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雖然面容狼狽,可身板卻挺得筆直,不卑不亢。
滕萱思索着,原文中,陳皓與珩螢之間根本沒有多大關係。
倒是珩螢被算計時,明景修也在宮中,恰巧將她救了下來。
只是,這次,珩螢被算計時,明景修正過關斬將,正在參加景戚的試煉。
可惜了……
明景修瞭然點點頭,“你可以走了。”
他擡手將陳皓身上的束縛解開,一副送客的姿態。
聞言,陳皓愣了愣,“你們……就這麼放我走了?千辛萬苦將我綁過來,只是爲了問這個問題?”
“是啊。”
滕萱眨眨眼睛,“現在看來,你對我們沒有威脅,困惑解除,你該走了。”
陳皓輕咬着嘴脣,目光在兩人身上巡梭一圈。
他落在身側的手緊緊攥着,“明景修,你是靈士,應該知道祕境吧。”
“哦?”
明景修挑眉。
“我的祖父,年輕時曾征戰沙場,後來遭遇到不測,墜崖摔斷了腿,而他,在那處斷崖下,生存了整整兩個月才被人救下。”
“那兩個月,他在那斷崖下,遭遇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我祖父沒有靈根,他用了一輩子的時間來查那斷崖下的境遇的確是一處祕境,你們若是能幫幫我,我會帶兩位去尋找那處祕境。”
明景修陷入了沉思。
現如今是末法時代,曾經,靈力充沛時,靈士們也有一番盛況。
那個時候,人間的靈士人才濟濟,那些不出世的天才們也有不少。
只可惜,後來靈氣漸漸消失,整個世界人才逐漸凋零,而那些靈士們,也有不少逐漸隕落。
那些密林,深山之中的某個角落,能見到某個修真強者的陵墓和祕境,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看向滕萱,詢問,“萱萱,你覺得呢?”
滕萱頷首,“可以。”
這話末了,她又以密音傳聲。
“順便把珩螢的鐲子也弄到手。”
她直到現在還惦記那鐲子。
“好。”
明景修無奈笑着應了。
真不愧是在小說裏,跳崖必撿寶,一般定律。
明景修與陳皓商議一番,決定明日先帶他去見見珩螢。
回去時,明景修有些懷疑,“萱萱,普通人能否察覺靈士的祕境?這陳皓的話,究竟是否屬實?”
“不清楚。”
滕萱搖搖頭,面色有幾分冷凝。
“他若膽敢有半點欺瞞,直接弄死就好了。”
在她看來,這陳皓不過只是可以隨意拿捏的螞蟻。
明景修輕笑着點點頭,“的確,還是萱萱你聰明。”
這人……
滕萱糾着眉頭,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好好說話!”
這般親暱,溫柔,若是換了其他女主,怎麼可能不動心,真不愧是龍傲天男主,言行舉止中處處透着撩撥。
明景修聞言眼睛亮了幾分,“萱萱,你能感受到……”我的情意?
話未說完,他便發現自己的嘴巴動不了了。
“安靜點,你太吵了。”
滕萱頭也不擡的,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靠着窗戶假寐。
深夜,明景修帶着陳皓,悄無聲息進了大牢。
此時,萬籟俱寂,可陳皓卻心情激動。
他看着大牢中狼狽的珩螢,眼裏掠過一抹哀傷。
“五公主,您受苦了。”
珩螢臉色慘白,嘴脣乾裂,勉強擡眸看向二人。
“明景修,你又來了,這次來,有什麼事?”
自從明景修上次離開,她已經不抱希望,卻沒想到,明景修竟然會去而復返。
明景修微微頷首,後退些許,給兩人單獨的空間。
陳皓一副深情模樣,“五公主,在下陳家庶子,仰慕五公主已久,臣子自知身份卑賤,卻還是希望公主能平安喜樂。”
“若是公主賞臉,臣子一定能給公主您最好的生活,”
珩螢怒了。
明景修竟然帶着一個陌生人過來,說要與她私奔。
“明景修,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怒然起身,強撐着有些疲倦的身體,緊緊攥着木質欄杆。
“公主,您見過我的。”
陳皓急忙道:“那日,樓閣,痣……”
珩螢霎時間臉色大變,身子不斷顫抖。
“你,你……是你!”
陳皓道:“公主,我也是被人算計,中了藥,當時神志不清,但我的確是仰慕五公主的,若你嫁於我,我一定竭盡全力,給你最好的。”
情切之下,他上前輕輕握住了珩螢的手。
她的手纖細冰涼,那猶如綢緞一般的肌膚,上面卻佈滿了傷痕。
珩螢難以置信,那個給他帶來了無數痛苦的男人,竟然是面前這個人。
她恨他。
恨之入骨!
可真正見到他時,這股恨意卻化作無奈和心酸。
“這些,是誰的算計?”
她抽出手來,轉身靠着欄杆,無奈喟嘆一聲。
她本是可以風光大嫁的,可她尚且年幼,也無母親教導這宮中爭鬥,被人算計得徹徹底底。
那日,她被人迷暈,而陳皓也中了藥。
荒唐一夜,那個背後算計的人,又得到了什麼?
真正獲利的人又是誰?
明景修聽着二人的話,糾着眉頭,想到前幾日的經歷。
若他不是靈士,恐怕,這冒犯公主的罪責,早就落在他頭上了。
雖然後來的確是皇帝的算計,可這兩人的一夜情緣呢?又是誰做的?
這個問題還沒想明白,外面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
明景修眸子微冷,一隻手抓住陳皓,使用結界,將兩人隱匿身形。
很快,一隊官兵氣勢洶洶前來,似是在尋找什麼。
“人呢?”
“不在這裏!”
“快點找!”
一行人見到珩螢安安穩穩呆在獄中,並未有異,又匆匆離開。
明景修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珩螢便雙手抱臂走了進來,朝他挑挑眉。
“人家再找你們呢,還不快點走,免得被人在明府抓了現行。”
“我們?”
明景修眉頭一糾。
滕萱擡手打了個響指,卻見面前空間猶如鏡面一般盪漾起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