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管妙顏,是國師的學生,給五公主請安。”
居然是國師的學生!
珩螢心頭一跳,卻不露聲色,只是擺擺手,“不必多禮,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面前的少女,精緻絕美,還身份不俗,這令她生出些許敵視。
管妙顏雙手背在身後,嘴角微揚。
“靈士的壽命,比普通人類高很多,實力越強,壽命越長,像我師父那樣的,已經可以活五百年不老不死,而明景修已經踏入了修行的門道,這意味着……”
“五十年後,他依舊容貌不改,而五公主你,卻已經成爲一名老嫗。”
說着,她輕笑着將珩螢上下打量一番。
“所以,五公主,你現在明白,爲何明景修對你沒興趣了吧。”
“你!”
珩螢怒然攥緊拳頭。
這話……話糙理不糙。
“五公主你,還是找個平凡人嫁了吧,別打他的主意。”
這話,卻讓珩螢冷靜下來。
她眼睛一眯,“所以,你也對明景修感興趣?”
坐在房頂啃雞腿的滕萱,看着下面精彩絕倫的一幕,就差給她們鼓掌了。
要是在原文中,明景修會將這兩個全部收了。
只可惜……
有她在,明景修只能認真修煉。
她正看得出神,身側一個腦袋探過來,將她手中的雞腿咬了大半。
敢搶她的雞腿!
滕萱陡然瞪眸,一把揪住明景修的衣領。
“你搶我雞腿?”
明景修嚼吧嚼吧,將嘴裏的雞腿嚥了下去,又拿出個食盒拍了拍。
“你的雞腿已經涼了,我替你喫,還給你帶了剛出爐熱乎的雞腿。”
滕萱這才放開他衣領,打開食盒,一股熱騰騰的香味撲面而來。
她嚥了一口口水,迫不及待拿起一個熱乎的雞腿啃了起來。
明景修整了整衣襟,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目光觸及那正在爭鋒相對的兩女,嘖嘖感慨。
“這管妙顏不過只是一介民女,只是因爲國師做靠山,竟然能與公主對着幹,也不知陛下知道此事,會有何感覺。”
儘管這世間有靈士,可上面有規定,修者不得干預朝政。
國師一心守護着皇室,這纔是皇室珩家能摒除萬難,穩坐皇位寶座的主要原因。
現如今,國師聲望已經開始超出皇室了。
皇室定然會對此生出忌憚。
“你倒是對管妙顏瞭解得清楚。”
聞言,滕萱嚼着香噴噴的雞腿,口齒不清道。
明景修雙眸中迸射出濃濃戰意。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滕萱忽而發現問題,爲何明景修對管妙顏戰意滿滿?
“你和管妙顏之間有什麼糾葛?爲什麼對她有這麼大的敵意?”
明景修眸光幽幽,兩個字赫然落下。
“景戚。”
這傢伙還挺記仇。
滕萱輕笑着,蹙眉看着自己那沾滿油漬的纖細手指。
“他很強,你若想打過他,至少還得修行十年……”
明景修順勢將她的手拉過去,拿出方帕,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擦拭乾淨,不留半點油漬。
“我知道。”
他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嘴角卻勾起一抹戲謔笑容。
他嘴角勾着笑意,只是笑不達眼底,眸底一片冷沉。
他,怎麼怪怪的?
滕萱眨眨眼,“我可沒有高看他,這景戚比我想象中的厲害多了。”
上次打架,景戚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同等級。
聽到滕萱對景戚百般吹捧,明景修只覺得一陣煩躁。
“既然你如此高看景戚,那你去找他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沉着臉站起身,翻身縱越而下,只給她留下一個氣鼓鼓的背影。
滕萱一臉茫然。
明景修怎麼忽然生氣了?
難道是因爲自己實力太弱,導致自卑?
可他纔剛剛修煉沒多久……
滕萱看着身旁只剩下的一堆骨頭,暗下決心,必須再次動用洗髓藥,將明景修的潛力發掘極點。
那邊,管妙顏和珩螢還在因爲明景修的事情而糾纏不休。
滕萱無心看戲,去書房找了紙筆,將書中煉製洗髓藥所需要的藥材記下來。
寫完後,她揮揮手中的紙張,卻聽到外面傳來太監的聲音。
“陛下,方纔賢王求見,現在正在御書房等您呢。”
滕萱一愣,下意識環顧四周。
這偌大的書房,裏面滿是書架,華麗堂皇,桌上還擺着玉璽,和幾個還未填充內容的聖旨。
額……
她好像不經意間,進了御書房?
聽着腳步聲不斷接近,她環顧四周,正要從窗戶溜走,卻在這時,她聽到皇帝那蒼老的聲音傳來。
“明家那位,最近可還安生,做御前侍衛,他可有什麼牢騷?”
滕萱微微蹙眉,縱身一躍,在房頂橫樑上坐下,用靈術隱形,堂而皇之偷聽。
秦公公扶着中年皇帝進屋。
“陛下,這牢騷應該是有的,只是,明少爺似乎在宮內過得不錯。”
“哦?”
皇帝身體不適,一陣急促的咳嗽過後,秦公公扶着他坐在了軟塌上。
“這小子,沉得住氣,心性還算不錯,只是不知是否堪當大任。”
秦公公到了茶放在皇帝手邊。
“這恐怕……不妥,陛下,倒是五公主似是與她走得近一些,您看……”
聞言,皇帝那渾濁的眸子裏迸射出一陣精光。
他微微一笑,“隨他去吧。”
若是皇家能有一個無異心的靈士,對將來的皇族也是一件好事。
兩人又說起了朝中大事,滕萱無聊打了個哈欠,身如輕燕從窗戶飄了出去。
在她離開後,秦公公眉頭一皺,警惕回眸,查探四周。
咦?他剛纔怎麼感應到似乎有人?
“怎麼了?”皇帝察覺他神色有異,便問。
秦公公沉思片刻,還是道:“大概是老奴想多了,還以爲有人潛藏在此。”
皇帝肅穆,“哦?能躲過你探查的高手寥寥無幾,怎麼會有人在朕的御書房?”
“陛下稍安勿躁,可能是老奴的錯覺。”
這普天之下,能夠逃出他探查的高手,不超過五個人。
可那五人……沒必要偷聽。
八成是他感應錯了。
離開了御書房的滕萱,將紙張保存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御書房,眸子微眯。
皇帝,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