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98章 深意(一)
    李殊慈卻不答話,對巧香道:“快給你家姑娘穿上鞋子,這樣的季節,可要落下病了。”

    巧香見李姝喬沒反對,趕緊起身給她穿上鞋子,退到一邊,李殊慈笑盈盈道:“巧香,看你臉頰紅腫的,快去抹了藥膏吧”

    李姝喬還是沒說話,她現在只想知道李殊慈方纔說的恭喜是什麼意思她下意識的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她強壓着怒火等着李殊慈自己開口。巧香感激的看了李殊慈一眼,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李殊慈好整以暇的看着李姝喬,家長裏短就是不提剛纔的事情,李殊喬終於忍無可忍,面色扭曲道:“少廢話你方纔在外面說什麼恭喜”

    李殊慈一臉驚訝,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我聽說方纔大伯母和三姐姐纔來過,怎麼她們沒告訴你嗎”

    李姝喬終於暴跳起來,“李殊慈你這個小賤人你”

    一句話沒說完,李殊慈給木雲使了個眼色,大叫道:“哎呀,大姐姐又發病了”

    木雲上前一腳踢在李姝喬的腹部,李姝喬疼的呲牙咧嘴冷汗直冒摔倒在地,木雲看準機會將一顆芝麻粒兒大的小藥丸扔進了李姝喬的嘴裏。木雲暗自發笑,李姝喬這時而發的瘋病,自然是她們的傑作,剛纔給她喫的正是解藥。李姝喬毫無所覺,只聽李殊慈叫道:“哎呀,大姐姐你沒事吧,木雲快把大姐姐扶起來”

    李姝喬痛勁兒已經過了,聞言急忙喊道:“別碰我”

    木雲站在原地壓根就沒打算過去,外面的丫頭們聽着屋裏的動靜正猶豫着要不要進來,屋子裏又沒聲了。李姝喬掙扎着起來,她忽然覺得連日來如漿糊一般的腦筋開始通暢。李殊慈情真意切的說道:“大姐姐,你若一直這般好不了,大伯母可就一直不能讓你出門了。你還是快快好起來吧”

    李姝喬氣恨交加,卻知道她說的沒錯,只能狠狠壓下心中的惡氣,道:“多謝五妹妹關心,我已經好多了”

    李殊慈這才笑盈盈道:“恭喜大姐姐覓得佳婿,喜結良緣。等嫁到了沈家,姐姐可要常回府上看看妹妹們呀”

    李姝喬一下子怔住,隨後喜悅在她眼中漸漸闊大,那種歡欣簡直無法壓抑,不能控制。驚訝,不敢置信等等神色在她的面上連番變幻,“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李殊慈彷彿也和她浸潤在同樣的歡喜之中,神色雀躍,“原來大伯母和三姐姐真的沒有告訴你嗎”

    李姝喬下意識的覺得哪裏不對,可她此時已經被興奮衝昏了頭,她忽然覺得身心舒暢,鬱氣一掃而空,而對李殊慈的恨意卻也跟着萌動了起來,這個賤丫頭

    李殊慈站起身,道:“既然大姐姐已經好了,那妹妹我就先不打擾了。”

    “站住”李姝喬眼神中的陰冷絲毫不加掩飾,等她嫁給了淵哥哥,淵哥哥自然會幫着自己收拾她她還怕什麼

    李殊慈回過頭目光中帶着驚訝不解,問:“大姐姐還有事”

    “大哥的事情是你做的對不對”李姝喬原本柔弱輕靈的氣質早就不復存在,此時在她的身上只能看得到猙獰和兇狠。“我不會放過你的”

    李殊慈面上冷下來,嘴角勾起:“大姐姐說笑了。大哥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以後還望大姐姐你能多體諒大伯母的慈母之心,千萬別做出像大哥一樣豬狗不如的事,受天下人唾棄”說罷,不顧李姝喬咬牙切齒的模樣,揚長而去。

    天色變換,下午又開始零零散散飄起雪花來,名壽堂中一片沉寂,老夫人的手臂上居然長出許多紅點,吳太醫匆忙被請來,他仔細看過,道:“這是紅斑丘疹,我見老夫人眼瞼,脣舌,手指等肌肉震顫,說明”

    李殊慈呆呆的看着前幾日還言笑晏晏的老夫人,此時呼吸困難面容枯槁的模樣,猶如萬箭穿心。聲音如枯死的樹葉般缺乏水分,嘶啞道:“說明什麼”

    吳太醫看了她一眼,搖搖頭道:“如今便好好調養吧”

    這就是說,只能聽天由命,能活一天算一天了“吳太醫,之前我祖母的狀況明顯有所好轉,爲什麼會突然”

    吳太醫道:“之前老夫人體內積攢大量毒素,導致情狀明顯,將一些毒排出之後,自然會有所好轉,但一些已經深入肌理經絡的毒素,雖然緩慢,卻仍然會對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送走吳太醫,李殊慈安靜的坐在老夫人牀邊愣怔發呆,李煜走李殊慈跟前,輕聲道:“阿慈,崢兒已經這般,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記恨。”

    李殊慈猛然回頭,那眼裏的冷意

    居然讓李煜覺得膽寒,她說:“祖父,李錚變成如今的模樣完全是他自作自受你怎麼不看看現在祖母是什麼模樣這纔是與你共渡了一生的人如果註定是你死我活的結果,祖父讓我拿什麼仍讓拿性命麼”

    李煜啞口無言,半晌,他才說道:“祖父從來都不想讓誰失去性命,你難道不記得上次你被擄走,祖父是怎麼救你的嗎祖父不惜去求世子,哪怕是因此被政敵抓住把柄也要救你。”

    “祖父,你敢在祖母面前,指着天地起誓,說您問心無愧麼拿李家世世代代的子孫起誓,您可敢”李殊慈直視着李煜的眼睛,冷笑一聲,道:“恐怕是您當時還沒有想好站在哪一隊吧何況後來祖父知道要殺阿慈的人是李姝喬,竟然一聲不響將事情壓了下去阿慈早就心寒了也不會再相信祖父”

    “你”李煜指着李殊慈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李殊慈居然看的這般清楚,“你竟敢跟我這麼說話”

    祖母的樣子讓她再也不想跟這些人虛與委蛇,此時室內除了老夫人,只有她和李煜二人,她直接道:“七皇子雖然貴爲太子,卻不夠聰明,太過依仗沈家。沈家狼子野心,真的會盡心盡力的扶植七皇子上位麼祖父以爲有了您和沈家,以及遍佈朝野的勢力足以成事。但祖父別忘了,沈家又憑什麼無緣無故的站在太子背後有何陰謀我們李家位極人臣,即便是太子真的因爲祖父的幫助繼承大位,可李家還能再榮光到哪裏去原本不需要站在誰的立場之上,可祖父卻爲了什麼,要將李氏族人逼上刀山火海”

    李煜一愣,他顯然沒有想到李殊慈會這麼直接,甚至看的這麼透徹,他到底是爲了什麼他嘆了口氣,只有他自己知道“阿慈,你好自爲之吧”

    李煜說完轉身離去,李殊慈明白他的意思,以後各謀其事,互不相干她的淚水順着臉頰汩汩流下,難以抑制。

    夜已深,屋外驟然颳起狂風,窗櫺被風鼓動的砰砰作響。外面傳來幾聲異動,李殊慈從書卷中擡起頭,木雲早已拔出腰間薄如蟬翼的軟劍,青鴿挑着蠟燭芯子的手頓在空中,也凝神望着窗外。

    窗外傳來一個平靜冷淡的聲音:“是我。”

    李殊慈恍然,道:“你們先出去,在門口守着。”兩個丫頭前腳出去,已經從窗子中掠進一個月白身影。

    儒王淡色的袍擺上,還沾着幾片在風中零落的梅花瓣。他輕輕將之拂落,開門見山道:“你猜的沒錯。皇后大喪之前,怡妃的確召見過芝蘭繡坊的人。”

    李殊慈想不通,這個權傾朝野的王爺,爲什麼總喜歡在大半夜的跳牆進入別人家的府中,談正事。

    她急忙起身行禮。

    儒王看着李殊慈,她十三四歲的年紀,還未長成,眉目卻疏淡的像個看破紅塵的尼姑似的,他說:“你院子的梅花開的不錯,不過礙於我時常從此出入,你需得將靠牆的花枝修剪修剪。”

    他負手而立,說的淡然平靜,卻讓李殊慈成功的呆在當場,他又說:“你這一副呆子樣,是準備讓本王在這站上一夜”

    李殊慈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讓座倒茶,忙亂起來。她深深的覺得每次見到儒王,都會對他有一番新的認識。“王爺可有什麼發現”

    泰然落座,他道:“老夫人頭上的抹額自然是給人掉了包。”

    李殊慈想了想,“在老夫人休息的時候,又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這種事情其實很容易做到。讓我想不通的是既然已經做了那些毒蠟燭,又爲什麼要做這件事,豈不是多此一舉如果說,只是爲了陷害蘭氏,留下如此疑點豈不是十分不值得嗎”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皆想到了一個可能。李殊慈快步走到一個櫃子前,從裏面拿出一個黃梨木的小匣子,裏面正是被李姝喬剪斷的那個繡着八寶福壽圖的抹額。“我覺得留着還有用,當時便叫祖母房裏的一個嬤嬤收起來了,事後我想起這件事情覺得可疑,便要了來。若這東西真的還有別的用途,可我也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攔那”

    儒王看着那件東西,沒有要拿過去細看的意思,李殊慈在笸籮裏找到一把剪刀,細細的將所有的線挑開,聽見儒王說道:“那麼這件東西,或許本身就是要讓你拿到手的。正好利用了你的多疑和謹慎,安安穩穩的將最重要的東西送到你手中,以達成目的。”

    李殊慈的手一顫,將一層層細薄的絹布戳了一個洞,她低頭看去,在層層的底娟之中,露出一點白色。李殊慈小心的將白絹剝出,拿到儒王面前,打開。

    兩行字跡映入二人的眼簾

    李殊慈大驚失色,儒王只看了一眼,便肯定道:“這是你父親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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