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1908大軍閥 >第451章,醒來
    吳紹霆知道岑春渲是故意把話往好的方向去說,可是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還能怎麼辦

    想到這裏,一股氣惱漸漸涌上心頭,爲什麼會是在戒備森嚴的婚禮上出現這種事到底是誰非要下這樣的狠手

    “士元去,去把王長齡,去把倪映典給我給我找過來,我我要問清楚”

    這句話是鄧鏗、岑春渲和何福光三人最不願意聽到的,吳紹霆剛剛甦醒過來,身體受創十分嚴重,此時的甦醒並不代表身體的沒事。若是在這一刻就要開始追究責任,只怕會很不利於療傷和恢復。

    鄧鏗凝重着臉色走上前一步,十分爲難的說道:“大人,請您現在務必不要多想其他事,一定先養好身上的傷勢纔是要緊。醫生已經說過了,大人您的傷勢非同小可,如果段時間內調養不好,只怕只怕”說到這裏,竟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吳紹霆虛弱的追問道:“說,會怎麼樣”

    鄧鏗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只好說道:“只怕左腿從大腿處要截肢”

    聽到這個消息,吳紹霆一時有些震動,但是很快又釋然開來。他知道現在生氣什麼用處都沒有,反而還會傷了自己的身體。這次爆炸案十之與北京遇刺案同出一轍,但從規格和陰謀上來看,顯然要比北京的更厲害了。從本能的推測來看,他不得不把這次事件再次聯繫到陳其美身上,唯一的疑點就是陳其美如何能安排如此周密的刺殺,兇手竟然在戒備森嚴的大教堂神不知鬼不覺的安置炸彈,到底怎麼辦到的呢

    見吳紹霆默然不語,何福光又開口勸說了道:“督軍,王主任和倪司令已經深感愧疚,這兩天他們一直忙個不停,想法設法查出究竟是什麼人所爲。昨天上午,他們剛剛從賓客名單中找到了線索,有一個賓客被冒名頂替了,爆炸案發生後那人便消失無影,特勤處和城防團正在全城搜查。”

    吳紹霆艱難的說道:“無論如何,不寫一切代價,一定要把人個我出來。兩次了,這是第二次了,這些宵小之徒以爲我吳紹霆不追究便是自認倒黴嗎好的很既然他們想要惹怒我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後果”

    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現在最掛記的還是吳紹霆的身體,至於查出幕後行兇者那也是勢在必行,但好歹分一個輕重急緩。事情發生到這種地步,已經不能用惡劣來形容。在北京遇到的意外好在可以推說是政治原因,可如今在廣州自己的地盤上再次發生意外,除了個人情緒的私仇之外,實在沒有其他解釋。

    沉默了一會兒,吳紹霆積蓄了一股元氣,再次說道:“去,去把王長齡和倪映典找來。”

    鄧鏗怔了怔,再次勸說道:“大人,這件事還是稍後再議吧。”

    吳紹霆堅持的說道:“你們以爲我是要發脾氣嗎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去,去把他們給我找來,我有要緊事要吩咐他們去做。”

    鄧鏗一時拿不定主意,他看了看岑春渲和何福光。

    何福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默許的點了點頭,示意鄧鏗遵照吳紹霆的意思去辦。

    於是鄧鏗轉身走出了病房,在病房外面等候消息的人們一擁而上,開始問長問短。

    何福光神色嚴峻的說道:“我同意大人的看法,這次作案實在太狂妄了,若是不做出強力的迴應,不僅吳大人您的尊嚴有失,我們廣東軍政府的顏面也不保。等大人的傷勢有所好轉之後,我們再討論該如何報這個仇。”

    吳紹霆臉色一片冷漠,若是等自己傷勢好了纔行動,指不準還會有第三次襲擊,更何況即便自己躺在病牀上,日子就了只怕也咽不下這口氣。所以,該採取行動的時候,絕對不能優柔果斷,更不能心慈手軟。

    他沒有回答何福光的話,沉默了一陣後,轉而問道:”這次爆炸,究竟有多少損失,一一的說給我聽吧。”

    他很清楚爆炸的威力,再加上管風琴的坍塌,現場受傷的情況肯定很嚴重。單單看吊着手臂的何福光也能猜出當時的慘況。

    何福光沉了沉氣,語氣低落的說道:“情況不好。炸藥的威力不算大,但炸壞了教堂的大管風琴和牆壁,連天花板都被震下來好一些。管風琴師當場死了,神父重傷不醒,前排好幾個客人都受重傷。張老先生現在還躺在病牀上,醫生正在輸血;韋師長肩膀被砸爛了,診斷出來的是肩骨碎裂;龍旅長唉,左邊耳朵缺了一半;張家有兩個親戚昨天剛剛斷氣,您祖家的一個親戚也遇難了。至於其他還算安好。”

    吳紹霆聽完了何福光的話,心中一片沉痛,原本是自己的婚禮大典,坐在前排的不是自己的好友就是自己的得力部下,這次炸彈真是兇狠至極,把整個廣東軍政府的領導班子都給波及到了。他儘量讓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現在不能動怒,無論如何要先保住自己的身體,這樣纔有復仇的資本。

    “一邊抓人,一邊從炸彈開始追查,找到炸彈的出處,或許可以直接揪出幕後兇徒。”他用嘶啞的聲音再次說道,雖然每一次開口說話都是一種難受,可有些話不得不立刻說出來。

    “我記下來了,回頭就通知特勤處。”何福光點了點頭。

    “另外,崇石,你是參謀總部的最高指揮官,越是在風頭浪尖時,越是要掌控好省裏的軍隊。你明天就回去坐鎮,把姿態給我擺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漏出空子,讓外面的人有機可圖。”吳紹霆再次說道,因爲兩次說話隔得太緊,氣虛跟不上,剛說話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原本說話已經很痛苦,而這咳嗽時更痛苦,就好像有一把刀子從胸腔往上捅,腥甜的味道涌進了口腔。

    “吳督軍,你趕緊少說兩句,這些事我們都懂,我們都懂。”何福光連忙說道。

    “醫生說你現在不能喝水,儘量留一份元氣吧。剩下的事你放心,我們一定都辦妥。”岑春渲也哎聲嘆息的說道。

    這時,鄧鏗又回了來,不過王雲和倪映典並沒有來。

    吳紹霆沒有力氣再說話,只好用詢問的眼神盯着鄧鏗。

    鄧鏗走近一步,儘量讓自己臉色顯得平靜,說道:“大人,王主任的人正在東莞,我已經發電報叫他回來了。倪司令現在海軍基地組織封鎖海灣,排查船隻,大概要兩個小時的路程返回。您看不如等明天再見吧。”

    吳紹霆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他現在着實的太虛弱,就算王長齡和倪映典他們來了,只怕自己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說話。他緩緩的點了點頭,表示就按照鄧鏗的意思去辦,隨後沉沉的閉上了雙眼,分佈清楚究竟是睡覺還是又昏迷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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