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鬼差擡腳走上了奈何橋,走到奈何橋上後,鬼差也不再拉動鑌鐵鎖鏈,畢竟一般人走還走不穩,如果再故意這麼一拉拽,非得落入到下面的忘川河裏不可。
陳寒旭和黃琪兒皆是大善之人,兩人都是心胸寬廣、積德行善的人。所以雖然走上了這溼滑的奈何橋,卻如履平地一般,並未有任何危險。
只是這橋面緊貼着下面腥臭恐怖的忘川河,所以走在上面還是有些令人心驚肉跳。就在奈何橋的橋頭處,有一個高搭的土臺,此土臺名爲望鄉臺,望鄉臺上有一老婦便是傳說中的孟婆,孟婆長年累月在此熬製一種神奇的湯藥,名字便叫做孟婆湯。
傳說中,一旦飲了孟婆湯之後,前塵往事便全部忘掉了,之後經過十殿閻王審判,便可以發往各地去投胎了。陳寒旭和黃琪兒有些好奇的從望鄉臺下經過,看着站在望鄉臺上的孟婆。
這位傳說中的孟婆,已經看不出有多大年紀,正一臉慈愛的看着陳寒旭和黃琪兒。雖然孟婆的笑容十分的慈愛,但是此刻看到這樣一個老婦人對着你發笑,兩人都忍不住內心一陣發冷,趕緊避過孟婆的眼神。
兩人繼續往前走,只看到前面在一團霧氣的籠罩中,有一個氣勢宏偉的牌樓,上面蒼勁的寫着“幽門地府鬼門關”七個大金字。
那長臉的鬼差回頭看了兩人一眼,說道:“前面就是鬼門關了,過了鬼門關你們兩個便是鬼魂了。”
陳寒旭看了黃琪兒一眼,黃琪兒似乎還是有些緊張,陳寒旭看了她一眼,說道:“黃姑娘莫怕,我一定會帶你安然出來的,你要相信我!”
黃琪兒回頭看了陳寒旭一眼,對陳寒旭點了點頭。
前面兩個鬼差,對陳寒旭說這種話十分不滿,但是也沒再搭理陳寒旭,而是率先向前面走去。
鬼門關下,穿着黑衣的小鬼衆多,手上持有不同的武器,個個看上去凶神惡煞的。圓臉鬼差拿着批文給幾個小鬼看,小鬼面前還有一份進入名單,這都是今日的死亡名單,只要覈對清楚了,他這邊硃砂筆一劃,兩個鬼差就可以直接帶往酆都城交差了。
但是這鬼門關前攔路的小鬼,拿着死亡名單對着批文仔細覈對了一遍,突然皺皺眉頭說道:“你這批文不對吧,我這裏名單沒有這兩個人啊?”
長臉鬼差聞言,也立刻湊過來說道:“批文裏只有一個鬼魂名叫陳寒旭,我們哥倆到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叫魂,叫出來兩個鬼魂,我們哥倆便一起給拘過來了。估計一人死亡,另一人跟着殉葬了,大哥你再查一查是不是有新死之人,我琢磨着這批文應該馬上就到。”
那鬼門關前的小鬼,這纔拿起死亡簿再度查驗了一遍說道:“我說兩位老兄,莫說新死之人,就是你這批文上的陳寒旭他也在我這名錄上?不會是黑白無常兩位大人,喝多了酒,發錯了批文吧?”
“這個我們也知道,但是我們手裏的死亡名簿,可都是判官大人親手從閻王老爺手裏的生死簿上摘錄的,這纔會到我們牛頭大人手上。俗話說,閻王讓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這生死有命,都是有日子的。如果你這兩位都是慘死的,可不能帶到酆都城去,應該送他們去枉死城。”鬼門關小鬼說道。
“廢話!這批文上寫的清清楚楚,送往酆都城還是枉死城我們哥倆還不清楚嗎?這批文上寫的清清楚楚,屬於壽終正寢,自然要帶往酆都城審問前世冤孽,怎麼能平白無故的拉到往枉死城去,這讓我們哥倆如何交差?”長臉鬼差也是一臉不滿的說道。
這時鬼門關前另外一個紅臉小鬼,則不滿的指着陳寒旭和黃琪兒說道:“你們看他倆這樣,一個比一個年輕,怎麼可能是壽終正寢,明明就是枉死的嗎?”
圓臉鬼差此刻也插口道:“哎,你這小鬼說話不太禮貌啊?年輕就不能是壽終正寢啊,人家就不能是個短命鬼啊?”
不過那長臉鬼差突然感到有些懷疑,因爲今天這趟差事確實辦的和以往不太一樣,說是拘一個鬼魂,卻一下來了兩個。其中一個好像還來過黃泉路,跟黃泉路檢查站的小鬼認識,這裏面肯定大有文章。
於是長臉鬼差突然轉身對着陳寒旭問道:“哎,小子,我問你,你到底是怎麼死的?生前可有仇人?”
陳寒旭看着衆人的眼神,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沒死啊,我就是來地府找人的。辛苦兩位大哥前面帶路,我想問下,酆都城還有多遠,我想見一下你們判官大人。”
“見我們判官大人?你他媽誰啊?你想見就能見的啊?”長臉鬼差不悅的說道。
倒是鬼門關前的小鬼看出了蹊蹺,趕緊問道:“敢問小哥要見我們哪位判官大人?”
“我要見陸判大人。”陳寒旭說道。
“陸判官?”幾個鬼差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別的判官還好說,就是這個陸判大人喜歡結交一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常有陽間的修道士,自由進出地府,都是由這位陸判大人接待。
今天看着樣子,保不齊這小子還真是陸判大人的朋友。但是如果真是修道之人,法術一練,自會直接通知到陸判大人的行宮,一般都會有陸判官的人前來接應。
但是今天只是來了兩個人,並未由陸判大人的鬼童接待,這事可就奇了怪了。
於是鬼門關前的小鬼,一把舉起手中的鬼頭大刀,指着陳寒旭厲聲問道:“你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是通過什麼途徑來的我們幽冥地府?你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