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47章 天字號太歲
    天壓雲低,朦朧的月光照射進窗內蒙着白布的屍體上,好似瀰漫着一層霧氣。

    向九推了推第三間房的窗,窗戶吱呀一聲打開,在暗夜中格外突兀,赫連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拽了一下李殊慈的袖子,李殊慈心裏雖然也有點害怕,仍安慰的拍拍赫連瑜的手背。

    向九一躍而入,幾人緊隨其後。三具屍體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木頭支起的板牀上,從頭到腳蒙着白布。馬上就要入冬,天氣漸冷,冷風吹近窗子,幾人的後脖頸一陣發涼,木雲擡頭見到燈籠投在地上搖晃的影子,也沒了先前的興奮勁,對向九小聲催促道:“快看,快看,看完了咱們就趕緊走。這黑燈瞎火的,也太滲人了些。”

    赫連韜從懷中掏出兩隻蠟燭點亮,蠟燭燃燒的煙霧在亮光下舞動纏繞,忽長忽短,忽高忽低,扭動着形狀詭異的影子。

    向九輕輕揭開第一具屍體身上蒙着的白布,三個女孩子同時向後退了一步,又壯着膽子往屍體臉上看去。這是一具年輕的女屍,看來是那位新寡的婦人。婦人彎眉高鼻,下巴玲瓏尖巧。若不是皮膚呈青白色,就跟睡着了一樣。

    從頭往下看,赫連瑜口中發出一聲壓抑的驚呼,只見少婦修長的小腿下面,血肉模糊,居然被人齊齊剁去了雙腳傷口參差不齊,彷彿是一點點剁爛一般。

    赫連韜雙手帶上針腳做工都及其細密的皮製護手,仔細查看屍體其他各處有無外傷痕跡,木雲猶豫了一下,緩緩上前,不知在哪摸出寸長的細針,小心翼翼的在少婦的脖頸處刺了進去,片刻撥出,放在盛有白色粉末的絹布上。

    第二具屍體是一箇中年男子,身長七尺3寸,身體肥胖,方額闊口,眼袋和麪上的肌肉鬆松的下垂,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拖沓在模板上面粉袋子,正是上京有名的王善人。

    第三具屍體便是那個農戶老婦,全身的皮膚皺巴巴的掛在骨頭架子上,滿是皺紋的身體,由於被抽乾了全身血液,更加顯得老而乾癟。

    赫連韜輕聲說:“三具屍體無一例外被砍去了雙腳,手腕上有很深的勒痕。並無其他傷痕。”

    木雲手中捏着毫毛般的細針肯定到:“這三人沒有中毒的跡象。”

    “若是被人捉住,至少會掙扎,可這三個人怎麼會連一點擦傷也沒有”赫連瑜疑惑道。

    李殊慈忍住胃裏翻騰的噁心,道:“看情形是被人捆住雙手吊在空中,劇烈掙扎時被人砍掉雙腳,以至血液狂噴而出,流的十分乾淨。雙腳傷口倒像是砍了多次才砍掉。要麼是鈍刀子,要麼便是執刀人,力氣不大。”

    赫連韜讚許的點點頭,赫連瑜問道:“三人都是死在自己家中,若是這樣,難免不被人發現,兇手是怎麼做到的”

    “咱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吧,藥效一過,巡夜的衙役就要醒了。”木雲提醒道。

    幾人把白布重新蒙好,將周圍仔細檢查了一遍,恢復原樣,小心的從窗子跳了出去。正要出去,停屍房大門的門閂發出一絲輕微的響動,幾人一驚,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緩步向後退去,進了那間沒有擺放屍體的屋子,屋裏只有兩個三層的木架,上面零星擺着幾個小小的黑色罈子,壇身上各沾着白色的紙片,寫的都是人名,應該是無人認領的屍體,焚燒後的留下骨灰。還沒來得及處理。

    幾人貼着牆站在兩排架子後面,向九往後面擠了擠,木雲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誰讓你穿了一身白袍

    任幾個人膽子再大,這個時候也不免有點緊張,赫連瑜小聲道:“這個時候會是誰”

    這時,一股濃烈的香味飄進了屋子,幾人連忙掩住口鼻,不一會,香味緩緩散去。木雲輕聲說道:“只是劣質迷香。”

    看來有人打算用迷香將巡夜的衙役迷倒。

    漆黑的院子中閃過一絲光亮,那光亮越靠越近,一道長長的影子投射到地上,在窗前停頓片刻,又朝旁邊的停屍間移動而去。

    不一會,便聽見停放三人的那間窗發出摩擦的聲音。然後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說話聲。

    “姐姐,我來看你了。”

    開始,女子的聲音婉轉哀慼,誰知嚶嚶哭了兩聲,竟然發出了壓抑的輕笑聲,聽得李殊慈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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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只聽那女子絮絮的說道:“姐姐,你和這個人面獸心的王平之狼狽爲奸既嫁給了陳公子,卻爲什麼又將他害死呵現在,你們全死了死了好,死了真好”

    女子聲如珠落玉盤,十分動聽,可這幾句話卻冷如冰窟。

    幾人悄聲從窗戶往裏面望去,只見一個身量纖細女子,手中捏着一根白色的蠟燭,蠟燭的亮光雖暗,依然能看清她峨眉入鬢,眸如秋水,一身大紅吉服,手臂上挽了一條金色的披帛,披帛長長的隨裙襬拖到地上,脣瓣上塗着極鮮豔的紅色,在黑夜中如同剛飲過鮮血一般。

    她彎腰拾起地上的籃子,從中拿出一個小小的黑色罈子,和方纔幾人看到的那些罈子一般無二,只聽她說道:“你們是死了,可活着的人卻要繼續受罪憑什麼”

    說着,又從籃子中拿出三支細長的尖錐和一把小巧的鐵錘,聲音愈發淒厲,“活該你們不得好死我定要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都做豬做狗”

    女子將骨灰罈放在一旁,用手輕輕撫摸了幾下,變臉一般,又歡快的笑起來,柔聲說道:“陳公子,你好好看着,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會讓她們好過,等咱們到了下面,成了親,再好好的折磨他們你說好不好”

    她咯咯笑個不停,彷彿想到了什麼很開心的事,直笑彎了腰,走到三具屍體的頭頂,伸出雪白的手腕,用尖錐猛地一劃,手腕處的鮮血頓時涌出,淋在三支尖錐上。

    一邊將尖錐抵在年輕婦人的頭頂,一邊說道:“姐姐,這是鎮魂釘別怕,不疼的你從小就心機深沉,面善心惡。我卻當你真心對我,呵我和陳公子指腹爲婚,青梅竹馬,你對他傾慕已久,從中作梗,害我被王平之污了身子,自己嫁給了陳公子。可惜,日久見人心,你心性毒辣,露出了本性,陳公子漸漸對你疏遠。那幾個被你折磨死的小丫頭應該也在地下等着你呢。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紅衣女子一邊說着,一邊將尖錐釘進婦人的頭顱,一下一下叮噹作響,“你可還記得那個手臂被你扎爛的春桃陳公子對你漸行漸遠,你愈發喪心病狂折磨身邊的丫頭。春桃拼死逃出來找我,跟我說了實話。若不是這樣,我還不知原來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

    “我殘花敗柳之身,名義上被父親送到王婆子家裏閉風頭,實際上卻是讓我自生自滅。王婆子只是明裏老實,料定家裏不會再接我回去,縱容她那傻兒子對我動手動腳。我知道了真相,卻沒人爲我做主。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知道我受了多少苦”

    “當我得知陳公子死了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能就這樣活着我要報仇我要讓你們一個個都付出代價”

    幾人在外面站着,聽着女子言語中道出原委,心中震驚不已。眼見她愈發猙獰,三跟長長的尖錐分別沒入三具屍體的頭顱,紅衣女子在三具屍體的耳朵,鼻子裏塞了稻草,嘴巴里填了麻核,咯咯笑道:“好了,這樣一來,你們口不能言,耳不能聽,到了下面也不得安生。”

    女子復又抱起小小的骨灰罈子,溫柔一笑,“陳公子,你在下面等等我,千萬別走遠了。”

    說罷,將一罐油灑在了三具屍體身上,窗外站着的幾人一驚,已是來不及阻止,女子打翻蠟燭,火勢瞬間瀰漫開來。赫連韜身形一動,向九緊隨其後,那女子聽見動靜一驚,赫連韜喊道:“快走”

    女子躲避赫連韜的拉扯,緊緊的抱着懷中的骨灰罈子,喊道:“不。我不走,我不走”

    向九劈手一個手刀,將女子打暈扛了出去。

    火勢奇大,三個女孩子不能再留,趁着官府還沒來人,趕緊出了巷子,上了馬車往西城去,赫連韜和向九將巡夜的兩個衙役喚醒,扶着女子出了巷子。

    停屍房的大火少了近兩個時辰,官府出動數十名官兵纔將大火撲滅。幸好府刑司位置偏僻,周邊並沒有多少住戶,損失不大。只是火勢太猛,裏面的屍體已經全部燒成了灰燼。

    餘府丞餘光撇着站立在一旁的赫連韜,聽說郡主這幾天都快將上京翻了個底朝天,他怎麼在這心裏琢磨着,問還是不問這位的脾氣可不太好,又是這上京的天字號太歲,可不問他又能問誰停屍房莫名其妙起了火,屍體也被燒了,他總得和上面交代不是

    沒想到赫連韜瞧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好脾氣地道:“餘府丞可是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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