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192章 陰魂不散
    半邊樓,李殊慈站在後院那顆粗壯的銀杏樹下,手中捏着儒王今早送過來的密信,久久無法平靜,銀杏樹下已經落了一地的金黃,一支支如小扇子般的葉面平平整整的躺在那裏。赫連韜用腳尖無意識的挑着,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及其沉悶。木雲呆怔了好長時候,才冒出一句:“沈家沈家下的好大一盤棋啊”

    木山冷冷的站在一旁,沈家是他們兄妹的不共戴天的仇人,無論如何他也要手刃幕後主使。“五爺,咱們什麼時候動手。”自從衆人熟悉了之後,只有賀全,五山幾個,還有木山這樣稱呼她。向九則叫她李蟲兒,赫連韜兄妹叫她小五。

    李殊慈嘆了口氣,帶着衆人進了屋子,將密信投入火盆中,說道:“我也沒想到這裏面的事情居然這樣複雜。這樣的皇家祕辛,牽扯的人實在太多。之前,我試圖在沈淵和九皇子的相貌上做文章,想借以提醒怡妃,沈淵的身份可疑。但,宮中各勢力的暗樁眼線及其複雜,發生什麼都有可能。顯然另外有人對沈嘉怡說了什麼話,引起了她對沈皇后的懷疑,所以太子拿這件事與她交易。”

    “太子讓怡妃去找當年沈皇后的畫像,必然是覺得沈嘉怡同沈皇后確實有相似之處,看來咱們還是得從當年的事情查起。”赫連韜悶聲說道。

    李殊慈從袖袋中拿出一副小像,“這是王爺隨密信一同送過來的,應該是臨時找人描摹的。”沈皇后去世後,許多生前的仕女圖和畫像都隨葬了,留下的並不多。“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赫連韜接過仔細看了半晌,“並未覺得哪裏與怡妃相像”

    “我也看不出來這其中有何機巧。我對沈皇后的事情知之甚少,實在是什麼也想不起來”李殊慈的手指無意識的在桌子上劃來劃去,“你有沒有聽赫連老將軍提起過沈皇后的事”

    赫連韜搖頭,“沒有我爹對沈皇后的死從來沒提起過半分,但我也暗中查過,沈皇后入宮之前,幾乎沒留下什麼特別的事。只是在進宮到傳出死訊的這幾年中,以雷霆手段達到各種目的,後宮中十分平靜,宮妃見到她幾乎可以用聞風喪膽來形容。所以與她熟識的宮妃宮女並不多,唯一與她算得上熟悉經常來往的,就是德妃娘娘了。”

    “德妃娘娘”李殊慈忽然想起安陽公主在她的及笄禮時無意中提起的話。“安陽公主曾與我說起過,她曾意外撞見德妃娘娘與沈皇后發生爭執,德妃娘娘稱呼沈皇后爲阿雅。”

    “阿雅”赫連韜愣怔了一會,“我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難道是沈皇后入沈家之前的本名嗎”

    兩人幾乎同時看向木雲,木雲被他們兩個嚇了一跳:“怎,怎麼了”

    李殊慈幾乎覺得,自己的後背上立刻就驚起了一層白毛汗所有人都望向她和赫連韜,等着他們解釋,她在腦中捋了捋思路,又強自穩住心神,纔開口說道:“古柔木雲,你孃的事情上次咱們猜想的,你還記得嗎古姓是前朝皇族的姓氏,我們猜測,古柔是皇族賜姓家奴的後代,但她的這身份,是不可能被選入宮做宮女的。但她不僅進宮做了宮女,還被沈皇后託孤,帶走了皇子。所以我們又猜測她有可能是在沈皇后進宮之後,通過沈皇后才進宮的。”

    李殊慈稍微一停頓,給衆人思考的時間,又繼續說道:“以前我們覺得有可能是古柔與沈皇后意外相識,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緣故,才能讓沈皇后對古柔十分信任。但是現在看來,德妃娘娘似乎也與沈皇后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關係,甚至早在沈皇后進宮之前就與之相識。如果德妃娘娘口中的阿雅是沈皇后的真是身份。那說明什麼呢”

    赫連韜幾乎被這個猜想驚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古柔,古爾真,古爾雅”

    所有人都被這一猜測給驚呆了整個空間似乎都被凝結住,陷入一片死寂。

    半晌,木雲喃喃道:“這,怎麼可能沈皇后竟然也是前朝遺孤”

    沒人答她的話,因爲所有人心中都有這樣的疑問。

    半晌,李殊慈才從自己的猜測中緩過神來,道:“沈家既然能未雨綢繆救下楊家四爺,爲什麼不能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並且救了前朝的另一位公主呢又或許,沈家根本就不知道沈皇后的真實身份,而是沈皇后主動接近沈家,爲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身份,取得沈家的信任,目的是借沈家的手入宮。以沈皇后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但沈家策劃了一個

    死去的皇后的誘餌給君上,幾方人各懷鬼胎,所以導致了後來的局面”

    “小五,這些人當真有這樣可怕嗎”赫連韜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李殊慈,他的眼睛裏似乎有波浪在翻滾,而李殊慈也在那波浪上沉沉浮浮,無法安寧。

    “沈皇后千辛萬苦進宮,難道是爲了復仇嗎”青鴿在所有人當中,算得上是唯一一個局外人,她一語中的,說道:“姑娘說,安陽公主聽見德妃娘娘同沈皇后發生爭執,會不會是因爲兩個人同爲前朝公主,卻立場不同呢”

    李殊慈擡眼看她,忽然覺得靈光穿透了層層迷霧,“說的沒說,很有可能是這樣的原因德妃娘娘從小與君上一起長大,對君上感情深厚,況且德妃娘娘本性善良,不忍傷害他人。而沈皇后不同,她毒辣狠戾,在進宮之後,用盡手段,殘殺皇子。以至於在沈皇后身死之前,只剩下德妃娘娘的所生的孩子。她們兩人之間的爭執或許是因爲沈皇后的狠毒,或許是因爲沈皇后逼德妃娘娘對君上下手”

    赫連韜抿了一口濃茶,接口道:“隨着矛盾越來越大,沈皇后決定將德妃也殺了”

    “沈皇后想要君上斷子絕孫,只剩下自己的血脈取得皇位”木山不禁對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深以爲然。

    “我想,這是另一場預謀的開始”李殊慈不斷的往從前沒有想過的地方去想,“沈皇后殺害德妃之後,知道君上不可能放任她繼續下去,也可能知道了沈家與君上的約定,所以早就在很久之前就做好了安排,在她生子當天,便用了金蟬脫殼之計,將剛出生的孩子送出了宮。”

    木雲道:“這個沈皇后既然這麼有本事,手段如此高明,爲什麼不把自己也救出去呢”

    李殊慈和赫連韜都嚇了一跳,她們都下意識的認爲沈皇后已經死了,一個剛剛產子的女人能將孩子送走已經是極限,難道還能在早有預謀的謀殺中活下來嗎可是如果沈皇后本身已經早早便做好了準備,就沒有什麼不可能“難道”

    赫連韜抹了一把冷汗,感覺這個沈皇后簡直是陰魂不散,可怕到了極點他說:“如果沈皇后也沒死,那麼她在哪在沈家”

    “糟了”李殊慈倏然站起身來,“回府咱們趕緊回府世子,你現在就去派人盯着李府的所有人,一個也不能放過除了我祖父,我爹,出府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有半點可疑就通通盯住”

    李殊慈說完呼的一個旋身,裙子在她腳邊旋開,旋成一朵妖冶到極致的花朵。她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屋子,青鴿見木雲還愣在那,抓了她一把緊跟着李殊慈出了屋子,直奔后角門兒。赫連韜愣怔一下,知道李殊慈定然是想起了什麼。也腳步匆匆的跟着她出了門,交代暗衛趕緊去辦。

    錦寰宮中,沈嘉怡靠在錦墊上,說不出的疲憊,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倦意,她瞄着站在不遠處的秋英,嘆了口氣,道:“我看來看去,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秋英將目光投向沈嘉怡手中的畫像,畫像上的女子穿着尋常衣飾,靜立在那裏,眉如遠山,眼神看向身旁正在飄落的葉子,整個人如同站在萬芳中央,一棵傲然而立的丹桂一般。秋英輕聲說:“娘娘,奴婢也覺得娘娘與先沈皇后沒一處相像,但是”

    沈嘉怡將身子微微直起,看向她,問:“但是什麼”

    “奴婢就是這麼覺得,娘娘聽了別往心裏去。”秋英笑道:“奴婢跟着娘娘時間不短,整日看着娘娘,興許比娘娘自己看的還要多些。奴婢覺得,娘娘雖與先沈皇后相貌上無一相似之處,卻在偶爾間,娘娘會露出幾分畫中人的神韻來。”

    “神韻”沈嘉怡想起惠妃說的那句不是相貌,她抄起一旁的銅鏡,沉下心來,照着自己平時的心態,緩緩往鏡中看去。鏡中美人脣若丹朱,明眸善睞。她下意識的照着畫中人的動作往一旁瞄去

    手中的銅鏡啪的掉在地上秋英嚇了一跳,急忙俯身將銅鏡撿起放在一旁,“娘娘”

    沈嘉怡呆呆的坐在那,神似這種東西,又不是直系血親,沒法從別處得來,只有朝夕相處她出生的時候,沈皇后已經仙去了近兩年了,她變作鬼魂上了自己的身嗎

    沈嘉怡用雙手捂着臉一種讓她毛骨悚然的猜想浮上心頭,難不成沈皇后竟然沒死,還曾與她朝夕相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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