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年雖然和湘潭臺簽了綜藝錄製合同，但是一來顧非這邊要拍電影，二來其他藝人的檔期也要協調。
所以一來二去的，綜藝就耽誤了一段日子。
電影的拍攝進度很快。
演員的高水平，讓拍攝變成了一件特別輕鬆的事情，顧非便有了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和林瑾之間的關係。
作爲一個混了兩輩子的老油條，人生經驗豐富的他，能夠猜出林瑾的大半想法。
朋友之上，戀人未滿的狀態，讓林瑾在假扮情侶快要過去的時候開始患得患失。
這是林瑾狀態改變的關鍵。
現在合約危機已經解決，林瑾很可能再猶豫要不要進一步發展與他的感情，顧非也明白，靳向東和林瑾媽媽的離婚，對林瑾傷害很大。
前兩天他發了那條微博——
“希望我的電影拍出來的那天，可以和你一起去看。”
只是單純的心動了一下，想邁出一步，沒想到卻讓林瑾反悔了假扮情侶的協議，人類和泰迪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人是有感情的，而泰迪只會不辭辛勞的幹活。
所以，到底要不要戀愛呢？
他也不知道。
相比起林瑾的猶豫，他更猶豫，因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對林瑾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畢竟，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很快，他便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了。
因爲綜藝錄製要開始了。
靳小年打來了電話：“浪漫滿屋明天開始錄製第一期，你準備一下。”
顧非點點頭：“行，明天早上你來接我一下。”
他想，或許該買輛車了。
這樣一直讓靳小年身兼數職也挺不好意思的，經紀人、助理、財務、文案還有司機，畢竟只給她開了一份工資。
下次，等下次有錢了，一定給她漲工資。
車還是算了。
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別看每天拍攝進度很快，錢燒的也跟淌水一樣，嘩啦啦的響。
第二天。
顧非剛睡醒，就聽見了敲門聲，開門看見靳小年手裏提着早餐，笑着接過：“我就知道你會給我買，我連泡麪都沒泡。”
靳小年白了她一眼。
似乎給顧非買早飯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最早的時候，還要林瑾給她發信息告訴她，但是也僅僅限於林瑾知道顧非沒喫早飯的時候，後來隨着林瑾忙碌起來，與顧非在一起的時間更少了，能想起來提醒林瑾的次數也少了許多。
可買着買着，靳小年就買順手了。
總不能讓老闆餓肚子，就當是下鄉扶貧了，靳小年這樣安慰自己。
喫早飯的時候，她跟顧非介紹這次綜藝。
“《浪漫滿屋》一共有六位嘉賓，分成三組CP，每一組拍攝兩天爲一期，這兩天你和另外一個女藝人要住在一起。”
“你多帶點衣服，天變涼了。”
靳小年叮囑了一句，十一月的東陽雖然還是十度左右的天氣，但是明顯能感覺到冬天來臨的氣息，尤其是早晚寒溼霧重的更加明顯。
顧非點點頭，問道：“其他五個人是誰？”
“節目組保密，到了拍攝的時候才知道。”靳小年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就算拍攝的時候，你也只能知道你CP的身份，因爲另外兩組的拍攝時間和你們的不一樣，所以要等到節目播出的時候，你才能知道另外兩組的身份。”
“這樣的模式？”顧非皺了皺眉頭。
這種綜藝他也見過，更像前世芒果衛視的《我家那小子》，幾個藝人的拍攝都沒有互相交集。
這樣纔會有爭論點。
《浪漫滿屋》的爭論點一下子就被削弱了很多，這樣的綜藝拍出來，效果應該不會太好。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事兒要跟你說一下。”
靳小年看了他一眼，往後微微退了一步：“就是……我也簽了份合同……”
“什麼？”
顧非怔了怔。
靳小年快速的重複了一遍：“我說我也簽了份合同，這個綜藝的藝人部分錄制結束後，經紀人也會一起錄製一段，互相討論關於藝人是否戀愛的話題。”
“……”
顧非明白了，合着家長變成了經紀人。
這才符合他的認知。
可是，靳小年這是自己創收了嗎？
喫完早飯他簡單收拾了下行李，想着按照湘潭臺的尿性，說不準會玩一出到那邊衣食住行全靠自己的戲碼，說好的浪漫滿屋萬一變成嚮往的美好生活，連喫飯都成問題可就坑爹了，反正只有兩天，衣服少帶點沒關係，泡麪火腿鹹鴨蛋這些不能少。
剛到飛機場的候機室。
顧非就收到了林瑾的信息。
林瑾：“你在哪呢？”
顧非本來不想告訴林瑾自己去拍綜藝的事情，畢竟是個戀愛綜藝，說不定林瑾會有點小脾氣。
但是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靳小年，頓時嘆了口氣。
當初怎麼腦子一抽，
就想起來找個小姨子做經紀人呢？
“準備去長沙錄綜藝，就是上次跟你說的綜藝開始了，你放心，我一定堅守原則，與女藝人時刻保持距離。”
“行，那你來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
顧非發完消息，突然怔了怔，林瑾說……那你來吧？
不應該是“去吧”嗎？
快到登機的時候，靳小年乖巧的給顧非推着行李，到了安檢的位置，把機票遞給顧非。
“我就不去了，合同規定，經紀人必須錄製的那天才能看到拍攝的片段。”
她吐了吐舌頭說道。
顧非知道，這是爲了節目錄制的效果，如果提前知道了，效果自然會大打折扣。
靳小年看着顧非推行李進了安檢的門，才終於長長鬆了口氣。
然後掏出包裏的合同。
美滋滋的看着上面金額那一行數字，就連眼睛都是錢的形狀。
……
顧非不是第一次來長沙，就算在今生，這也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來錄製《快樂星期六》，再然後就是這次。
長沙的十一月似乎比東陽更冷幾分。
尤其是帶着溼溼的冷風颳在臉上，就像是被人用大嘴巴子抽過一樣。
他出了機場，正準備找出租車。
手機確響了起來。
“你下飛機了嗎？”林瑾問道。
顧非猜她可能是問靳小年知道的航班，不然怎麼可能剛下飛機就接到了她的電話。
他悄悄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剛下飛機，正準備打出租車。”
林瑾說道：“你別去坐出租車，出站口左轉，然後站在那裏別動。”
顧非怔了怔。
出站口左轉之後突兀的站在那裏，這時他的腦子裏突然崩出一個念頭。
不會吧？
正想着的時候，一輛白色高爾夫停在了他的身旁，車窗搖了下來。
林瑾那雙明淨清澈的眼睛，正在炯炯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