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峻嶺之間。
只見孫悟空牽着馬,豬八戒挑着擔,行走着。
此處,名爲黃風嶺。
一眼望去。
高的是山,峻的是嶺;陡的是崖,深的是壑;響的是泉,長的是城,鮮的是花。
山林青黛之間,有着狼蟲虎豹的嚎叫聲,凸顯着此山兇險。
但這是對於尋常人來說的。
江流兒一行,行走在山林間,周身涌動着極強的煞氣,普通的狼豺虎豹壓根就不敢近身。
黃風嶺中,有一洞,名爲黃風洞。
黃風洞內。
一長相猥瑣,賊眉鼠眼的青年,慌忙跑進了洞府中,朝着上位稟報道:“老祖宗,那東邊的和尚來了!”
上位,其老祖宗,身穿一襲道衣,周身環繞着純正的上清仙氣,流光氤氳。
“勿要急,一切按原來的計劃行事,便可!”老祖宗面色平淡,泰然自若,緩緩開口道。
底下,賊眉鼠眼的青年,穿着一身黃袍,面容猥瑣,立刻恭敬點頭,“是,阿黃謹遵老祖宗令。”
阿黃,黃毛鼠得道,本是一稀鬆平常的小妖,勉強在這黃風嶺立足,直到遇到了老祖宗。
不錯,被黃毛鼠稱爲老祖宗道人的正是截教大師兄,多寶道人。
多寶,乃洪荒異種,多寶鼠得道,拜通天教主爲師,截教大師兄,三尸盡斬,爲準聖大圓滿修士。
故而,黃毛鼠叫多寶爲老祖宗,並未錯。
當年碧遊宮金鐘響,截教嫡傳弟子提前下山,隱遁於洪荒,大開山門,廣收弟子。
多寶,便從金鰲島碧遊宮行至了此處修行,順便收下了一個記名弟子,黃毛鼠。
多寶道人閒着無聊時,又傳授了黃毛鼠幾手神通。
小神通名爲,三昧神風。
三昧神風起,大羅金仙也難逃,被風石砂礫出吹斷血肉。
大神通名爲,混沌罡風。
修行混沌罡風,修行極其困難,需要混沌之氣作爲牽引。
有多寶道人在,混沌之氣自然不成問題。
混沌罡風,更爲兇殘,就算是大羅金仙巔峯乃至準聖修士遇着了,無至寶防身,頃刻之間也要化爲齏粉。
待黃毛鼠學會了混沌罡風后,多寶道人閒着無聊,又傳授了其一陣法。
名爲九轉混沌罡風大陣。
此大陣,玄妙無比,威能巨大,對付大羅金仙巔峯修士也是殺雞牛刀。
……
黃毛鼠領了老祖宗令,身上氣勢陡然一變,轉身出了黃風洞,輕喝一聲,“寅將軍,何在!”
“哦吼!”一聲猛虎吼聲,響徹山林。
風從虎,只見一頭斑斕猛虎四蹄並用,從山林之上蹦跳而下。
斑斕猛虎跳至了黃毛鼠跟前,化爲了一精壯大漢,穿着盔甲,手持大刀,神采奕奕,大聲道:“寅將軍在此,聽候大王調遣!”
寅將軍,本是一隻尋常的老虎精。
多寶道人在傳黃毛鼠道法的時候,順手點撥了寅將軍,寅將軍正式邁入道途,至今已有太乙金仙巔峯的修爲!
黃毛鼠大改之前猥瑣的模樣,大手一揮,自信道:“好,寅將軍,調齊一千妖兵,隨我出發,將江流兒給我逮回來!”
……
山林間。
江流兒一途行至此處,已經人困馬乏,便尋找了一河谷地帶休息。
清泉澗水,清甜可口。
微風和煦,非常涼爽。
江流兒靜坐在澗水旁歇息着,腦海裏卻浮現着大唐她的樣子。
“瑪德佛門,肏!”江流兒愈想愈氣,要是僅僅只有佛門,江流兒卻是完全不怕。
西遊量劫起,不止有佛門參與!
封神大戰時,人闡聯手坑了一波截教,此一量劫截教自然要找回場子,人闡截聖人三教早已入劫。
同時,妖族天庭,也在參與。
江流兒無奈的嘆息一聲,“終有一天,吾要讓這諸天佛陀,煙消雲散!”
孫悟空在打水,豬八戒在生火烤肉,白龍馬在澗水裏撒了歡。
忽的,一縷隱隱約約的煞氣飄來。
正統妖族,不造殺孽,修行仙法,法力都是純正渾厚,靈韻無比的。
煞氣,便代表着兇險與殺戮。
孫悟空打了水,緊忙行至江流兒身旁,小聲道:“師傅,有煞氣,大概有妖魔作祟!”
江流兒躺在石頭上,雙眸隨意瞥了一眼遠處樹木雜草,窸窸窣窣,嘴角不由輕笑了笑,“莫要緊張,該來的終歸要來。”
江流兒話音剛落下,便見着一頭斑斕猛虎衝了出來。
“呔!此山是吾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命錢!”寅將軍兇狠大聲道。
孫悟空、豬八戒一看竟是頭猛虎,不禁樂了,“聽說虎肉壯陽,這是真的嗎?”
“管他真不真,逮回來試試就知道了,太乙金仙巔峯境的老虎,可遇而不可求啊!”孫悟空躍躍欲試。
“好哥哥,你且等着!”豬八戒提着九齒釘耙,縱身一躍飛身出去,朝寅將軍砸去。
寅將軍見狀不對,便連忙化爲了虎形態,化爲一陣風,朝遠處逃遁。
寅將軍的風從虎,可是多寶道人親授,絕對是天地間一等一的逃命之法!
豬八戒一愣之下竟然追不到寅將軍!
而這時,澗水旁,樹木雜草堆裏,傳來陣陣窸窸窣窣。
“師傅,俺老孫前去看看。”孫悟空縱身一躍,前往山林探查。
孫悟空前腳剛走,黃毛鼠便從地下打個洞鑽出,一臉猥瑣的笑容,盯着江流兒。
江流兒可是老祖宗點名要的,沒想到只是用了一個簡單的調虎離山之計,就將其兩名弟子給引走了!
江流兒悠閒的躺在石頭上,看着來抓自己的黃毛鼠,不禁再搖了搖頭,無奈嘆了一口氣,“爲何總覺得貧僧是軟柿子?”
“罷了罷了,貧僧不抵抗,你隨便抓好了。”江流兒繼續睡覺。
一陣黃風起,江流兒便被黃毛鼠給擄走了。
……
過了良久。
孫悟空與豬八戒同時回來。
豬八戒罵罵咧咧道:“這孫子跑的可真快,也就是俺老豬的縱地金光修煉的不到家,不然一耙子摟死他!”
孫悟空回來一看,聞到了空氣中潮溼的砂礫氣息,頓感不妙,“師傅又被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