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展鴻圖 >第578章重找靠山
    南宮燕問道:“光華,我無法把失敗和享有特權的人聯繫起來,你是說你生意上會失敗?飯店經營遇到了什麼困難嗎?”

    王光華搖了搖頭,說道:“十個飯店倒閉與我有什麼關係?我是怕我的人生失敗。一時半活你不會理解我的感受。”

    “說真的,有時候我孤獨到連說一句人話的機會都沒有。我的周圍全是鬼話,全是謊言。”

    “我必須反着看他們,他們笑的時候心裏一定在哭,他們搖頭嘆息的時候心裏一定正在得意地笑。你說,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南宮燕感到身上發冷:“光華,你的這些話讓我越來越怕。”

    楚雨墨躺在美人榻上抽菸。

    這架紫檀美人榻是明朝大內的東西,盧雨行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她從方文傑的提問中明顯感到自己已經成爲被偵查的對象。覺得趕緊再找一個新的靠山,找誰好呢?

    王志遠?李之升?黃勇志?周桂榮?王光華?關溫綸?她的眼前浮現出一個個熟悉的身影。

    五志遠?上次打高爾夫球贏了一千多萬元,我在香江給他開設了一個銀行賬號,想必他會盡全力進行保護自己,再與他上牀已經沒有必要。

    黃勇志?這個人高深莫測,肚子裏裝着一部《資治通鑑》,做事滴水不漏,靠上他應該是最安全的,但是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好的機會去接近他。他對女人缺少熱情,會不會在這方面不行?

    周桂榮?他不過是王志遠的一個跟班,根本派不上用場。

    李之升是條老狐狸,如果自己出事了,他絕不會給我扛着。

    關溫綸?他玩過的女人太多,頭一天跟你上牀,第二天就不認識你了,這種花花公子根本靠不住。

    王光華實在太招搖,根本辦不了大事。

    想來想去,楚雨墨的心思還是放在如何套住黃勇志上。

    她拿起電話撥號:“黃主任嗎?我是雨墨。”

    電話裏傳來黃勇志冷冰冰的聲音:“這麼晚了,有事嗎?”

    “黃主任,幾個朋友下週日要打高爾夫球,不知道我能不能清動你?”

    “明天上午你再和我進行聯繫,看我能不能騰出時間,晚安。”

    “晚安。”

    楚雨墨又撥出電話。

    從姜世賢寫字間大窗望去,是香江的萬家燈火。

    姜世賢拿起電話,說道:“我剛回香江,你的電話就追來了,有什麼吩咐,楚小姐?”

    “再打一次高爾夫球,約上你的朋友,好不好?”

    “這次陪誰打招呼?”

    “黃勇志主任。”

    姜世賢沉吟半晌,說道:“楚小姐,謝謝你的美意。上週陪王志遠打了一場,幾位朋友加在一起輸了一千多萬元。”

    “他們還擔心王志遠能給他們什麼回報。再打一場,他們怕是輸不起了。是不是拖一拖,看看上場高爾夫球賽的結果再說?”

    楚雨墨笑道:“區區一千萬元就把你們嚇成這樣。趙叔說,現在是你們割肉放血的時候。你啊,要是王志遠不穩,你們過去花在他身上的錢不是白花了?”

    “換上一批新人,你們還要重新開始感情投資,那成本就更大了。與其喂他一撥又一撥,不如花點錢死死保住這一撥。”

    “你說的道理是不錯,但我們花的也都是血汗錢。黃勇志有那麼重要嗎?”

    “黃勇志的位置很重要。王志遠把他派到反貪局親自抓盧雨行案件的調查。你與盧雨行、與王光華、與李之升這些人的交情不一般,但你和黃勇志沒什麼來往,要是黃勇志追查到你頭上,那時燒香只怕不好使!”

    姜世賢覺得楚雨墨點撥的有點道理,於是說道:“容我想想,容我與朋友們商量商量,再給你回電話。”

    放下楚雨墨的電話,黃勇志立即驅車趕到王志遠家,他彙報了省檢和省紀委的要員在軍區招待所祕密接見張東峯和方文傑這件大事。

    王志遠的目光中流露出不安的神色:“你說的情況屬實?省檢和省紀委的同志確實到了我市?”

    黃勇志反問道:“情況不屬實,我怎麼敢和您彙報。”

    王志遠愁容滿面地說道:“上級來了人,每次都事先打招呼,這次連面也不照,奇怪。”

    “領導,有一句話我不敢說,說了要犯組織錯誤。”

    “這是在我家裏,擔心什麼?有話就說。”

    “領導,既然省裏來了人,不向你打招呼,這表明省委主要領導對您有了看法,不那麼…信任您了。”

    王志遠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推開窗戶往上看,繁星當空。

    過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不信任我?那撤職好了!不錯!盧雨行是我推薦的。這些年,我實際工作幹得多了一些,有人就看不慣。”

    黃勇志走到王志遠身旁,給他披上衣服,勸道:“領導,您彆着急,他們是打算拿盧雨行說事,其實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目標是您這把交椅,但扳倒您這棵大樹也不是那麼容易。”

    “領導,當前要緊的是自己的陣腳不能亂。張東峯已經和他們攪在一起了,這倒是有點麻煩。”

    王志遠氣得面色蠟黃,“我要找張東峯好好談談。市委有事,他說在京城黨校學習回不來;省裏來人,他怎麼就有空回來?”

    黃勇志說道:“這…我不好說什麼,張東峯畢竟是我的上級。”

    王志遠長嘆一聲:“也許真到了我退休的時候。”

    黃勇志焦急地擺了擺手:“領導,您可千萬別這麼想,更千萬別提要退休,上面巴不得您退休,他們好找個讓您下去的臺階。您要是退休了,我們這些蝦兵蝦將就六神無主了。”

    王志遠生氣地大叫:“上面壓我,你們騙我,讓我怎麼幹?”

    王志遠的老婆進來說道:“我讓保姆給你們預備夜宵吧。”

    王志遠揮了揮手,“不喫。”

    黃勇志提議:“領導,您還是喫點吧,我們就指望在您這棵大樹底下乘涼?”

    王志遠坐回到沙發上,冷笑道:“哼,讓人家把我砍倒了,你們一個個都去桑拿浴,等着出汗吧!”

    同一星空、同一夜晚。

    過江橋工地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施工機械發出轟然巨響。

    楊舒東在工地辦公室怒斥他的外甥羅辰:“你什麼時候把過江橋工程包下來的?”

    羅辰從沒見過姨夫發這麼大的火,戰戰兢兢地說道:“我原想找你商量,但姨說你出國考察去了,原來承包這項工程的陳天駿催得又緊,我一想反正姨夫您是工程總指揮,承包後又有錢掙,我就答應下來了。”

    “不經工程指揮部批准,你們就敢私下轉包?”

    “指揮部批准了,蓋了印。他們一聽說您是我姨夫,所有的轉包手續半天就辦完了。”

    楊舒東感到從腳底板升起一股涼氣,“我早跟你們說過,不許打我的旗號。羅辰,你好糊塗!你怎麼認識陳天駿?是什麼人撮合成的?”

    “我原來不認識陳天駿,是明元大酒店總裁王光華助理劉上榮介紹我們認識的。”

    楊舒東意識到自己落入了別人精心設計的圈套,“問題複雜了……羅辰,你接手後,施工質量上出過什麼問題沒有?”

    “使用的材料和施工工藝,完全符合設計的要求。姨夫,我現在也後悔了,我發現陳天駿承包期間,從材料使用到工藝規程都達不到設計要求,將來大橋出了質量事故,真說不清到底是他的責任還是我的責任。現在後悔也晚了,我是整天提心吊膽地幹,一點不敢馬虎,恐怕出問題。

    楊舒東長嘆一聲:“你是發財心切,進了別人的圈套,我個人榮辱譭譽不必計較,但過江橋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向老百姓怎麼交待!”

    “姨夫,我錯了。”

    楊舒東想了想,斬釘截鐵地說道:“前期工程不合格的、留有隱患的,該拆除的拆除、該加固的加固,你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羅辰爲難地搖了搖頭,“那樣做需要一大筆錢,我上哪裏去弄這一大筆錢,就是不掙錢,我們公司傾家蕩產也掏不出來。質量責任屬於陳天駿的,應該找他。”

    楊舒東大怒:“你這個混蛋!現在你是過江橋的承建商,我要你拿出辦法來!過江橋出了事故,我先把你送上法庭!”

    突然,大橋轟然坍塌,發出巨響,電線短路滅火,工地立即一片漆黑。

    “救人!救人!”楊舒東手指着大橋,心臟病突然發作,動作僵直,但他的手臂仍然指向大橋。

    楊舒東心臟病發作死亡的消息使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的工人們失落了、憤怒了,在沒建好的外環公路上,長長的送葬隊伍,全是築路工人。

    一輛卡車拉着一具紙板製成的棺材,緩緩地行進。

    卡車頭部是楊舒東的相片。

    許多人擡着花圈跟着隊伍前進。

    公路兩側,不斷有從各地趕來的農民加入送葬隊伍。

    一個老工人敲着銅鑼哭喊道:“楊副市長回城了!”

    這些築路工人泣不成聲,跟着喊叫:“楊副市長回城了!”

    悲壯的隊伍緩緩前進。

    鍾向陽、李之升、黃勇志、吳家銘、陳志文等人進入市委會議室。

    王志遠最後一個進來,坐在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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