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陸長風身上,錢自然也由陸長風掌控。
此刻被搶劫,馬光耀下意識地便是屈服、找陸長風借錢。
可
一看到陸長風那淡然的臉色,馬光耀忽然回想起了幾天前的血腥,那漫天猩紅的場面。
他的心裏忽然有些膽寒。
剛剛到嘴邊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而海哥等人也齊刷刷地看向陸長風。
看到陸長風這一身長衫、長髮飄飄的奇怪裝扮,海哥等人都有些疑惑,不過旋即也都露出幾分輕蔑的笑容。
“喲喲喲,這位還什麼陸先生,是個什麼來頭難道還是什麼大人物不成”海哥嘲弄地笑着道。
陸長風卻是理都沒理睬這些流氓。
在他眼裏,這些人與爬蟲無異,低劣,卑微,沒有任何價值。
他看着馬光耀道:“你認識這些人”
馬光耀身子一顫。
隨後,點了點頭,顫抖着聲音道:“是是的我我以前跟跟着他們混過”
海哥等人聽到這話,又是一陣鬨笑。
“哈哈哈哈,看來小馬子還記得我們啊”
“就是就是,肯定是我以前讓他喝我尿的事情讓他記憶深刻。”
“放屁,明明是我讓他舔我腳趾讓他記憶猶新的好嗎”
“嘎嘎嘎嘎”
這些話一出,馬光耀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卻是低下頭去,滿眼頹然。
這些人說的都是真的。
以前馬光耀跟着他們混的時候,雖說是他們的一員,但因爲膽小怕事,貪生怕死,在他們之中地位極低,甚至他們都不把他當人看。海哥沒事就暴打他也就算了,其他人也時常換着花樣折磨他,所以後來馬光耀才找着機會逃離了他們。
這些過往,也是馬光耀現在這軟弱性子的重要成因之一。
陸長風聽到這些話,有些淡淡的不舒服。
他又對馬光耀道:“他們說的,是真的”
馬光耀渾身猛地一哆嗦,不想承認,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眼中都出現了屈辱的淚水。
陸長風微微有些不舒服了。
在他眼裏,馬光耀現在是他的狗。
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
這些爬蟲,敢當着自己的面,欺負自己的狗,那便也是不把自己放眼裏。
所以
他轉過頭,第一次看向海哥等人。
海哥等人見陸長風望來,紛紛擺出更加桀驁不馴的姿態,可這姿態僅僅維持了不到一秒鐘,他們便突然感受到一陣森冷的寒意,陡然從腳底竄起,直衝到腦袋上
“總有一些爬蟲不知道自己應該以怎樣的姿態存在,所以,最後他們都死了。”陸長風淡淡道,看着海哥等人,“你們,想死嗎”
海哥等人聽到這話,都不約而同地覺得一陣膽寒,身體也不由得發顫。
但
海哥畢竟是個混混,還是個囂張的大混混。tqr1
平日裏囂張慣了,此刻聽到這話,自然不由得惱羞成怒。
“想死我看是你想死了吧兄弟們,給我把這傢伙打個半死再說”海哥大吼一聲道。
這一聲大吼倒是讓他身旁這些人燃起了鬥志,也不那麼害怕了,一個二個嗷嗷叫着衝了上來。
這一段路真得挺暗的。
沒有路燈,路旁卻有很多高高的樹。
樹的枝葉很茂密,將天上灑下來的黯淡月光都遮住了大半。
讓這裏顯得更加幽暗。
樹林間忽然颳起一陣風。
這風不是很猛烈,伴隨着輕微的呼呼聲颳了過去,吹得樹葉一陣搖曳,沙沙作響。
不知何時幽暗環境下原本還有些綠意的樹葉,忽然被什麼東西染成了黑色。
空氣中飄灑出一種濃郁而深沉的霧氣,遮住了更多的月光,讓這裏變得更加幽暗起來。
一陣濃郁的血腥味,擴散開來,濃郁到讓人作嘔,令人窒息。
而後是一種想要發出聲音,但又發不出聲音的,聲音。
就像是聲帶被去掉了的人,張開嘴,但卻吐不出一個音的感覺。
最後
“嘭咚”
這一聲落地聲似乎爲那奇怪的發不出聲音的聲音劃上了句號。
只剩下“沙沙沙沙”的聲音。
但這沙沙聲,除了樹葉搖曳的聲音,似乎還多了一種液體飛速流瀉的聲音。
又過了許久。
風停了。
沙沙聲也停了。
陸長風漠然地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一揮手,飄散在身周的猩紅霧氣便被一陣微風吹散,沒有一點落在他的身上。
而一旁的馬光耀,則是目光呆滯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地上已然變成了血泊。
他們的脖子上都出現了一個整齊的切口,血液便是從那裏流出來,而後流乾的。
濃郁的血腥味充斥在周圍,周圍的霧氣自然也都是血液迸射而出時在空中飄散產生的血霧。
馬光耀自然是沒有陸長風那手一輕拂便風氣霧散的本事。
所以此刻他的身上都被方纔那一陣血霧染得有些猩紅。
臉上,脖子上,胳膊上,也都凝着極其細微的一滴滴小血珠。
他的狀貌看上去有些猙獰,但目光卻很迷茫。
愣了許久,他纔回過頭來,畏懼地看着陸長風。
陸長風瞥了馬光耀一眼,淡漠道:“現在你是我的隨從,只有我有資格命令你,也只有我有資格動你。其他人,誰挑釁你,便是挑釁我,你只管殺之。”
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對於陸長風來說都不過是螻蟻。
而馬光耀對於他稍稍不一樣,是他的狗。
自己的狗,地位自然與無關的螻蟻不在一個級別上。
陸長風也不介意爲自己的狗踩死一些卑微而又不懂自己有多卑微的螻蟻。
馬光耀聽到這話,忽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暖意。
他呆滯地點點頭,跟着陸長風,離開了這裏
比試之事搞定之後,楊峯也沒有立刻離開白家。
畢竟吳家從來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家族,鬼知道他們會不會背地裏違背約定,對白家使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手段。
所以接下來幾天,楊峯都留在江南。
而白家,也就派白凌雲陪楊峯在江南玩玩,看看風景。
幾天過去,風平浪靜。
吳家那邊,似乎也沒有任何反悔的意思。
楊峯最後那幾句話,顯然起到了很明顯的作用。
這下,楊峯也就可以放心了,安心地坐上飛機,迴天海市去了。
而白凌雲則還有些不放心,決定再在江南待一段時間。
而楊峯這邊
飛機到達天海市機場的時候,已然到了傍晚。
飛機剛剛降落,透過旁邊的玻璃窗,看着天上紅豔豔的夕陽,楊峯想着,應該還能趕得上回家喫唐姨做的晚飯吧。
提起行李箱下了飛機,剛準備從機場出來
楊峯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女孩。
十七八歲的模樣,身形纖細而高挑。一張精緻的小臉俏麗動人,簡簡單單的單馬尾透出幾分活潑與清純,也平添幾分淡淡的高傲。
現在這月份,天已經有些涼了。
但這女孩卻穿着短裙,裙襬連膝蓋都沒有改過,兩條白嫩美麗的玉腿上也沒有穿任何褲襪之類的東西,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看着就讓人有些好奇她會不會冷。
當然
這樣的裝扮也讓她顯得更加誘人。
所以機場內茫茫多的男性都對她投以灼灼的目光。
楊峯也可以算在這些男性之中。
不過
他的嘴角,更多了一抹笑意。
提着行李,他很快地朝着那邊擠過去。
一路上不動神色地擠開了不少人。
那些被他擠開的人中也有不少男性同胞。
看着他朝着那個方向擠過去,有些不滿,又有些鄙視。
“我靠,這小子幹什麼呢亂擠人。”
“估計是想擠過去跟那美女搭訕吧”
“我猜也是,不過看他那樣,絕對沒戲”
“就是就是,就那模樣也敢去搭訕那我早就妻妾成羣了”
“真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不自量力啊。”
衆人紛紛發出譏諷聲。
對於這些聲音,楊峯卻是置若罔聞。
默默地擠過去,走向那個美麗的短裙女孩。
短裙少女此刻似乎被攔住了。
準確的說
也不能算被攔住了。
只是有人在搭訕而已。
搭訕的是一個樣貌頗爲帥氣的格子衫年輕人,身上透着一種淡淡的貴族氣質,顯然非富即貴。
格子衫年輕人微笑着說道:“小姐,不要誤會,我只是希望能和你交個朋友而已,畢竟能坐上同一輛火車,在同一個站點下車,也算是一場緣分吧”
短裙少女卻並不怎麼買賬。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了格子衫一眼,搖了搖頭道:“可我不想交朋友,我現在要去找我的男朋友了,你可以讓開麼”
格子衫年輕人臉色微微僵了僵,似乎沒想到會受到這麼幹脆利落甚至有些不留情面的拒絕。
而這時
他的肩膀忽然被拍了拍。
他轉頭一看,是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年輕男人。
這年輕男人微笑着對他道:“兄弟,你應該說完了吧可以讓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