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166章 苦口婆心
    向九鼻青臉腫的將唐鈞眉帶到半邊樓,屁顛顛的給師父上茶端果子,唐鈞眉就是冷着臉不說話。向九哭喪着說道:“師父,您老人家一走就是好幾年,徒兒我千難萬難的找着您,多麼不容易,您好歹給我個笑臉。”

    唐鈞眉看上去四十多歲年紀,人生的高大偉岸,眉目俊朗,頗有高人氣勢。他冷哼一聲,開口說道:“我看你是揍的輕”

    向九左眼青紫一片,嘴角也腫起來了,他還是頗有幾分心虛的,連連陪着小意:“師父,打人不打臉,我都主動把臉交給您打了,您就消消氣再說,那也不是我的主意,我怎麼知道那李蟲兒就把事情給捅到宮裏去了我不也是着急麼”

    唐鈞眉瞪眼:“你一個堂堂的上陽宮弟子,就被一個小丫頭唬的團團轉”

    話還沒說完,就聽外面有幾個輕軟的腳步聲傳來,想來是李殊慈到了,向九一個箭步竄過去開門,這罪魁禍首可算是來了。

    李殊慈見着向九此時的模樣,眼中噙着一絲笑意,也不理他,直徑越過他進了屋子。打量一番黑臉坐着的上陽宮大俠,她福身恭敬的行禮道:“阿慈見過唐前輩。”言語間頗沒把自己當外人。

    唐鈞眉又冷哼一聲,斜她一眼:“別套近乎,誰是你前輩”

    李殊慈全當沒聽見,自顧自的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說道:“哦我自然是把唐前輩當着安陽姑母一樣敬重的,不知有什麼不對”自從和儒王的親事定下,安陽便命李殊慈同金晟一樣叫她姑母。

    唐鈞眉嚇了一跳,奔到門口將木雲青鴿,甚至向九都攆了出去,大門一關,瞪着李殊慈道:“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李殊慈噗嗤一笑,她見了唐鈞眉亦是十分驚訝,沒想到這位傳說中受人敬仰的唐大俠居然是個老頑童的性子。“唐前輩怎麼說,阿慈自然都是受教的,只是安陽姑母亦是女子,若是聽了這話,想必另有一番感想。”

    “你”唐鈞眉方纔的風采氣派都端不住了,安陽公主是他畢生軟肋。

    李殊慈臉上帶着笑,說不出的明亮乾淨。然而若是向九在這,一定會告訴唐鈞眉,李殊慈要使壞招了。可惜,向九被趕出去了,唐鈞眉轉了幾個圈,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唐前輩,我知道上陽宮的規矩,不得與朝廷官員任何糾葛,不得插手朝堂之事”李殊慈神色嚴肅認真的看着唐鈞眉,開門見山:“但惠妃娘娘與六君門密不可分,多年來,勢力早已滲出朝堂之中,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唐前輩,上陽宮當年做出了與六君門截然相反的選擇,恐怕如今亦是有些後悔的吧歸隱山林,與世無爭,無慾無求。可惜,閒逸瀟灑的生活終歸無法長久,上陽宮終究無法獨善其身”

    唐鈞眉震驚的看着李殊慈,半晌垂下眉眼,沉默不語。

    李殊慈繼續說道:“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朝。想必上陽宮已經隱隱感受到了時局的脅迫。唐前輩此次出山不僅僅爲了安陽姑母吧”

    唐鈞眉嘆了一口氣:“如今還哪裏有什麼江湖,不是想隱世就能隱世的。”

    “江湖廟堂從來就是牽牽連連難以分明,哪裏有什麼非黑即白呢”李殊慈懇切的語氣讓唐鈞眉動容,“唐前輩,上陽宮之所以平靜百年,還不是因爲百年前與朝廷同氣連枝嗎”

    “你是在說服我歸順儒王”唐鈞眉身上頗有一番氣勢,可惜坐在他對面的人,不是氣勢就能壓倒的。

    李殊慈微微搖了搖頭,“我只是後宅一小女子而已,所求不過是父母親人平安康健,並無什麼天大的野心。只是,與上陽宮一樣,樹欲靜而風不止,總要有些自保的手段。”

    “所以,你料定我會心甘情願的被你拖下水”唐鈞眉並不是一個毫無主見的人,李殊慈說的是事實,但,這不代表他就會被這三言兩語所勸服,從而上了誰的船。

    李殊慈毫不在意他話語中的嘲諷不屑,說道:“不是我想拖前輩下水,而是前輩不得不趟這趟渾水。如今朝野波瀾橫生,安寧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太子黨,惠妃六君門五皇子,還有怡妃沈家,這些勢力盤根錯節的纏繞在一起,朝野震盪,四海翻騰,誰又能避得開呢上陽宮能嗎”她頓了頓,說:“再說,前輩早在十九年前便註定捲入是非之中,難以自拔了。

    唐鈞眉心下一頓,狐疑的看着李殊慈:“你這丫頭知道的不少。”

    “誰都不依附,就是誰都得罪了”李殊慈看着唐鈞眉,微微笑着,朝堂風雲變幻莫測,她既然要嫁給儒王,不管以後他選擇站在何處,她都得先未雨綢繆起來。親自給唐鈞眉

    倒了茶,茶香撲鼻,她說:“十九年前,安陽姑母那時同我一般年歲,英雄愛美人,美人自然也是愛英雄的。雖然安陽姑母爲了君上坐穩江山,最終嫁給他人,與前輩分隔天涯,但我想,您二位必定時時牽掛着對方,無法忘懷。安陽姑母連孩子也不肯爲駙馬生一個,駙馬仙逝之後,安陽姑母這些年一直孤孤單單一個人。”

    唐鈞眉愣怔的看着她,胸中酸澀之感涌盛,“這些年,我刻意忽略這些事,是我對不住她。三年前,安陽病的幾乎去了半條命,天下張榜求藥,我這才得了消息,否則我這輩子都難以贖罪了。”

    “前輩心中責怪安陽姑母當年的作爲,阿慈能夠理解,只是可憐向九,明明生母生父皆在人世,卻以爲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李殊慈句句言語都重擊在唐鈞眉心上。“前輩命向九不得以真面目示人,是在懲罰自己,還是懲罰安陽姑母呢亦或是把這些恩怨都加諸在自己的親生骨肉身上。”安陽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而向九那一張絕世的美臉,連李殊慈都要嫉妒幾分。

    “不是”唐鈞眉十分激動,隨後他又沉寂下來。說:“我只是無法面對自己”

    向九在外面急的團團轉,卻不敢靠近半分,師父可比他厲害一百倍“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出來”

    木雲和青鴿悠閒的坐在遠處喫果子,木雲說道:“瞧你猴急的樣,我怎麼就沒在你身上看出丁點上陽宮大俠的風範”

    向九一瞪眼,“你知道什麼你們兩個這麼沒心沒肺的也不怕李蟲兒喫虧”

    “嘁姑娘要是像你這麼慫,咱們今天還能坐在這”木雲的嘲諷盡在一個白眼中。

    向九嬤嬤蹲在犄角旮旯裏不說話了。

    房門吱嘎一聲被拉開,院子裏的人立刻排排站,眼見唐鈞眉揹着手,大搖大擺的出來,瞪了一眼向九,“我先走了,你在這好好跟着李姑娘辦事。別惹事”

    向九瞪眼,問:“你們都說啥了師父你這就走了咱們不回山上了你不帶我去見見師孃”

    唐鈞眉聽見師孃二字,心裏涌起一股複雜的情緒,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你哪來這麼多問題等時機到了,自然帶你去見。”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向九愣在原地,只覺得七月末的天氣居然如此悽清滲涼他就是被嫌棄的命

    赫連韜送走六皇子金曜,便往半邊樓來。自從那日與洪叔說完話,赫連韜見道金曜的時候就有些不自在。所以才忍不住想要問問,得到答案之後,不管金曜說的是真是假,他都覺得一顆心落了地,想與不想,其實都沒有關係。現在,誰也說不準將來會如何,只要身邊的人都陪着他一起活着,就好,就像金曜說的那樣。

    翻牆而入,李殊慈向九等人都在後院,一屁股坐下,赫連韜第一句話便是:“慧靜死了。”

    李殊慈毫不意外,“慧靜知道的太多了。她早在十幾年前就應該死了,這些年的命也算是她白白撿的。”

    “沒想到,當年那件事居然這般複雜”赫連韜嘆氣,“我爹從沒與我說起過,所有人對這件事都諱莫如深。”

    “我也沒想到只是這件事以後最好別再提起,畢竟”

    “嗯,我知道”赫連韜看着李殊慈淡然從容的神色微微有些怔神,他又想起赫連瑜那天隨口說的話他爲什麼老是想起這事拋卻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太子對沈家已經有了防備的心思,五皇子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狠狠的打壓沈家和太子的勢力,現在最好能出點什麼事,挑起頭來”

    李殊慈笑眯眯的看着赫連韜,赫連韜狐疑的看着她說:“你你這是什麼眼神”

    “我現在就有個好主意,還得要世子幫忙。”李殊慈的不懷好意的笑道。

    赫連韜一陣毛骨悚然:“有什麼事,你說就是”

    “康陽郡主最近閒的發慌,你帶她出宮轉轉,最好能去趟沈府”

    “什麼”赫連韜蹭的站起身,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不行我躲她還來不及呢”

    “你不去”李殊慈挑眉。“那好,聽說康陽十分願意和赫連瑜交好,我這就”

    “誒等等”要是真讓赫連瑜把康陽領到府裏,那康陽沒準得藉口住下不走了“真是正經事不用做別的了”

    “不用。”李殊慈笑眯眯的說:“只要你帶她去轉轉,她自己會做她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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