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展鴻圖 >第749章謝靈清的說辭
    竇光遠笑道:“謝靈清同志,其實你比傅志澤還小,年輕有爲啊。”

    謝靈清接話道:“可能都是年輕人,所以我很容易接受張東峯這樣的幹法。只不過從個人關係上講,我跟着鍾九歌的時間長了,彼此感情上親切一些。”

    “張東峯這個人幹事鐵面無私、六親不認,所以不大容易和他親切起來。”

    竇光遠想了想,大概是重新整理了思路,繼續問道:“那你對舉報信、對張東峯總的看法是什麼?”

    謝靈清想都沒想地說道:“我對張東峯的看法起碼是六四開。六分成績、四分不足。要是再說得寬容一點,七三開都可以。”

    竇光遠皺了皺眉頭,但很快散開,問道:“舉報信中提到的那些問題呢?”

    謝靈清迴應道:“問題誰沒有?我覺得舉報信只要班子成員和張東峯本人能正確對待,也不是壞事。”

    竇光遠繼續問道:“爲什麼?”

    謝靈清進行解釋:“拿張東峯本人來講,他以後該注意的地方注意一些,反對意見就少了嘛。”

    竇光遠接着問道:“比如哪些問題應該注意一些?”

    謝靈清迴應道:“要說也沒什麼,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張東峯平和一點。呂香梅說他有點盛氣凌人,我覺得也不算說得太過分。”

    竇光遠再次問道:“舉報信上提到的那些問題,你是什麼看法?”

    面對竇光遠的一再追問,謝靈清說道:“說真的,我對幹事的人都比較寬容。大家都知道,不幹事不犯錯誤,幹事難免有錯誤。”

    “我還是那句話,我真的對張東峯沒什麼可補充的意見。我只是希望張東峯平和一點,不要搞得市班子成員內部很緊張。”

    竇光遠接着話題問道:“你覺得張東峯搞得班子成員內部緊張了嗎?”

    謝靈清笑道:“這是我隨便一說,我覺得張東峯要是能平和一點,龍觀市目前的這些的班子成員還是能合作的。”

    竇光遠似乎覺得自己精神過於集中了,仰起身呼了一口氣放鬆自己:“那你覺得舉報信所舉張東峯十條問題,到底存在不存在?”

    謝靈清進行說明:“我確實沒什麼補充的內容,噢,就是有一條,舉報信上說他打着省委領導的旗號,說他是孫鐵成派來的,孫鐵成對他言聽計從,這一條他以後說話應該注意,別的沒什麼了。”

    謝靈清做出封口的樣子。

    竇光遠卻注意到了,繼續詢問:“你說的這一條,有什麼具體所指?”

    謝靈清搖了搖頭:“我還是不補充好。”

    竇光遠臉色嚴肅地說道:“謝靈清同志,對組織上應該有什麼說什麼。”

    謝靈清迴應道:“龍觀市委市府上上下下肯定把張東峯看成是孫鐵成派來的人。”竇光遠繼續問道:“這是別人猜測,還是他自己說話造成的印象?”

    謝靈清似乎不可迴避地無奈一笑:“總和他自己如何說話是有關係的。”

    竇光遠再次問道:“能舉個例子嗎?”

    謝靈清似乎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那我就說了吧,我覺得說了也沒什麼,我本人就聽過張東峯講過這樣的話。”

    竇光遠加重了語氣:“具體講講。”

    謝靈清開始講述:“張東峯剛來龍觀市任職沒多久,有一次我去他家裏送臘腸。”竇光遠打斷話題:“爲什麼要送臘腸?”

    謝靈清笑着進行解釋:“我是內川人,我們老家的每戶人家都會做臘腸。初春時分,我經常做了臘腸給鍾九歌送一份,也給呂香梅、孔玄夜、馬子微幾位主要領導送過。張東峯來了,我也給他送了一份。這也算是一種感情溝通吧,反正這種東西也不值錢。”

    竇光遠點了點頭,看了看一旁記錄的李玉。

    謝靈清接着說道:“那天,我藉着送臘腸這個由頭,其實是爲着和他說幾句話。”竇光遠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謝靈清知道講話一定要講得逼真,九句逼真的話中嵌入一句假話,這句假話就比真話還真了。

    她說道:“我那天的話題主要是龍觀市出了黑槍案件,省報記者蘇菲菲在龍觀市捱了黑槍,有人懷疑是我的堂兄弟做的,甚至還懷疑我。我當時就和張東峯進行解釋,我的堂兄弟肯定和這事沒關係,你更不用懷疑我。”

    竇光遠一聽就相信這是真話,點了點頭。

    謝靈清繼續說道:“當然,我當時替我的那兩個堂兄弟打保票打得過早了。我又接着和他說的話是,我對他的工作魄力還是很佩服的,以後他在龍觀市工作,我別的忙幫不上,聯絡溝通班子成員和各部門、各縣鄉領導這樣的忙我還是幫得上的。”

    “我當時講這些話,也是爲了和張東峯搞好關係,像我這樣從事辦公廳工作的人,總希望和幾個主要負責人都搞好關係。”

    竇光遠又很相信地點了點頭。

    謝靈清把真話鋪好了,便開始嵌入自己編的假話:“我當時對張東峯說,象你這種幹法要能幹得長,大概能幹出成績來。我就擔心你在龍觀市幹不長。別的幹部有這種擔心,我也有。當時張東峯就說,”

    謝靈清說到這裏停住了,李玉擡着頭看着她,竇光遠也看着她,示意道:“往下說。”

    謝靈清接着說道:“當時張東峯講,幹事一憑尚方寶劍、二憑個人能力。你謝靈清在龍觀有鍾九歌支持,你幹事就敢殺伐決斷,因爲有尚方寶劍。我來龍觀市任職,肯定幹得了,肯定幹得下去,因爲我也有我的尚方寶劍。”

    說到這裏,謝靈清又停了一下,目的是再次引起竇光遠和李玉的注意,她往下說道:“這意思還不是說孫鐵成是他的後臺。”

    竇光遠想了想,問道:“這是原話嗎?”

    謝靈清迴應道:“是原話,他說得只會比這多,不會比這少。”

    停了停,謝靈清又添了一句:“張東峯有這個說法,從鍾九歌到班子成員肯定要讓着他。”

    竇光遠蹙着眉心站起來揹着手在房間裏走了幾步,又緩緩坐下,開始轉換話題:“你對你的那兩個堂兄弟的事情怎麼看?”

    謝靈清心裏一驚,她倒是確實沒有想到竇光遠居然會關心此事,但她畢竟從事辦公廳工作多年,早就已經喜怒不在臉面表現出來。

    於是她攤開雙手,坦然地說道:“我對他們的事情確實不清楚。他們要是犯了法,該法辦就法辦,我絕不干預。”

    謝靈清回到市委,立刻將和竇光遠的談話向鍾九歌進行彙報。

    鍾九歌說道:“張東峯真的和你講過這話嗎?”

    謝靈清斬釘截鐵說道:“當然講過。”她從現在起就要把這樣的謊話說成真話。否則的話,一時這樣說、一時那樣說,很可能泄露自己說謊,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可以充分相信的。

    鍾九歌問道:“要是讓你當面和張東峯對質呢?”

    謝靈清堅持道:“我當着張東峯的面也要說他確實講過。”

    晚上,孔玄夜、丁婉秋夫妻請謝靈清喫晚飯,她便想到自己撮合他們破鏡重圓的功勞。

    到了酒樓小包間,丁婉秋指着桌上的鮮花和蛋糕說道,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孔玄夜則說道:“她說,今天誰都不請,但是一定要把你請到。”

    謝靈清因爲堂兄弟的事情正要和孔玄夜套近乎,現在正是近水樓臺得了月,便顯得格外的熱情,一頓飯的功夫把夫妻倆哄得笑聲不斷。

    飯喫完後,謝靈清同孔玄夜夫妻倆一同下了酒樓。

    孔玄夜夫妻倆相挽着先走了。

    謝靈清則被一個半生不熟的人叫住,說有一樣東西要轉交給她,便在酒樓大門口停了一停。

    這時她看見穆惜雪也從酒樓裏面出來,便笑着打招呼:“小穆怎麼來了?”

    穆惜雪抖了抖頭髮,笑道:“我來看看大家如何高高興興地生活。”便招手再見走了。

    半生不熟的人將一個密封的信封交給謝靈清。

    謝靈清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

    對方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一看就知道了。”說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謝靈清打開一看,是一部款式新穎的手機。

    一張紙條上寫了一句話:八點以後請開機。

    謝靈清認得這是楊海波的筆跡,立刻左右看了看,拿着手機,匆匆地離開酒樓,坐到自己的汽車裏。

    此時已經過了八點,開機後不久,手機就響了。

    謝靈清接通手機,果然是楊海波打來的。

    楊海波告訴她,他們目前在外地,全部更換了手機,這個送給她的手機請她不要做它用,專門用來和他們兄弟倆進行聯繫。

    謝靈清問道:“你們在哪裏?”

    楊海波說道:“具體的地方就不對你說了,你知道了反而不好。打個電話爲的是讓你放心。”

    謝靈清繼續問道:“情況怎麼樣?”

    楊海波迴應道:“別的還都行,就是海葉每天精神緊張得不得了,不過你放心,有我護着他。”停了停,又問道:“張東峯滾得了滾不了?”

    謝靈清說道:“滾得了滾不了,我們要做一種努力、留兩種準備。”

    馬子微這幾天的日子很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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