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207章 合作(一)
    陰森森的笑聲迴盪在耳邊,李殊慈反而覺得腦筋清醒了一些,隨即她想到,方纔就是她的尖叫聲打斷了那些吟唱聲對她的影響。李姝喬的手臂還是以怪異的姿態吊在那裏,如同沒有骨架支撐的一塊破布。她卻毫不介意,只一瞬不瞬的盯着李殊慈,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張開血盆大口將她吞下去。

    李殊慈心焦不已,血樹發出的香氣讓她渾身僵硬,行動艱難。吟唱聲在腦中嗡嗡作響,爲什麼李姝喬能不受香氣的影響她不知道李姝喬是不是趁此機會殺了她,正猶豫着要怎麼做纔好,只聽樹後面有人說道:“慈妹,與我合作纔是最好的選擇,現在,恐怕你也別無選擇了吧。”

    “沈淵原來你早有防備。”難怪李姝喬只是惡狠狠的盯着她,不敢動手,原來沈淵也沒事看着他眼中透出濃重的戲謔和玩弄,李殊慈只覺得無比厭惡,“世間竟有你們這樣一對母子,當真不容易。”

    沈淵冷笑一聲,“慈妹,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嘴硬的好,除非,你想和你的兩個丫頭一起死在這。”

    李殊慈費力的扭身看了一眼,木雲和藍心還是毫無反應,“你有辦法破解這巫術難道是想殺了其中一人,破壞這些佈置”

    “如果是這樣就能出去,我不介意將所有人都殺了。”沈淵的目光陰沉的掃過地上躺着的太子妃等人,說道:“所謂巫術,在我看來,如果能達到何種作用的話,就只是單純的殺戮而已。這些古老的血祭,不過爲了藉機處死自己的死敵而做的幌子罷了。他們利用的,就是這血樹能夠至迷至幻的香氣,同時利用吟唱來迷惑祭品。只有那個蠢女人,會一心相信什麼血祭”

    李殊慈打量沈淵的神色,覺得他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既然你已經有了盤算,又需要我來做什麼呢”

    “知道爲什麼古爾雅用你來做靈眼嗎而原本的靈眼其實是我。”沈淵笑了笑,“因爲你的精神力異常強大,她們用盡全力才勉強能操控你的心智。結果你還是醒來了。”李殊慈不知道她說的精神力強大到底是什麼意思,或許因爲自己是重生之人嗎沈淵走到樹下停住,在一處雜亂的樹根中掏出一塊羊皮一樣的東西和一隻黑色瓷瓶,看來他早就偷偷來過這裏。

    “我要你一直唱這首曲子。”沈淵將黑色的瓶子打開,放在李殊慈鼻下,一股腥臭的氣味衝進鼻腔。李殊慈噁心的乾嘔了兩下,腦中卻已經不再混沌不堪。她狐疑的那塊羊皮接過細看,羊皮古舊,上面是一些韻律和文字,都是用金線細細的繡上去的。可她從來就不精通音律,這種古老罕見的標註方式她更是沒見過。“我根本就看不懂這字寫的是什麼”

    “爲什麼我認爲重要的東西,你都要同我搶”李姝喬上前一步,從李殊慈手中奪過羊皮,聲音嘶啞難聽,她說:“我來教你哼唱,你只需要學會曲調便可。”

    說完,李殊喬看着羊皮仔細的哼唱起來,曲調果然同現在大不相同,輕靈空遠之感在耳邊盤繞,李殊慈不敢大意,默默記下。到了後面自然而然的同李姝喬聲調相合。這曲調似乎與吟唱中的鼓點聲碰巧錯落開,從而達到與吟唱聲相反的效果。沈淵滿意的看着她,說道:“香氣雖然可解,但吟唱鼓聲仍能擾亂我等心智。只有慈妹你不受影響。”

    “所以,你幫我控制香氣,我幫你抵禦吟唱鼓聲”李殊慈永遠不會低估沈淵的處心積慮,他的算無遺策,她早就領教過,“那麼還是先將其他人也叫起來吧。”

    “妹妹可不要得寸進尺,能帶上你的兩個丫頭已經是仁至義盡。”李姝喬冷笑一聲:“若不快點,一會古爾雅的人就要來歃骨了到時我們都得變成頭頂的死人”

    李殊慈看向沈淵,見他並未反駁,知道李姝喬沒有危言聳聽,看了一眼其他人,她也不是老好人救世主,還是將木雲藍心她們先帶出去再說。李殊慈看見沈淵拿黑瓷瓶放在她二人鼻下,木雲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一眼看見李殊慈,“姑娘你沒事”

    “來不及解釋,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李殊慈看向藍心,她的身體不似之前僵直,卻頭一歪如同昏睡過去了一般。“怎麼回事,木雲,難道藍心之前一直都沒有醒來”

    木雲點點頭,看到不遠處站着的沈淵,戒備的站在李殊慈身前,問道:“我們怎麼出去”

    沈淵指了指頭頂,“這裏是地宮的最底層,我們得爬到上面才能出去。”

    李殊慈臉色一變,這棵血樹如此巨大,若要爬到樹冠頂上,不知要費多少氣力。她,木雲,加上昏迷不醒的藍心,要怎麼上去難道她最終也只是爲沈淵做嫁衣嗎

    沈淵看出她的心思,笑道:“慈妹無需擔憂,我定然保你性命。”

    李殊慈不置可否,李姝喬卻怨毒的看着她,這裏,只有李姝喬的體力最弱。李殊慈哂笑一聲:“大姐姐放心吧,你與沈公子一骨靈犀,他不會拋下你不管的。”李姝喬嘴角咧了咧,走過她身邊的時候,用只有她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死了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李姝喬站到沈淵身邊,撫着自己的手臂,委屈的看着沈淵:“淵哥哥,我的手”沈淵一手捏住她的肩膀,只聽喀嚓一聲脆響,李姝喬一聲輕呼,那條脫臼的手臂終於歸位,不必再那樣無力的垂着了。對於沈淵來說,李姝喬不是活人,只是一個能緩解蠱痛的人偶。

    幾個人沉默下來,都盯着站立在那裏的血樹,上面白花花的紙紮人此時就像給她們拋灑的紙錢。周圍全是相互碰撞的沙沙聲,讓人煩躁不已。這裏所有的地方几乎被樹枝爬滿,根本沒有地方可以點火,只有幾盞微弱的白色燈籠間或掛在垂下的樹枝上,如同血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她們。

    木雲將藍心用枝條纏住綁在自己的背上,說道:“姑娘先上去,我就在你後面。”

    李殊慈搖頭:“不行,你帶着藍心,行動不便,我在你後面,別多說了,快走。”李姝喬已經率先一步爬了上去,只是她手腳無力,只爬了幾步就已經氣喘吁吁。沈淵看了她們一眼也開始往上爬。李殊慈對其餘躺在樹下的人默默說了聲抱歉,也費力的攀爬起來。

    好在樹木巨大,上面盤繞着不少樹枝,手腳很容易借力。李殊慈一邊哼唱着古調,一邊在心中自嘲道:她們院子裏的人都愛好爬樹,難道就是爲了有朝一日這一場大難嗎世間因因果果,當真叫人難以捉摸。她很想知道外面現在如何了。古爾雅既然抓了沈淵和太子妃在這裏,那麼沈家的其他人現在何處大安宮中此時是否已經一片混亂儒王呢

    時間過得很慢,李殊慈的手心已經被磨破,嗓子也因哼唱而嘶啞起來。她們沒有水,沒有食物,周圍只有一具具被白衣包裹的人骨。但她的情況還比李姝喬要好很多,李姝喬已經被遠遠落在後面,不知什麼時候蹭破了額頭,血水和臉上的汗水混在一起,髒污不堪。李殊慈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當真覺得她像地獄裏爬出的惡鬼一般。

    “李殊慈我要殺了你”李姝喬見李殊慈停在半空休息,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她,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速度快了起來,直奔李殊慈的方向爬了上來。李殊慈暗叫糟糕,如果是在平時她當然不怕,可現在這種情況,若是與她起了衝突,難免死的難看。

    她看了看頭頂的木雲,木雲爬到一處異常粗大的樹枝上,正在解吊着紙紮人的繩子。李殊慈往她的方向爬過去想要幫忙。一個多時辰,她們才爬了一半不到,好在之前她們被換上了同樣的縞衣,在到處都有的紙紮人中間並不是那麼顯眼,如果有人進來,也不會第一時間發現她們。

    李姝喬停下眯眼看了看木雲,繼續往她們的方向爬。李殊慈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能加快手裏的動作。就在這時,石門大開,古爾雅率一衆人走了進來。李殊慈直恨自己胡思亂想,真的把她們給想來了。

    沈淵等人也聽見了下面的動靜,都停下動作往下看去。有兩個黑衣男子從人羣中走出,在一塊空地上摩挲敲擊了一陣,突然一方黝黑的石臺從地底升起,上面刻滿詭異的符號和花紋,花紋的縫隙中似乎曾經流滿血液,呈現乾巴巴的紅褐色。

    李殊慈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個頭戴高冠的男子手中寒光四射的剔骨刀,不禁毛骨悚然,此時她才明白過來李姝喬所說的歃骨是什麼意思。古爾雅走到李殊慈躺着的靈眼位置,忽然面色一變。冰冷銳利的目光在石室中掃視,最終目光還是落在了她們所在的樹幹之上。

    李姝喬本來已經到了李殊慈身邊,不甘心的看了她們一眼,奮力朝沈淵的方向爬了上去。

    人羣中五六個異族服侍的女子,腳尖一點便順着樹藤登了上來。只是似乎也受到香氣的影響,無法再運行內息,只能徒手向上攀爬。古爾雅緋麗豔美的臉在一瞬間變得猙獰可怖,怒喝道:“把她們一個個都給我抓回來剝皮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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