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217章 涼薄心性
    煦文帝自登位以來,說不上乾綱獨斷,做的事也都無可指摘。但他決定下來的事,基本都不會改變,一來,他錯的時候少。二來,如果你覺得他有錯,他一定會想辦法說服你,直到你覺得他沒錯爲止。這種堅持,長久以來就衍變成了崇南文官中的一股風氣,叫做不服來辯

    所以,自從煦文帝接受了華悍和談的請求之後,朝中也同時展開了應不應該藉機撈一把的深切討論。

    一派是站在五皇子那一方的此次和談,主要是爲了息事寧人,西氓和北野頻頻擾邊,本就煩不勝煩,爲國庫軍需增添了不少負擔,若與大夏糾纏不休,恐怕對崇南大大不利。

    一派是站在儒王那一方的雖是和談,但此次戰事卻是由大夏挑起,等於下了崇南的臉面不說,還白白得了我朝的一位公主豈不便宜了這些個賊子小人以和爲貴是沒錯,但也不能讓他們得了便宜還賣乖

    朝臣人血沸騰的爭論着,李殊慈則在太后宮中,一邊悠哉悠哉的讀着王府律,一邊背地裏看着熱鬧,倒也沒覺得無趣。下午,木雲就驚奇的跑來對李殊慈說道:“姑娘,康陽郡主和親大夏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康陽郡主要投繯自盡,被太后綁了,現在良女官寸步不離的看着她呢”

    木雲就是有這個本事,無論到哪裏,用錢財也好用真心也罷,總能立刻交到幾個能說上話的人。

    青鴿亦是滿臉的不可置信,“這麼快也怪不得良女官這會兒沒來。相比和親,咱們這裏就不那麼重要了。只是康陽郡主這麼鬧騰,姑娘,咱們得小心她報復。”

    李殊慈將第二十三冊王府律放下,說道:“康陽鬧騰也沒用,況且,這種上吊投繯的勾當,十有七八都是嚇唬人的,她要是真想死,滿殿的柱子,直接撞一個不就成了,何必這麼麻煩。總歸是心裏還有念想,她這會是在做最後的掙扎呢,等想明白了,恐怕就不會在鬧了。”

    木雲道:“這叫害人者終害己。不過,她真能就這麼認了”

    “當然不能,如果是你,你能這麼容易就妥協嗎簡單點說吧。在家門口,嫁的再不好,心裏也踏實,受了欺負有人做主,有孃家回。可和親就不一樣了,嫁的再好再風光也沒用。到了別人的地界,不知還要看多少人的臉色過活。”李殊慈又換了一本,翻開:“我猜,她會消停幾日,等太后放下了戒心,再借機放一隻大幺蛾子。”

    青鴿到底比李殊慈和木雲要多愁善感些:“康陽郡主無親無故,心心念唸的盼着能有個自己的家,疼愛的她的夫君,可愛的孩子,這樣一來,什麼都完了。”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李殊慈哂笑一聲,“她孤身在太后身邊長大,無父母,無兄妹,掙扎了這許久,太后都未曾爲她說過一句話,誰又會來徵求她的意見,體諒她的感受現如今,此事已成定局。她除了殺掉大夏來使,也沒別的什麼辦法了。”

    青鴿不贊同道:“姑娘盡瞎說。康陽郡主再蠻橫心黑,還能有膽子親自去殺人不成,何況,大夏來使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殺掉的吧。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大夏來使若真死在咱們崇南,再次引起兩國爭端,這和談不就告吹了嗎”

    “康陽郡主像是心懷天下的人麼合不合談打不打仗她能放在心上兔子急了還咬人,康陽總歸不是一隻乖乖的小白兔,任人宰割。”李殊慈搖搖頭,“唉。沒法說,就是覺得這個大夏來使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喫。”說着她又拿起王府律看了起來,一邊將果子往嘴裏送。

    木雲拎起旁邊一本,隨意翻了兩下,疑惑道:“姑娘,這麼枯燥乏味的東西。你真看的下去而且這才幾天那,你都看完大半了,當真熟記了”

    李殊慈上輩子也是當過主母的人,雖然受盡林夫人折磨欺凌,但活是一樣沒少幹。還對着一二三四小妾,上至宮規府規,下至花樣手段,不說爛熟於心,也是見多識廣。觸類旁通一番,這些冊子也就沒什麼難的了。“就當是消遣吧。”

    木雲趴在桌子上,小聲嘀咕道:“太后到底是什麼意思把姑娘掬在這,好喫好喝的供着,背背規矩就行了,這有什麼用”

    李殊慈這幾天也琢磨的差不多了,說道:“從康陽這件事就能看的出,太后娘娘見風就倒。咱們進宮這事,除了康陽使了點小手段,並沒有其他人來找咱們的麻煩,所以那個讓太后娘娘軟禁咱們的人,也只是想單純的軟禁咱們,並非想要我的性命。”

    “啊是誰”木雲已經在合宜殿裏憋壞了,殿中雖然並

    不小,花園梅樹亭臺應有盡有,但畢竟就那麼幾個地方,總想早點能出宮去。青鴿看着李殊慈的臉色,問道:“是王爺麼”木雲一聽青鴿這麼問,立即直起身子看着李殊慈。

    “他將咱們軟禁在宮裏,想必是不願咱們與世子走的太近,還企圖挑撥咱們與六皇子的關係,如果當日我與惠妃任何一方說出讓端敏去和親的話,恐怕將來六皇子的心裏都會對那人存有芥蒂的。”李殊慈將書冊和果子都放下,說:“還有我爹,他也不想讓我再插手這些事。”

    “本以爲儒王爺對姑娘一片真心愛護,沒想到竟也從頭到尾將姑娘利用個透徹。”

    李殊慈看她們兩個都哭喪這臉,便朝她們擺擺手,“你們放心,你家姑娘我沒有那麼脆弱,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其實儒王種種作爲皆在她的意料之中,意外的是,李唯清。

    “有人進院子了。”木雲利落起身躍到門口:“硃砂姐姐,有什麼事嗎”

    硃砂是個很有意思的宮女,李殊慈每次見到她都有這種感覺,她一身秋香軟羅襖裙,站在雪地裏,跟一團飄忽的煙霧似的,木雲將她讓進屋子,硃砂溫柔的衝她笑了笑,對李殊慈行禮道:“縣主大安,奴婢是來稟報一聲,良女官今日有別的應承,下午就不過來了。另外,儒王爺身邊的康公公方纔來過,說卯時在留香榭等縣主敘話。”

    李殊慈默了默,擡頭對她笑道:“多謝你,我知道了。”

    硃砂微一福身:“縣主客氣,奴婢就告辭了。”

    午後微斜的陽光照進儀華殿,舒雲和舒雨緊跟着良女官追出來,緊走幾步將她攔在殿門口,四處看了看,陪着小意悄聲問道:“良姑姑,郡主也不過是一時糊塗,鬧小孩子脾氣,您能否透露透露,要將郡主關到什麼時候這件事情當真毫無轉圜的餘地了嗎”

    主子們有諸多相處,下人也是一樣,舒雲和舒雨本來就是太后手下出來的,同良女官的情分有與別人又有不同。她二人又素來是懂事的,良女官也願意給她們好臉色:“你們啊,好好勸勸郡主,郡主是太后娘娘眼跟前長大的,若說不疼,那纔不對勁兒呢,可這和親的事,不比別的,此時已成定局,斷斷改變不了。郡主若是再想不開,就這麼任性下去,關到上轎子也不是沒可能。”

    舒雲舒雨二人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不好,郡主再任性,再招災惹禍,那也是郡主,倒黴的是她們這些下人。她們跟了郡主的時間也不短了,好歹還有些臉面,那些小丫頭,若是犯了錯,郡主都是往死裏治。“是,良姑姑您慢走。”

    舒雲往回走了幾步又停住,扯着舒雨的袖子,說道:“郡主的脾氣,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咱們不如先說說好話,哄好了郡主,等她這股折騰的勁兒泄了,說不定也就好了。”

    “嗯郡主對赫連世子心心念念,若是世子出面讓郡主死了這份心思可世子偏偏又失了蹤影,生死不明,郡主不會善罷甘休的”舒雨皺着眉頭,她膽子小,其實對郡主怕得很。前幾日小喜子生生給打爛了,她嚇得做了好幾日的噩夢,“良姑姑這話也說的明白,若是郡主想開了什麼都好說。咱們也能躲過一劫。”

    兩人一前一後往屋裏走,冷不丁房門突然打開,康陽不知怎麼已經解了繩子,旋風一般衝過來,一腳踹在舒雨的小腹上:“賤蹄子,你們作死呢,連你們也敢在背後排揎我這是打量我今後在治不了你們了”

    舒雨啊的慘叫一聲,就捂着肚子窩倒在地,小臉登時已經煞白,康陽還不依不饒:“我素日裏瞧你們倆是個好的,沒想到不僅要在我跟前耍那些個小伎倆,還變着法兒笑話我呢”

    舒雲一邊伸手去拉舒雨,一遍急急解釋道:“郡主息怒,奴婢們也是爲了郡主好。若郡主一直不肯服軟,就得一直被關着,良姑姑方纔走時說了,若是郡主一直這麼鬧騰下去就得關到上轎子,奴婢們聽得明白,這纔想着要勸郡主先忍着些,並非有其他意思。請郡主息怒啊”

    康陽下狠力踹了這一腳,大部分氣都撒出去了,此時聽舒雲的解釋,一時也明白是自己太過敏感了。當下往地上的舒雨看去,舒雨卻已經歪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身下雪地裏還滲着一大片血跡。康陽一時間也懵了:“這這是怎麼了她怎麼了”

    舒雲驚呼一聲舒雨,地上躺着的人臉色煞白,毫無反應,她死死的掐住舒雨的人中,心也涼了半截,哭道:“舒雨她正來小日子,本來今日不應當值,只因聽說郡主出了事,才強忍着起來伺候,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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