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神武婿吳淚映清月 >第467章 兩位下棋的老人
    皇宮內,此刻看似平靜如常,可實際上,卻是戒備森嚴,風聲鶴唳。

    所有皇室守衛,全部待命。

    明哨,暗哨,比以往增添了幾倍不止。

    甚至就連皇室控制的在帝都包括周邊的武裝力量,也全都已經接到了命令,做好了隨時出動平叛的準備。

    如此命令,這樣的戒備,讓人想不緊張都不可能。

    雖然,都很清楚,起碼現在,起碼今天,是不可能會發生什麼意外的,但是,沒有人敢冒這個風險,更沒有人敢承擔這個責任。

    萬一呢?

    凡是,都有萬一。

    更何況,如今身在皇宮之內,和皇帝陛下對弈之人,豈是常人?

    那可是執政院的大執政長,是當今龍國乃至世界都公認的強權人物,是一個這數十年來都穩壓皇室一頭的巨頭人物,他,哪怕是單槍匹馬的深入皇宮,也沒有人敢有半點輕視。

    因爲,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的後手,甚至,也不知道這皇宮內,隱藏了多少他的人。

    面對這樣的人物,怎麼小心都不爲過。

    外面風起雲涌,一觸即發,所有人猜測不已,緊張不已。

    可是對弈的皇帝和大執政長卻是雲淡風輕,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也都不在乎一樣。

    兩個人面帶笑容,像是老朋友一樣,下棋對弈,喝茶聊天。

    皇帝看着棋盤上的局勢,頭也不擡,笑着開口。

    “大執政長什麼時候也有婦人之仁了,納蘭走到今天,非我不近人情,也非我不給他活路,而是他,自尋死路,他,越界了,而越界之人,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這點道理,大執政長應該比誰都懂纔是。”

    納蘭老王爺,越界了。

    這纔是他淪落到今天這個下場的理由,似乎,足夠有說服力,可實際上,這種說服力,並不大。

    起碼,肯定還有更深層的原因,只是皇帝,不願意說罷了。

    大執政長也不逼問,輕輕點頭,道:“納蘭這些年自我膨脹,甚至無視皇族的威嚴,插手一些犯忌之事,他,的確是越界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不該與西方業火有接觸,更不該與西方業火有交易,從他和西方業火交易的那一刻起,就代表他真的老糊塗了,真的膨脹的已經沒有腦子了,不清醒了,這樣的人,不值得挽救了。”

    “恐怕,到最後他都想不通,把他送入死路的,竟然是因爲他和西方業火的交易吧。”

    大執政長似乎很篤定自己的看法,而事實上,他既然這麼看,那就代表,皇帝也是這樣看的,不可能有差錯。

    果然,皇帝輕輕嘆了口氣,道:“納蘭,這些年也算是忠心耿耿,立下了汗馬功勞,我對他也不薄,可是,就像你說的那樣,他不該和西方業火牽連過深的,若沒有此事,或許,他就算還是會死,可起碼,不會這麼淒涼吧。”

    “時間啊,是良藥也是毒藥,它能治癒人的傷痛,使人忘記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刻骨銘心的痛苦,使人成長,讓人長大,可它還是毒藥啊,讓人衰老,讓人死亡,讓人忘記了初心,讓人忘記了不該忘記的東西。”

    “時間久了,物是人非了啊。”

    “哎,真希望時間能夠倒流,能夠停下來,停在,最開心的時候。”

    這種話,竟然從皇帝的口中說了出來,不得不讓人感覺到震驚。

    而這,也證明了,此刻皇帝的內心深處,看似平靜,其實一點都不平靜,更能夠看得出來,皇帝,並不開心,心事重重。

    大執政長似乎也被皇帝的情緒感染了,輕聲嘆息道:“時間,的確能夠改變一切,可,何必去怪罪時間呢,最終沒能守住本心的,還是人啊。”

    皇帝點頭,面沉如水,道:“沒錯,所以,納蘭,該離開了。”

    “我龍國皇室給了納蘭家數百年的寵信,縱然幾經風雨,可納蘭家一直屹立在龍國不倒,納蘭家,更像是皇室所樹立起的一面旗幟,擁有了無上榮光的同時,他們,也承擔了他們應有的責任。”

    “碩果僅存的異姓王啊,納蘭家的榮光,還不夠嗎?”

    “滔天的權勢,甚至他斥責皇子,不敬皇族,我都原諒他,沒有計較,這些,還不夠嗎?”

    “納蘭,他或許沒有想過要坐上這個皇位,或許,也沒有想過要當這個皇帝,可他想做的,在做的,又和篡位有什麼區別呢?”

    “若非,我還在,若非也知道你是絕對不允許他篡權奪位,你覺得,他,真的沒有這個心思嗎?”

    “人啊,會變得,尤其是體會到了權力的至高無上,體會到了那種威亞一切的感覺,他,怎麼可能還會乖乖的做他的臣子啊。”

    篡權,這就是皇帝給納蘭的定性。

    不是爲自己要動納蘭老王爺而找藉口,而是納蘭老王爺,實實在在的觸碰到了這種東西,甚至,私下不止一次的提過這件事,只是,沒有付諸行動罷了,可實際上,皇室的暗諜,早就把一切都彙報到了皇帝這裏。

    他,比誰都清楚的。

    大執政長輕輕放下一顆白色棋子,拿下了皇帝執掌的一顆黑棋,道:“所以,他該死,棋子,有棋子的規矩,下棋,有下棋的規矩,壞了規矩的,走錯了路呢,最終只能被清除出棋局。”

    皇帝似乎不被棋局所觸動,輕聲道:“一盤棋局最終的輸贏,不到最後,誰也看不出來的。”

    “這過程中,有翻轉,有逆風,有絕境,有順境,還有向死而生。”

    “西方業火的攪局,加快了棋盤的進度,納蘭,選錯了路,所以,他被踢出棋盤,是應該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皇帝拿出一顆黑子,下到了被大執政長喫下的那顆黑子的一旁,瞬間,棋局發生了變化,白子,失去了兩子。

    皇帝這時候輕笑道:“可是,哪怕是棄子,哪怕是廢子,被踢出棋盤之前,還是能夠廢物利用一下的。”

    大執政長哈哈大笑,鼓掌道:“妙,妙,陛下棋力非但不減當年,反而越發沉穩凌厲,不出則以,一出便是驚天動地,佩服,佩服啊。”

    他們,是下棋嗎?

    他們是在下棋說話,說人,也說事,不僅說,還在試探,試探對方的底線,試探對方的想法,試探對方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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