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100章 腐爛入骨
    李殊慈疲倦惺忪的縮在錦被之中,心中不禁泛起一些窘迫的情緒來,儒王,堂堂金尊玉貴的一個王爺,居然能那麼自然的說出這樣的話:你院子的梅花開的不錯,不過礙於我時常從此出入,你需得將靠牆的花枝修剪修剪。

    李殊慈失笑,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雙眼漸漸沉重,她終於沉入夢中。冷風從晶瑩的白雪上刮掠而過,周圍一片寂靜。然而,棲雲閣的鬧劇纔剛剛開始而已。

    李姝喬從驚愕,到憤怒,再到絕望。她心中有什麼東西崩塌了。然而沒有人能夠切身體會她的感受。如果說,這件事從一開始便作爲一個噩耗,直接傳到李姝喬耳中,或許僅僅只會讓她悲憤,不甘,反抗,最後礙於形勢而妥協。但,在李殊慈的故意引到下,她已經把這個世間所有的美好想象都聯繫到了沈淵的身上,卻在陡然之間,天地色變,關於那個人的所有,突然在她的面前全部碎裂了她要嫁的,是一個世人唾棄,人人鄙夷的窩囊廢

    “不可能不可能”李姝喬捂住頭,可那些否定的聲音仍然源源不斷的灌入她的耳朵,原本她看不上眼的李姝雯的婚事,現在卻是對她最大的嘲諷“怎麼會這樣我不相信”

    燈下美人,豔若桃李。

    李姝喬都沒有發現,她的妹妹什麼時候也出落成了一個美人她看着李姝雯嫣紅的嘴脣在她面前一張一合,她卻什麼也聽不見,她能感受到的,只有老天爺對她赤裸裸的惡意和諷刺誰也不會明白她的絕望李姝喬雙眼赤紅,她看着眼前對周氏指手畫腳的父親,看着憤恨枯黃已經逐漸老去的母親,她彷彿看見了三十年後的自己,從一枝灼灼芳華的花朵,活成了一團委頓枯敗的爛泥,再也沒人記起她曾經擁有人人豔羨的美貌與才情“不我不要我”

    李姝喬白眼一番,直挺挺的朝後方仰倒在地。沉重的假髮從她頭上滑落,露出了那一頭日日捂在假髮之中的爛瘡

    李姝雯大叫一聲,打斷了李唯承和周氏的爭吵,周氏一驚,向昏倒在地的女兒看去,所有人都愣在當場,李姝喬的頭皮上,就如炎烈夏日乞丐身上腐爛的膿瘡一般,原本還能生長頭髮的地方也漸漸腐成一團,整個頭皮都被膿血覆蓋,腐爛的臭味逐漸擴散,有人忍不住乾嘔起來。周氏第一次不知所措,看到李姝喬身邊的巧香,一把扯過,指着李姝喬的頭大叫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巧香已經嚇得臉色煞白,委頓跪倒在地上,哭道:“夫人這不關奴婢的事自從姑娘受傷之後,就常常一個人躲在屋子裏,就連沐浴也不讓奴婢們伺候的,那時姑娘頭上壞了,頭髮稀疏,幾乎不出門,後來夫人給姑娘做了這個假頭髮,姑娘才漸漸肯讓奴婢們伺候了,姑娘從來不把這假頭髮摘掉,就連沐浴、睡覺的時候也不,奴婢也不知道姑娘的頭是怎麼回事”

    “快快叫大夫”周氏嘴脣一陣哆嗦,聲音沙啞艱澀。連她也忍不住胃裏一陣翻涌,幾個婆子苦着臉,七手八腳把李姝喬擡到牀上,卻不敢觸碰到她的頭部。

    李唯承知道周氏和李姝喬在大火中受了傷,但他並不知道她們到底傷勢如何,只知道周氏身上留下了大片難看的傷疤,讓他再也不想去觸碰,然而現在,他第一次直觀的看見了李姝喬頭頂的潰爛,一股難以形容的情緒直逼他的頭頂,這是他那個美麗的女兒嗎他又看向周氏,想象着周氏後背上是否也如李姝喬一般大片的腐爛他決不會再想碰她一根手指頭

    李唯承的眼神在周氏和李姝喬的身上來來回回的睃巡,李姝喬這副鬼樣子,若是讓外人知道哪個男人還肯要她。若不是君上賜婚,恐怕定下的婚事都保不住此時他心裏的冷意更盛,怒吼道:“你是怎麼做母親的”

    周氏猛然間聽見李唯承如此惡毒的指責,反斥道:“你如此說我,可有想過你自己你爲這個家做過什麼你爲我們母女做過什麼如今卻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惺惺作態”周氏氣的手腳發抖,眼角餘光看見架子上擺着的翠瓷花瓶,一手抄起就朝李唯承腳下砸了過去。

    花瓶並不十分沉重,即便是砸到李唯承身上,也不會怎麼樣,可一旁的蘭氏瞅準機會,拼命的撲了過去,嘴上喊道:“妾縱是死,也要護着爺”

    蘭氏和李唯承雙雙倒地,花瓶在二人身邊碎裂,翠豔的碎瓷片崩起將李唯承的臉頰割破,蘭氏的手背上也滑出了兩道血口子。蘭氏悲切的哭出聲來,窩在李唯承懷裏:“爺妾沒用”李唯承臉色鐵青,卻還是拍拍懷裏嬌柔的人兒,柔聲安慰道:“這不怪你,這怎麼能怪你”

    扶着蘭氏站起身,李唯承惡狠狠的指着周氏罵道:“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悍婦我現在就寫休書休了你看你還怎麼張狂”

    周氏的身形一陣搖晃,李姝雯大叫道:“父親”然而李唯承毫不理會,蘭氏一雙秋水明目朝他勾過來,他的眼中便只剩下蘭氏了,撇下一屋子的人轉身便走。看着李唯承和蘭氏的背影,周氏心如撕裂一般。

    “那個小賤人明明就是故意的大爺怎麼能就相信了夫人得想想辦法,不能再這樣由着他們了再這樣下去,那賤人豈不是踩到夫人頭上去了,她一心想着正頭夫人的位置,瞎子也能看得出來”一旁的何嬤嬤氣的眼珠子都紅了,自從李唯承回來,就處處被蘭氏捏的死死的。“萬一大爺耳根子一軟,夫人可如何是好”

    周氏的指甲折在手心裏,一陣刺痛,她本來要將蘭氏扯進老夫人的事情裏,一朝將她解決了,沒想道事情出了這麼大的變故“好了不用再說了,休書哼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有這麼大的能耐往後日子還長着呢,我就不信弄不死這個小賤人”周氏卻不願再繼續這話題,她與李唯承也曾恩愛過,可近二十年過去了,她不再年輕貌美,也明白了真正能維持一段關係的只有利益而她唯一能憑仗的就是沈姨奶奶

    李姝雯羞憤欲死,她的爹爹居然當着她的面,辱罵她的母親,還說要休了母親,李姝雯這些年來在周氏的庇護下,哪裏經受過這樣的齷蹉事,那個蘭氏居然當着小輩的面勾的她爹魂不守舍她呆站着傻了一般,一直看着睡眼惺忪的胡大夫爲李姝喬診治完畢,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院子。

    天光大亮,昨夜的風波被周氏壓制住,然而李姝喬心中的驚濤駭浪卻久久無法平息她將嫁給沈浩,而她心上的那個人,即將成爲她的小叔而她那不起眼的妹妹,將要進入這世間最最繁華鼎盛的宮殿,接受萬人的朝拜,從此錦繡繁華的一生,人人豔羨,從此將爛泥一般的她踩在腳下。

    她不能接受,無法接受。她的呼吸越來越重,巧香站在一旁看着,眼中沒有絲毫感情。她從小跟在李姝喬身邊,深知這位外表柔弱的大姑娘內心到底有多麼的惡毒,她早就盼着李姝喬能夠遭到報應。

    李姝喬忽地翻身坐起,巧香在一旁抖了一下。

    落鳳閣裏金帳暖香,李姝喬將目光移向巧香,嘴角勾出笑容,眼中跳動着一股瘋狂的闇火,令人心驚不已。“怎麼,連你這賤婢也要看我的笑話”

    巧香怯懦道:“姑娘,巧香怎麼敢巧香一心只爲姑娘着想,只要姑娘高興,巧香做什麼都可以巧香這就服侍姑娘洗漱”巧香嘴脣發白,已經完全退了血色,她在李姝喬身旁多年,對李姝喬的性子十分了解,越是苦苦哀求,她越是惡毒。

    可這次李姝喬卻沒有輕易的放過她,從枕下抽出一長長的銀針,她的笑容愈發可怖:“哼,你算計我”說着,她一手扯過巧香的手臂,手起針落毫不猶豫的紮在巧香的手臂上。巧香尖叫着躲避,身上的針孔卻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她幾乎能聽見自己的血肉被針刺破的噗嗤聲

    巧香跪在地上,砰砰的磕頭,不住的哭泣哀求道:“姑娘,求求你,你直接殺了奴婢吧”

    “殺了你哼,我怎麼會殺你呢。你可是我最貼心的丫頭啊”李姝喬如瘋了一般,拼命的將細針紮在巧香的身上,巧香驚懼之下又刺痛難忍已經昏厥過去。李姝喬雙眼眯起,無趣的將細針扔在地上,“來人”

    環兒站在窗下,臉色發白看着這一幕,聽見李姝喬的叫喚聲,虛汗順着臉留下,抖得更加厲害。她艱難的移動步子進屋,道:“姑,姑娘,奴婢在這呢。”

    李姝喬面上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給我梳洗,雯兒就要嫁人了,我這做姐姐的怎麼能不關心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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