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175章 攻己之盾!
    這一聲尖叫直接將人心中緊繃的弦拉斷,人羣頓時混亂起來,夾雜着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將此等喪盡天良之輩給我抓起來,好好審問”惠妃一怒,指着李姝喬大喝一聲,接着又對沈淵說道:“我想沈翰林不僅要給君上一個交代,還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若真是沈淵真爲了李姝喬犯了劫囚之罪,那麼他必然就要給人一個說法,說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其實是給皇權一個交代

    如此興師問罪的語氣,立刻有侍衛上前,將李姝喬綁了起來。沈淵卻並未馬上開口說話,惠妃的目光落在這個年紀輕輕便入了翰林院的驚豔才子,皺了皺眉。所有人都等着沈淵說出來龍去脈,說出真相。

    李姝喬頭皮上紅裏透黑的血液流到她的臉上,真如猙獰的厲鬼一般。她的眼神在周圍驚慌的人羣中掃過,最終定在靜靜立在那裏的沈淵身上。李殊慈對自己說過,只要沈淵肯出手護着自己,她就決不會要自己的命她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哽咽道:“淵哥哥”

    然而李姝喬此時的形象絕對與梨花帶雨的柔弱美人扯不上半點關係。沈淵看着李姝喬的目光隱晦不明。他沒有回答惠妃的質問,而是看着李姝喬,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出人意料的話來,他的語氣悲傷絕望,說道:“你真的不是宛兒”

    一句話瞬間讓自己擺脫了所有干係,堵住了不明真相的悠悠之口

    一片譁然。

    “原來沈公子是被矇蔽了這個女人居然隱藏的這樣深,真是太可怕了”居然直接便相信了沈淵的話。

    “是啊沈公子深情如許居然被騙的這麼慘真是可憐”

    沈淵的面目之上蒙着一層死灰,彷彿成了一具離了魂的石像,卻依然風姿出衆,將在場少女的心齊齊牽動。忽然有幾個人義憤填膺的說道:“這個女人真是該死”

    “簡直罪大惡極”

    “沈公子爲了這樣的人,真真不值”

    “你說錯了沈公子不是爲了她那個真正的李四姑娘已經被害死了”

    李殊慈冷靜的看着這一幕,不禁再次感到世事的反覆無常,變化之快。木雲嘟囔道:“這個沈淵可真會裝”青鴿忙拽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惠妃聽到衆人的議論聲,也看不出沈淵是到底是真是假,說道:“先將她帶下去容本宮稟告君上,再行論決”

    李姝喬在被拖走的那一刻,心中寒如冰雪,她知道自己從前幻想將希望寄託在沈淵身上簡直是笑談。她看向李殊慈,似乎看到李殊慈點了點頭,再一仔細看,李殊慈身邊的丫頭朝她比劃了一個手勢,這是讓她放心,這樣的手勢是她們之前說好的

    這一夜荒唐如同做夢一般,讓人久久不能回神,如果不是地上還有李姝喬頭上扯下來的假髮,衆人幾乎以爲自己做了一場噩夢康陽呆呆的看着逐漸散去的衆人,忽然有些後悔,她沒想在大庭廣衆之下揭穿李姝喬,只想偷偷的確認之後去赫連韜哪裏通風報信討個乖,可事情一經發生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而此時陪着金曜的赫連韜,完全不知道他的重任已經被康陽一個人完成了,還在喋喋不休的同金曜說着不着邊際的話,怕金曜第一次拔劍就殺了自己的妹妹而留下心理陰影。“等端敏好了,咱們帶她”

    金曜呆呆的坐在那裏,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突然打斷赫連韜的話說道:“等端敏好了,我想幫她離開這裏。”

    “什什麼”赫連韜目瞪口呆:“端敏再不受寵,也是我崇南的公主,怎麼離開離開去哪”

    “我去求父皇”

    “不行”赫連韜頓時急了,君上的心思重來都是深不可測的,“簡直是胡鬧再說,端敏一個小女子,能去哪裏宮裏雖然過的艱難,好歹還有個避風避雨的地方,咱們也能時刻照應着,出去了,她怎麼辦難道像市井婦人在外拋頭露面討生活嗎”

    金曜一陣沉默,半晌說道:“如果景亭沒去北地,端敏也不會受這樣的苦。”

    “景亭”赫連韜一愣,半晌纔想起來池越最後說的話,“難道池越說的是真的,那侍衛是景亭”景亭原先是金曜身邊的貼身侍衛,後來金曜特意讓他幫忙,讓景亭入了北地邊營,也就是他老爹的麾下。

    金曜點點頭,“端敏從小性子就單純柔弱,被欺負了也不會想別人的不好我在宮中也過的艱難,明裏不敢護着她,怕反而給她惹來禍事,就常常讓景亭偷偷保護她,景亭來求我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可他說,他願意去軍中建功立業,然後求娶端敏”

    聽金曜這

    麼一說,赫連韜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聲音沉沉的說道:“若是景亭不去北地建功立業,端敏將來興許就要受苦,這也是爲了長遠計。既然端敏已經沒事了,你就莫要想的太多,往後咱們多多留意便是。”

    見金曜神情木然,赫連韜怕他繼續在端敏出宮這件事上胡思亂想,又問:“可池越是怎麼回事難道池越對景亭也動了情”

    赫連韜知道金曜與端敏實際上感情很好,金曜的生母劉美人是德妃娘娘的婢女,而端敏的生母劉美人的婢女。這樣尷尬複雜的關係,對當時同爲幼.童的金曜和端敏來說,並不是阻礙,相反,兩人在年幼的時候建立了十分深厚的感情。然而隨着年紀漸長,金曜畢竟是個皇子,入了皇學之後境況開始逐漸好轉。端敏則不同金曜開始見到有人欺負端敏的時候,會上前去幫忙,可後來他發現,他越是這樣,端敏在背後就會受到越多的欺辱,便開始可以的疏遠端敏,只能在暗中儘量保護她。

    “池越與端敏時常在一起,時間長了肯定會知道景亭是在刻意幫助他們,這不奇怪。”金曜似乎十分不能理解女人心中複雜的情感:“池越未必對景亭有多麼在意,只是,這樣一個卑微的端敏,景亭卻越過她卻愛上了端敏。她心中嫉妒的發狂,幾次使出手段想要勾引景亭,都沒有得逞。”

    “所以她才惱羞成怒對端敏起了殺心”然後又想當衆戳穿端敏與侍衛有私情,池越表面善良處處維護端敏,實則內心惡毒。赫連韜十分震驚,這種小女人的妒忌他們永遠都不可能理解,“她對晉亭沒有心思,卻因爲長久以來在端敏身上找到的優越感被晉亭打破,所以就做下這等簡直不可理喻”

    金曜嘆了口氣,“我早前便知道池越與端敏不同,卻沒想到她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今日不殺她,往後她一定會殺了端敏。只是我想不明白,池越從什麼人那裏得到的那樣可怕的蠱蟲”他現在想到那條黑色蠕動的蟲子叮在端敏的耳後不斷吸.咬的情景還覺得不寒而慄。

    “這我也覺得這件事很蹊蹺,這深宮之中,怎麼會有蠱蟲呢又爲什麼要給池越害了端敏對背後那人有什麼好處”

    金曜茫然搖頭:“不知道我想不通”

    赫連韜皺眉凝思了半晌,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想穿了也還是沒有頭緒,一拍大腿:“不如明天我去問問李五,說不定她能想到什麼”

    “李五”金曜一愣,隨即想到今日率先爲端敏看傷的李殊慈,不禁多出幾分感激,問道:“四嫂”

    赫連韜聽見四嫂二字不由一陣彆扭,悶悶的嗯了一聲,說道:“她主意多,腦子裝的東西也多,時常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事。”

    金曜遲疑一下問道:“你與四嫂走的這麼近,四哥他”

    赫連韜悶聲道:“是我先與李五認識的,我與李五怎麼也是過命的交情,儒王這是”他想說橫刀多愛,卻又覺得不夠妥當,想了半天又沒想出恰當的詞來形容,唉了一聲說道:“唉唉不管別的,你四哥還能吃了我不成”

    這話說的沒底氣,金曜有點訝異的說道:“我聽你說這話怎麼有點奇怪”金曜與儒王的地位在宮中簡直可以用天差地別來形容,金晟受君上愛重,早早便被封王,生母德妃又與君上鶼鰈情深。而金曜的生母是德妃的婢女,所以小時候他在金晟面前總有種瑟縮之感,但金晟對他與別人並無不同,沒有此段關係而親近,也沒有因爲他的身份而對他嗤之以鼻,加以欺凌。儒王除了血脈,幾乎是完美的。所以他對金晟這個四哥從身心到感官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赫連韜覺得無法回答他的問題,起身撲打撲打衣服上的褶子,“時辰不早了,我得趕緊出宮去。你放心,我定會幫你”

    這句我定會幫你,說的斬釘截鐵,似乎還有別的什麼意味。金曜怔怔的看着赫連韜遠去的背影,又想起端敏孱弱的樣子,再想起父皇今日對他的寬恕似乎有什麼東西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可是,哪裏不同了呢

    李府。

    李殊慈沐浴完畢,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木雲和青鴿也各自梳洗完畢,坐在一旁看着雪心給李殊慈絞乾頭髮,木雲說:“看來沈淵是必定要捨棄李姝喬的。”

    “以沈淵的爲人行事,想要從李姝喬這件事的罪名中脫身並不是難事,他或許有千百種辦法,毫無破綻的將李姝喬推入死地,將自己和沈家摘的乾乾淨淨。”李殊慈陰陰一笑:“但我就是想讓他在用盡手段,得以脫身之後忽然發現李姝喬根本不能死,再想盡辦法去救出李姝喬。”

    木雲興奮的說:“我知道這叫什麼這叫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李殊慈讚賞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說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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