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讚許,母親寵愛,無憂無慮的生活?
多麼久遠的回憶。
那是最美好的日子,父親遮擋了風風雨雨,和母親一同關愛自己。
“你應該明白自己內心真正渴望的了。”許景明說道。
章秀執念在震顫,他明白,他最渴望的不是權力,而是父親讚許母親寵愛,是快樂無憂無慮的日子。內心否定了執念,執念也就開始了崩塌。
章秀喃喃低語:“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心中只有出人頭地?只有踩在衆人之上?”
“我,我還喫掉了我三弟,是的,我被執念控制了,我成了魔。”
章秀這一刻豁然驚醒。
整個人彷彿從一場夢中醒來。
“把握好你的內心。”許景明看着他,“不要被慾望掌控,成爲它的傀儡。”
“謝謝。”章秀輕聲說了句,“可我回不到過去了。”
他的執念潰散。
……
盤膝在牀鋪上的許景明睜開了眼,心情很複雜。
“慾望,是人奮鬥的動力,甚至是人類奮鬥的動力。”許景明說道,“可如果不是掌控慾望,而是被慾望所控制……那就太可怕了。”
許景明默默道。
掌控慾望者,是人。
被慾望控制者,是魔。
在心靈慾望方面,許景明認知也更加清晰,更加深刻烙印在意識中,心靈意識自然也更加強大。
”吱呀。”
許景明起身打開房門,天已經矇矇亮,東方天際已然有了一絲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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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東方,八百多裏的一座巍峨高山。
“主人,主人。”一名老婦人化作霧氣,飛入一座樓閣內。
樓閣內,正有一名紅衣女子悠然繪畫。
“主人。”老婦人落下後,恭敬行禮。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紅衣女子看向老婦人。
“巡城使章秀,死了。”老婦人說道,說着恭敬將一卷紙張遞給紅衣女子。
“嗯?”
紅衣女子臉色微變,接過捲起來的紙張,緩緩展開,一看,微微皺眉,“伏魔人吳明?哪來的新人,下手如此狠辣?”
“主人,我們怎麼辦是好?”老婦人問道。
“章秀做事也算勤勤懇懇。”紅衣女子搖頭,“可伏魔人吳明和齊家族長‘齊晨’似乎關係不一般,齊晨抵達後,章秀才被擊殺。”
“嗯。”老婦人點頭,“他們倆兄弟相稱,關係是不一般。”
“府城,是伏魔人的天下。”紅衣女子悠然道,“爲了一個死去的章秀,不值得冒險。”
“就算了?”老婦人問道。
“章秀不是朋友很多嗎?將消息傳給其他幾位魔神,傳給所有使者。”紅衣女子說道。
老婦人問道:“要不要稟報山主?”
“山主本來就懶得管理瑣事,一府之內的諸多事務全部扔給我。”紅衣女子說道,“他哪裏會在意一個巡城使的死活?”
老婦人微微點頭:“我懂。”
自家主人,是五大魔神中的血衣魔神,也是洞明山真正的管理者!
……
鬥了這麼多年,魔也只是佔了半邊天下!
在伏魔人匯聚的府城,地魔行事都需要小心翼翼。
“嘩嘩譁~~~”
成安府,青湖湖水盪漾。
青湖有百餘里廣闊,周圍也有數十萬子民在青湖討生活,在這一帶,威名最大不是官府,不是伏魔人,而是那位青湖的主人‘青湖魔神’!
“我章秀兄弟死了?”青湖魔神眼神陰冷,臉上有着一塊胎記,有些震怒看着手中的信。
“魔神大人?”送上信件的手下有些疑惑。
“你先下去。”
青湖魔神擺擺手,他獨自一人坐在殿內,盯着這封信。
“章秀兄弟乃我至交好友,敢殺他,就是打我的臉。”青湖魔神眼中有着殺意,“這個伏魔人吳明,該殺!”
青湖魔神兇意滔天,但依舊很冷靜,“這些伏魔人們非常狡猾,說不定,就佈下陷阱,等我去鑽。”
多年來,和伏魔人的爭鬥也讓青湖魔神謹慎許多。
“而且他和齊家族長關係不一般,完全有可能調動高手埋伏。”青湖魔神思索着,“但是……這個伏魔人吳明,不殺,我不痛快!”
青湖魔神殺意濃烈。
“他們如果埋伏,剛開始耐心很足,可越往後,那些高手們也不可能一直守着。”青湖魔神思索着,“嗯,我就等上三個多月再去動手。”
“我就不信,三個多月後,伏魔人還在埋伏!”
青湖魔人越想越是覺得自己聰明,“三個多月後,我也不能進吳明的住處!得等他出來,等他在外面,由我選擇出手地點,出手時機。”
“一旦出手,十息之內,除掉伏魔人吳明。”
“而後藉助水行之術,悄然離開府城。”青湖魔神很滿意,“我的計劃非常好,應該沒什麼破綻。”
“就這麼定了!”
青湖魔神做出了決定。
……
時間一天天過去。
“巡城使章秀還說自己朋友衆多,青湖魔神是他至交好友,可惜,這些地魔們似乎都不願爲他報仇。”一直等待出手時機的齊晨族長,無聊地坐在躺椅上看書,“看來,我是白等一場了。”
齊晨族長也很是無奈。
地魔們不來,他總不能強迫。
……
許景明的宅院內。
“嗤嗤嗤。”
有一縷縷太陽光芒從四處匯聚而來,令屋頂瓦塊都變得金光耀眼,這些太陽之力滲透磚瓦進入屋內,落入盤膝坐在牀鋪的許景明身上。
源源不斷的太陽之力,不斷被吸納進體內,令體內的伏魔法力不斷蛻變着。
吳七默默在屋子外守着,不讓任何人靠近打擾少爺。
大半個時辰後。
吱呀。
許景明推門走了出來。
“少爺。”吳七喜悅道,“你的伏魔祕法,似乎有所進步?”
“嗯,提升了些。”許景明點頭。
終於達到第四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