沒倒下,這不是他能惹的。
最後就是國丈一夥,他但凡敢惹,回頭就得小心被穿小鞋。
“咱們倒黴了,陛下也不管啊!”
謝俞滿腹牢騷。
大中午熱的要命,他乾脆步出皇城散散心。
“他來了。”
“那正好,不用把消息送到他家中去。”
幾個大漢在吵架,吸引了謝俞的注意力。
“五叔的肺腑不好了,醫者說最多還能熬兩個月。”
“扯淡!前幾日看着還好呢!就是吸不了氣。再說了,五叔身體強健,爲何短短一年就成了這樣?”
“醫者說了,五叔在淳于氏的工坊裏冶煉礦石,每日煙塵籠罩,吸進了肺腑中。肺腑被那些飛塵堵塞,人吸氣艱難,漸漸的,肺腑壞了,這人就完了!”
“就沒有醫治的法子?”
“醫者說,除非能把肺腑清洗乾淨,可肺腑如何清洗?嗆水?這肺腑還沒開始洗,人就去了。”
“孃的!淳于氏就沒個說法?”
“說個屁!說是自己病了,和淳于氏無關。”
“不只是五叔一人,讓那些人聯手起來,把事情鬧大!”
“鬧了,上次五叔被架着也去了,被長安縣的小吏們一頓毒打,差點當場就去了。”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就是他們定的!你和他們說王法,那不是扯淡嗎?”
“那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五叔倒黴?”
“咱們能做啥?若是家中有個親戚是官員,好歹也能和陛下說說,陛下仁慈,想來會爲了我等做主。”
幾個大漢唏噓着,其中一人突然說道:“工部的作坊也有不少呢!”
“那些官員哪裏會管這個!”
“哎!”
幾個大漢走了。
謝俞站在那裏,突然拍手,“哎!這不是有了嗎?”
……
張林星進了青樓就沒出來。
“老賊,你說的半個時辰!”王老二有些不耐煩了。
“一般都是這個時辰啊!”老賊蹲在青樓斜對面,看着那些大腿,抹了一下嘴角,“你想想,進去寒暄,扯淡幾句,隨後脫衣裳,接着穿衣裳,扯淡幾句,歇息一陣子再出來,半個時辰,妥妥的。”
“脫衣裳又穿衣裳,他有毛病?”
“你纔有毛病!”老賊說道:“這不就是脫衣裳,折騰一下,接着穿衣裳嗎?”
“老賊。”
“說!”
“你這說的,怎地和憐花記裏的一樣啊!”
“胡說!老夫閱人無數……”
“你就只會看大腿。”
“大腿,它美啊!”
“出來了。”
張林星出來了,看着腳下有些發軟。
老鴇把他送出來,揮手,“郎君常來啊!”
張林星笑道:“我下次來,你可願伺候?”
老鴇笑道:“郎君願意,奴就勉力試試。”
“罷了!”
張林星搖搖晃晃的走了,老鴇鄙夷的道:“完事就完事,還在屋裏嘀咕個不停,白白耽誤了蓮香做生意。”
老賊和王老二正好從老鴇的身後走過。
“老賊,他爲何在屋裏嘀咕不停?”
“怕出來丟人。”
“什麼意思?”
“就是脫衣裳,接着穿衣裳。”
“我聽不懂。”
“等你娶妻就懂了。”
張林星緩緩往外走,一邊回味着方纔女妓的滋味,一邊想着給越王的消息該如何寫。
突然,他想到了楊玄。
“那條衛王養的狗,膽子真大,竟敢和國丈他們針鋒相對,以後多半不得好死。”
在張林星的眼中,楊玄敢於和國丈等人作對,唯一的緣由便是衛王。
自然而然的,他把楊玄當做是衛王養的一條狗。
這事兒他並未給越王說過,若是說了,興許越王會告訴他,楊玄不是衛王的狗,相反,衛王是託庇在他的麾下。
否則,此刻的衛王在陳州就如同孤魂野鬼,沒地兒收留。
有人說衛王還能去桃縣。
桃縣是北疆節度使駐地,黃春輝那頭病虎就在那裏,衛王去了那裏,面對病虎,也只能苦笑。
哎!
張林星嘆息一聲,愜意的道:“大王乃是嫡子,太子廢了,舍他其誰?”
他覺得自己就是從龍的老臣子,以後越王上位,少不得一個要職。
“是去戶部,還是吏部?”
“不行,去鏡臺也行啊!”
張林星愜意的想着這些,路過一個巷子口時,有人招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