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將肖大秋,是個謹慎的人,且對赫連春忠心耿耿。”
赫連燕輕聲道。
楊玄點頭,“上次就看出來了。”
韓紀也來了,“面對這等人,什麼計謀都不管用,唯有打!”
楊玄點頭,“太苟了些。”
韓紀說道:“還得提防內州救援。”
楊玄說道:“已經安排人盯着了。”
他舉起手,“喊話!”
“降不降?”
“降不降?”
“降不降?”
喊聲宛如浪潮,呼嘯而過。
城頭,肖大秋拔刀,看着左右的麾下,喊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城下,楊玄微笑,“如此,我成全你!”
“後撤,紮營!”
……
澄陽城的斥候被王老二帶着人打了個滿頭包,亡命而逃。
“王老二來了。”
正在看着寧興來信的肖宏德擡頭,“王老二?”
“好些騎兵!”
斥候滿頭大汗。
肖宏德眸色一變,“速去打探,不惜一切代價!”
他敏銳的嗅到了一絲令人不安的氣息。
趙多拉從上次反攻南歸城失敗後,就有些蔫,聞言打起精神,“詳穩,北疆旱情不輕,在這等時候,楊狗怎會耗費糧草出兵?”
“楊狗破南歸城時,城中糧草最多。如今哪裏糧草最多?”
“建水城。”
“你還不明白?”
肖宏德咬牙切齒的道:“那就是個蝗蟲,劫匪!剛送了不少糧食去建水城,他便來了。”
斥候死傷慘重換來的消息證實了肖宏德的猜測。
趙多拉身體一震,“詳穩,建水城危矣!”
“別擔心。”肖宏德冷笑道:“當初更換建水城守將時,老夫建言寧興,此人無需大才,無需名將,就一條,穩健!
哪怕是見到楊狗一人在城外,依舊不動如山。
如此,建水城穩若山嶽。”
趙多拉撫須微笑,“肖大秋可不正是這等人嗎?上次楊狗數百騎在城下,他便是不動如山。”
肖宏德點頭,“城中糧草與兵器不少,肖大秋穩健,定然能守住。一旦他穩住了,老夫這裏便能不斷出兵襲擾。
楊狗遠來,軍心不穩,一旦出現破綻,老夫便要一雪前恥!”
趙多拉眸色微動,想到了鷹衛交代的任務。
此戰便是良機。
“讓楊狗飲恨內州,老夫不求建功立業,就只求一事,讓那個毒婦滾!”
肖宏德咬牙切齒的道。
寧州傳來消息,那個毒婦爲了平息外面的輿論,採買了十餘女子,說是服侍他。
可那些女子不是醜就是癡肥,別說是服侍,近前就受不了。
“毒婦!”他冷笑道:“小股騎兵不斷出擊,襲擾楊狗。”
趙多拉說道:“王老二在,怕是會損失不少。”
肖宏德側身看着他,森然道:“還不明白嗎?以往那些人面對楊狗束手束腳的,怎會不敗?老夫便丟開那些罈罈罐罐,反而海闊天空!”
林雅那邊對他已經生出了不滿,不只是因爲他和妻子之間的不和,更有林雅覺着他在內州沒能給自己爭臉的緣故。
可憑什麼?
不少人都說肖宏德在內州蠅營狗苟,毫無寸進。
你別佔着茅坑不拉屎啊!
林雅也不能爲了自己的妹婿偏袒太過,故而來信中也隱晦的暗示他,該有所作爲了。
遊騎出擊了。
沒多久,死傷慘重回來。
“王老二發狂了!”
肖宏德冷靜的問道,“他到了何處?”
“距離五里不到。”
“膽大包天。”趙多拉說道:“詳穩,要不,出擊吧!”
肖宏德搖頭,“別忘記了楊狗的伏兵,這個狗曰的,最擅長的便是坑人。
王老二……歷來都是個直爽的,只知曉獵取人頭。
如此,可令斥候去引誘他,靠攏澄陽城,兩側伏兵,只等他來,伏擊。”
“好!”趙多拉真心讚道:“這兵法便是人心的對壘,詳穩把王老二都給琢磨透了,此戰必勝。殺了王老二,楊狗就會發狂。他發狂,便是咱們的機會。”
……
王老二是發狂了。
他帶着麾下橫掃了從建水城到澄陽之間的這片草原。
“人呢?”
渾身浴血的王老二勒馬,前方,數十騎正在瘋狂逃竄。
“來個人啊!”
王老二握着橫刀,惱火的道:“今日就差三顆人頭了!”
胖長老說道:“二哥,是四顆。”
王老二惱火的道:“我說三顆!”
瘦長老點點,“是三顆。”
胖長老嘟囔,“二哥也沒注意啊!怎地那麼清楚?”
“差了三顆,總是覺着差些什麼。要不,去前面看看?”
王老二是個行動派,可剛行動,他就想起了老闆的吩咐。
“郎君說不可逼近澄陽,否則肉乾全數沒收。”
哎!
王老二有些惆悵。
“二哥,回吧!”
胖長老勸道:“差了三顆,咱們明日再來補。”
瘦長老說道:“是啊!二哥,回去喫些肉乾,睡個覺,等攻城戰一起,咱們有得忙。”
攻城戰一起,遊騎就要遮蔽內州方向的敵軍哨探。
那時候才叫做慘烈。
王老二摩挲着下巴,看着遠方。
“你們說,肖大秋如今在想什麼?”
咱哪知道……胖長老說道:“多半是想着如何出擊,牽制副使的大軍吧!”
這不是廢話嗎?瘦長老不甘示弱,“弄不好他在想着如何給副使挖坑。”
“是嗎?”
王老二突然嘆息,“敵軍都不肯來了。”
瘦長老撓頭,“二哥,你在這,他們哪敢再來?”
腦袋要緊啊!
“如果我不在呢?”
王老二問道。
“二哥不在?”
“是啊!”王老二眼前一亮,“我讓開這條道,哎!派個人回去請示郎君,就說我溜到邊上去,誘敵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