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成功的伏擊,殺了數十敵軍。
老賊洋洋得意的在教育弟子,“小潘啊!”
“哎!師父。”潘生跟在邊上。
“論潛伏,咱們這一派可是這個。”老賊豎起大拇指。
“裝神弄鬼!”
“誰?”老賊怒了,回身看到了王老二。
“老二啊!”
王老二憤怒的道:“有兩個被你嚇死了,人頭都沒法換錢!”
“被老夫嚇死了?”
“就是你吱那一聲。”
……
凌晨起來,楊玄出了帳篷。
天邊依舊昏暗,營地裏燈火點點。
“郎君。”
姜鶴兒打着哈欠跟着來了,“昨夜有人來稟告,說老賊在外面殺了幾股來襲擾的敵軍。其中兩人被當場嚇死。”
“嗯!”
昨夜楊玄睡的不錯。
老賊算是立功了。
楊玄去洗漱,姜鶴兒想跟着伺候,被拒絕了。
“這是軍中,不是家中。”
“娘子讓我伺候好郎君呢!”姜鶴兒覺得這是自己的本職工作。
“軍中就算是帝王來了,也得自己洗漱。”
“皇帝不會吧?”在小團體的潛移默化之下,姜鶴兒也成功對皇帝沒半分好感。
“嗯!”
僞帝真要親征,身邊估摸着不少內侍宮女服侍。
“啊啊啊……”
姜鶴兒刷牙完畢,含一口水,仰頭啊啊啊。
兇,就顯得格外茁壯。
楊玄看了一眼,真想捅一下。
小時候,他漱口時,楊家的幾個兄弟時常來逗弄他,捅他一下,讓他把漱口水喝下去。
噗!
姜鶴兒吐出漱口水,問道:“郎君看我作甚?”
“好看。”
姜鶴兒一怔,扭捏的道:“其實,不算啦!”
“郎君。”赫連燕來了。
渾身散發着嫵媚氣息的赫連燕,讓姜鶴兒有些被壓制的感覺。
“何事?”
“潭州那邊的斥候方纔來過,被咱們的遊騎驅逐,說是士氣不高。”
“嗯!”
楊玄洗漱完畢,隨即喫早飯。
喫完早飯,天色微亮。
隨行衆將和官員齊聚楊玄的大帳內。
“潭州閉門不出,這是以逸待勞。”楊玄拋出話題。
南賀說道:“郎君,此次是我軍求戰,潭州軍閉門不出,也是預料中事。下官以爲,我軍唯有強攻一途。”
韓紀說道:“如今士氣正旺,宜早不宜遲!”
衆將都發表了看法,最後齊齊看着楊玄。
不論他們說了多少,最後還得老闆親自拍板。
“那就,準備攻城!”
隨後,大軍出營。
“不去潭州?”
老賊問道。
“潭州乃是堅城,目前不宜攻打。”楊玄開口,老賊一手小冊子,一手炭筆,身後的弟子潘生也是如此……
這畫面……衆人看了都有些無語。
原先就一個老賊,現在又多了一個弟子,使君算是什麼?
“師祖!”赫連燕說道。
楊師祖說道:“潭州就如同一個饅頭,不要着急喫肉餡,先從外面開始,一層層的喫。”
王老二說道:“喫的多,拉的多。郎君說,能肥田!”
屠裳老臉抽抽了一下,“少喫些,廝殺時喫太飽不好。”
“我見到人頭就忘記餓了。”
王老二說完就去追楊玄。
屠裳默然良久,身邊的護衛覺得老屠不容易,就說道:“二哥也是憨直。”
“不。”屠裳說道:“是專注。”
大軍逼近雁北城。
“遊騎盯着四周,特別是潭州城。”
“領命。”
“喊話!”
楊老闆指指城頭。
“降不降?”
“降不降?”
“降不降?”
山呼海嘯的吶喊聲中,城頭的嚴彪面色難看,“不是說楊狗最多帶着一萬五人馬來嗎?看看,這得有兩萬餘,差不多三萬了。”
宗旭卻獰笑道:“咱們守城怕什麼?來多少都是戰功。”
“莫要輕敵。”
天色漸漸大亮。
陳州軍的陣列看着格外整齊。
“前面的差點意思。”宗旭說道:“大概是用來消耗我軍。”
攻城戰太過血腥,若是盡數用主力去攻打,就算是成功破城,損失也能讓人心疼許久。用次等主力來擔當此任纔是王道。
“唐人死的越多越好!”嚴彪冷笑,“那年老夫跟着陛下南征,一戰殺了五個唐軍,後來攻城戰時,老夫斬殺兩人,被稱爲勇士,這才漸漸升遷。時過境遷,可老夫的熱血依舊未冷,已經迫不及待想殺人了!殺,唐人!”
“楊狗出列了。”宗旭舔舔嘴脣,“首戰要挫敵鋒芒,可惜楊狗如今位高權重,不再親冒矢石,否則,今日便要讓他飲恨於此!”
二人同時回頭,看了架設在後面的牀駑。
信心,陡然一增。
楊玄策馬出列,掉頭,面對陣列。
“潭州,曾是你等的夢魘!當初,赫連春在時,把你等當做是野狗,呼來喚去。一面驅使你等賣命,一面敲骨吸髓,讓你等窮困潦倒,恨不恨?”
“恨!”
城頭衆人愕然。
“赫連榮接任後,看似善待了你等,少了許多勒索。可卻逼迫你等去襲擾陳州,攻打陳州,最終淪爲俘虜,恨不恨?”
“恨!”
一萬人的呼喊啊!
含恨而發!
震動城頭。
“不是唐軍!”有人驚呼。
楊玄策馬在陣列之前緩緩而行。
“赫連榮爲了贖回一個北遼俘虜,出了五十萬錢,卻把你等棄之如敝履。用到時是狗子,用不到時便是糞土,恨不恨?”
“恨!”
韓紀低聲道:“三大恨!”
楊玄拔刀,“今日我便給你等復仇的機會,看!”
衆人隨着橫刀看向城頭。
“軍中的文書就在那裏。”楊玄指着一排文書說道。
“他們將會記錄每個人的功勳。我發誓,無論是大唐將士還是你等,但凡立功,每一筆都會被記錄。戰後,論功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