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143章 糾纏(一)
    今年的春日宴推遲了不少時候,原因除了王皇后新喪之外,北野,西氓等地頻出異動,朝中上下忙的焦頭爛額。如今告一段落,便有人提起儒王的親事來。儒王金晟,崇南最負盛名的成年皇子,卻偏偏流着前朝的血脈,無緣大位。然而在衆人皆心知肚明的情形之下,不放心的朝臣仍然大有人在,偏偏君上事事倚重儒王,令儒王聲名日盛。

    一干老臣絞盡腦汁想要趕緊爲儒王擇定王妃,下一步纔好將他攆到封地去。奈何儒王捏着欽天監的卜算,以若在二十歲之前成親,則大凶的理由一直將自己的親事拖到現在。

    王爺皇子擇妃,能成爲候選人的皆是朝廷中臣子或世家大族的女兒,身份貴重,不同往常,自然不能如選秀一般憑人一一則選,便以此種設宴遊樂的方式成就姻緣,也算一樁佳話。李殊慈已經定了親,原本以爲這次春日宴她並不用去,安陽公主卻親自給她下了帖子,要她前去飲宴。

    儒王的婚事,所有人都以爲君上會交給惠妃娘娘,沒想到卻被安陽公主攬了過去,儒王和這位姑母的關係十分親近,君上也沒什麼意見。大手一揮,安陽公主風風火火的辦起了今年的春日宴。有安陽公主的臉面,直接將春日宴選在了福靈宮。

    李殊慈進宮數次,依然爲大安宮中重重疊疊的金碧宮闕而驚歎,目光所及,皆是玲瓏翹曲,彩瓦貼檐。穿過一道道朱門高牆,這才隱約看見獨立於大安宮東側山巒圍繞的福靈宮。大安宮本就在崇南地勢最高處,然則福靈宮依山勢而建,李殊慈一眼望去,只覺得福靈宮飛檐斗拱連綿一片,好似直通天際一般。

    一路走近,廊柱殿宇之間掛滿了粉白綃紗,在各色春花中浮動飄飛猶如仙境。她穿過層層輕幔,遠處傳來幾個男子的聲音。

    “四哥說起來,你這樁婚事落在姑母手裏,是怎麼逃不掉的了”六皇子金曜爲人隨性跳脫,他的話引起頓時引起一衆人的注意,“咱們兄弟幾個,你的婚事可是姑母最頭疼,也是最期盼的,她一直苦惱這天是是不是根本沒有那位姑娘能配得上你不過這回姑母可是鐵了心了,這次的喜酒,我定要搶頭杯”

    八皇子年紀最小,也最受君上的寵愛,他見儒王的臉色倒不似往常整肅,便好奇問:“這是爲何頭杯是什麼意思”

    太子雖然身居儲君之位,卻對各位兄長都十分敬重,從來不擺太子的架子,對八皇子更是柔和,他摸了摸八皇子的頭,“據說這頭杯酒寓意開門紅,若是誰能搶到頭杯酒,便能萬事通達順遂,事事如意非常。”八皇子想了想,轉頭問:“六哥你最近有什麼不如意的嗎”

    六皇子一愣,“這倒是也沒有,唉,你不懂就是圖個吉利。圖個吉利你懂不”

    八皇子又問:“六哥想圖什麼吉利”

    六皇一時啞口無言,一衆人哈哈笑起來,五皇子金赫笑道:“老六居然也有讓人堵得說不出話的時候他說笑一句,話鋒一轉,:“四哥的親事,可有不少人跟着操心呢。四哥心中可有人選”

    這話一說,太子瞄了五皇子一眼,衆人都心如明鏡,朝中那些老古董防儒王似防賊一般,誰又肯將自家的掌上明珠嫁給儒王今日有好幾個名滿上京的閨秀都各自找了藉口沒來。楊衍跟在五皇子身後,暗自搖頭,儒王這樣的人物,當真可惜。

    儒王淡淡道:“並無。”

    衆人都習慣了儒王的冷淡模樣,皆不以爲意。六皇子笑嘻嘻道:“四哥,瞧瞧你這冷淡模樣,天下皆知睿智無比的儒王殿下,有多少女子爲你心折,可你身邊卻連個暖牀丫頭都沒有,唉真是在咱們崇南可找不出第二個了。如今要選的可是與你共度一生的人,你竟然還如此不上心”

    衆人好笑的看着六皇子一臉的心灰意冷連連感嘆,八皇子仰臉看他,“六哥,四哥要娶親,怎麼你比他還急”六皇子一見老八又開口詢問,急忙偏過頭看向別處,裝作沒聽見。這一偏頭,正巧看見李殊慈站在不遠處,道:“誒那個是不是李錚的妹妹”

    站在太子身後的沈淵眸色中寒光一閃而逝,李錚這個廢物,死便死了吧

    衆人都朝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正見一個內侍帶着李殊慈和兩個丫頭避在一旁。

    春日的陽光在李殊慈臉上落下一片明明暗暗的光影,她擡起頭朝這羣人看去,一衆皇子個個出衆。衆人之中,她和儒王的目光對視,他依然是那般的優雅特出。只是一瞬

    ,她移開目光,遙遙躬身行禮。

    李殊慈一身素白站在一幾株玉蘭樹下,眉目平靜而舒展,就如同乍然開放的雪白玉蘭一樣恣意驕傲,一時讓衆人看的愣怔。五皇子看了一眼身邊呆呆的楊衍,笑說:“你的未婚妻,你不去與她說句話嗎”

    衆人這纔想起,他們是在盯着人家的未婚妻看,當下收回目光,起鬨着讓楊衍過去說話。崇南對已經定親的男女並不太設防,因此衆人倒沒覺得如何,只是李殊慈望着楊衍略顯緊張而期待的目光,只能勉強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你來了”她長大了楊衍的目光中始終噙着一抹光彩,她很快便要嫁入楊家。

    李殊慈心中無數複雜的念頭不停翻涌,前世她對楊衍的印象始終存在她心裏,即便她現在已經摸到了真相的影子,卻有種不願意去相信的感覺。任是誰,也不願意輕易放棄曾經僅存於心中的那一絲溫暖。可事實就是事實,他始終參與了李家覆滅的那一場陰謀。她輕咬着嘴脣,心中劃過一絲傷痛,低着頭一言不發。

    楊衍以爲李殊慈羞澀難言,也不多說,他道:“今日飲宴結束,你若有空,可能等我一等”

    儒王往這邊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時間不早,我們走吧。”衆人跟着他擡腳往前走去,楊衍匆匆看了李殊慈一眼,輕聲說了句等我便欣喜離去。

    順着內侍的指引,她走進福靈宮主道,已經能遠遠看見三五成羣結伴而行的亭亭少女,滿目的女子,個個錦衣華彩,盛裝出席。願意來的,自然都希望自己被儒王看中。俞寶嬋在其中不停張望,總算看見李殊慈,立馬朝她撲了過來,道:“你怎麼來的這樣晚瑾姐姐告病在家,今日不來了。你知道,她和我二哥的婚事很快就要定下了”

    俞寶嬋笑嘻嘻一臉歡喜,“我早就說過,你和瑾姐姐哪一個做我的嫂子都成”李殊慈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盡說胡話。”

    俞寶嬋依舊興奮:“若不是我娘近日看我看的緊,我纔不來湊這個熱鬧呢,盡是些沒趣的人,你不知道,方纔曹大娘子跟康陽又撞見了。兩個人都是滿臉鐵青,看着對方恨不能用目光殺了對方。”

    春日宴十分自在,不必時時都聚在公主跟前。不過,自然是來了便要去跟公主打招呼的,俞寶嬋道:“你快去,我在藍湖那邊等你。”

    繞過巨大的照壁,安陽公主一見李殊慈,立馬把她拉倒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半年不見,你這丫頭可真是會長。我讓你常到府上來看你,你這丫頭倒是難請。”

    李殊慈知道安陽是真心覺得她合得來,纔會對她這樣,忙笑着答道:“怎麼會只是進來府上事情紛雜不堪,這才”

    安陽飛舞的兩條眉毛落下,感嘆道:“也是,我都聽說了,你們家這些事也是夠亂的,聽說還有人勸你祖父看看風水,我也覺得很有必要。如今你們三房就留你一個在上京,這怎麼行,要不然你搬到公主府來住吧,好給我做個伴。”

    安陽一本正經的表情讓李殊慈心裏發暖。她道:“公主說笑了,這怎麼能成”

    “唉,也是,你也是定了親的人了可惜”

    “我打算爲祖母守孝三年。”李殊慈沒注意到公主的可惜是什麼意思,徑直說道。從安陽公主這傳出去,對她是有利的,不然也許會遭到祖父的阻攔。這兒也是她今日來的主要目的。

    安陽一愣,又看了看她的神色,嘆道:“莫要太傷懷了守孝這事倒也成,三年過去,你也不大。”

    又有人來給安陽請安,李殊慈便從裏面出來,神思飄忽。走到一處欄杆前,望着下面的藍湖,湖面晶瑩波光粼粼,如一顆湛藍的寶石鑲在褐色的山體之上,湖上有小船來往穿梭,應是有貴女在上品茶遊湖。李殊慈靠在白玉雕琢的欄杆上,低頭看着那些一派溫雅和樂的宜人景色。

    “你在這做什麼”

    耳邊傳來清越朗然的問話聲。李殊慈身體一僵,這個聲音她緩緩轉過頭,沈淵一身紫袍,貴氣逼人,顯出與年齡不符的一種沉穩來。她嘴角露出一絲笑,那笑容帶着微微的輕嘲,沈淵這種心機深沉的人,卻爲什麼會有這樣乾淨的容顏和笑容。她不欲多言,道:“沒什麼,我先告辭了。”

    “慢着。”沈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爲什麼你總是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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