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268章 天堂有路你不走
    在幾代帝王的奮發努力之下,崇南已經算得上百姓安居樂業,尤其是上京周圍的郡縣。即便是山上靠打獵爲生的獵戶,冬日裏也早就存好了糧食,大雪封山時並不常上山的。李殊慈看着眼前的老伯,和聲問道:“老伯,這麼大的雪,您是從山上下來的”

    那老伯看着這一溜俊俏的小公子們,頗有些緊張無措,在衆人灼灼的目光下,瑟縮着說道:“小人姓申,是這附近的獵戶,兒子病了,家裏這小半年就有些困難,大雪天也得上山去碰碰運氣。”

    他的衣服上滿是縫縫補補的痕跡,卻十分乾淨整潔。李殊慈往他手上看去,一隻無精打采的乾瘦野花雞倒提在手上,腦袋一晃一晃的垂着,翅膀上的彩色羽毛乍起幾根。她問道:“申老伯別害怕,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跟您打聽打聽半月前,可曾在這裏見到不尋常的事情了”

    申老伯五十來歲,乾瘦佝僂,精神卻不錯,想來山裏的獵戶身體都健實些。只是聽到李殊慈的話眼裏閃過慌張害怕的神色,“沒有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小人家中離不開人”說着就要離開,赫連瑜想上去拉他,李殊慈卻攔住搖了搖頭。

    看人走遠,赫連瑜道:“阿慈,他明明就是知道什麼,咱們爲什麼不攔住他。”

    李殊慈忽然又久違的露出邪氣來,上次她露出這種表情還是放狗咬大夫人和李錚的時候,青鴿和木雲打了個哆嗦,知道這是她心裏的暴虐之氣收斂不住的表現,相互對視一眼,不知道她爲什麼會突然露出這種表情。她最近焦慮的厲害,不會爲了知道消息要去屠殺申老伯一家吧。

    木雲忙勸道:“姑公子別急,別急”附近的村子不多,她們也都問過了,瞧那些村民的表現,確實是不知道太多事情。鶴子欽似乎也看出李殊慈神色有異,從扯的前橫版上跳下,站到李殊慈附近。赫連韜畢竟是她的愛徒,心裏自然也是着急萬分。

    李殊慈忽然道:“木山木雲,你們去離這裏最近的村子打聽打聽,這戶姓申的獵戶是什麼來歷,家住哪裏。快去快回。”

    赫連瑜一臉緊張的問她:“阿慈,是不是有什麼事”李殊慈將她推回車上,讓她不要多問,不一會木雲兩人回來,說道:“這個申老伯一家是入冬才搬到附近的,從哪裏來的沒人知道,村子裏的人都說這戶人家孤僻的很,與別人不太來往,那個申老伯碰見人也很少打招呼,脾氣古怪,對村民也十分防備。就住在前面不遠的山腳下。”

    “村裏的人說,他家裏除了老婆子,還有兒子兒媳。兒子斷了腿,整日躺在家中很少看的見。還有個村婦說,那媳婦同申老伯一家人長得十分相像,若不說,還當是申老伯的閨女來着,都說是天生就該做申家的媳婦的,同申家兒子極有夫妻相。”

    李殊慈沉吟半晌,眉頭越皺越緊,好一會纔開口道:“今日咱們在附近停留一晚,勞煩鶴前輩與我到申老伯那裏走一趟。木山木雲跟我一起去,其他人先到附近村子裏找地方借住下。”

    赫連瑜又從馬車裏探出頭來,“我也要去”她本來就是閒不住的,事關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她更坐不住。李殊慈卻堅定搖頭,“不行人多了到底打草驚蛇。你們現在就往村子裏去,記住時刻小心警惕着些。”

    赫連瑜感覺到李殊慈的強硬,也沒敢在說什麼,她最近也被李殊慈的陰鬱給嚇到了。

    劉家莊順山勢而建,數十戶人家簇擁在一起,呈狹長型,斜着從高往低延伸着。隆冬時節,各家門前房後的高大樹木,枯枝交錯,從縫隙中露出一排排整齊的房屋來。李殊慈等人在劉家莊路口開闊處分開,只駕着一輛馬車從隊伍中脫出往前方申老伯的家行去。

    老遠,斧頭劈在木頭上的叮噹喀嚓聲傳來,李殊慈下了馬車,離老遠就笑着衝申老伯打招呼:“申老伯。”對方擡頭見是她們,但並沒有之前那麼多人,似乎也沒有那麼害怕了,只是面色有些詫異和慌亂。“這位公子,小人當真不知那日的事情”

    李殊慈卻不理會,雙眼在眼前的小院子中掃過,側耳聽了聽,笑道:“老伯不用急着辯解,只是這附近村子裏的村民都多多少少聽說了些事情,老伯又何必推脫的如此乾淨,左不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老伯這般

    避諱,難不成那日的事情,老伯當真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她的語氣中隱隱帶了幾分威脅似的,木雲將疑惑壓在心底,既然李殊慈作勢出來,她自然要配合,當下將手放在腰間劍柄上,緊緊的盯着眼前的老者。

    那老者渾身一個哆嗦,斧頭從手中脫出,差點砸了腳,當下不敢再說什麼也不知道:“小人”李殊慈眼中不耐之色一閃而過,打斷他道:“老伯,來者是客,您不請我們幾個進屋去說話嗎”

    這下連木山都驚詫了,李殊慈說話很少像今天這般帶有侵略性,一向是溫和且循序漸進的。申老伯張了張口,結巴道:“是是,請公子先進屋喝口水”

    院子並不大,東西兩間屋子,申老伯將她們一行人引到西屋,想必東屋是兒子兒媳住的。屋裏的陳設及其簡單,土炕桌椅,鍋竈設在小穿堂裏,穿堂另一邊的門似乎能直接通道東屋去。桌角的油燈並沒有將昏暗的屋子照亮多少,木雲拿了厚墊子墊在椅子上,讓李殊慈跟鶴前輩坐下,與木山一人一邊抱着胳膊站在一旁。

    申老伯喊了老婆子和兒媳來待客,三個人用大瓷碗端了熱水之後便扎着手站在一旁,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李殊慈往那個年輕的少婦身上打量過去,果然如之前所說,眉目長得像申老伯,臉盤則長得像一旁的申婆子。申老伯忙介紹道:“這是小人的老婆子和兒媳。”

    老婆子瑟縮的行了個低低的福禮,就側身站到了申老伯身後,那兒媳開口對李殊慈行禮道:“小婦人關氏,給諸位見禮了。”聲音微弱低小,氣息如同直接從嗓子裏呵出來的一般,幾乎只有她自己能夠聽見了。

    李殊慈點點頭,看向申老伯:“不瞞老伯,在下是京中人,半月前在此發生了一場血戰,若您知道具體詳情,還請如實相告,事關重大,若申老伯能提供一些線索,在下定當重禮相謝。”

    申老伯聽見李殊慈又提起這件事,十分害怕,哭着一張臉,卻不敢再說什麼也不知道,只能唯唯諾諾的應承道:“是,小人的確看見了一些事情,希望公子知道以後,不要在爲難小人小人不過是個獵戶,不想惹麻煩”見李殊慈點頭,他又說:“小人一家到此處落腳不到半年,家中沒有餘糧,生計艱難,即便大雪的日子,也要上山去碰碰運氣,不然一家老小就要餓着肚子了。”

    “那日夜裏,小人在山裏守着出來覓食的畜生,天快亮時才下山,走到半山腰,見山下有火光,心中疑惑,便小心翼翼躲在林子中看。因着家中困難,便一時起了貪念,想着想着若是大戶人家出行誤在這山裏的,就渾水摸魚順點東西給一家老小填填肚子”申老伯縮起肩膀看了李殊慈一眼,見她沒有追究的意思,繼續說道:“等小人看清時,才嚇了一跳,那些人身上穿着盔甲,各個都拿着刀槍武器,看樣子是當兵的路過這裏,小人便想不聲不響的從山根溜回去,誰知,就在這時候,另一夥人從遠處飛奔過來,全都一身黑衣,蒙着頭臉”

    “兩夥人一撞倒一起就打起來了,一句話都沒說,下手賊狠,不一會便相互殺的七七八八”

    “結果如何。可有活口”

    “有,有活口。”申老伯見幾個人都盯着他,說話反而不利索起來,“穿黑衣的剩下幾個人當兵的都死了”

    鶴子欽的身體一震,李殊慈卻細細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問道:“然後如何了。”

    “之後,那幾個黑衣人將屍體堆在一起,揚了火油上去,全全燒了,周圍的雪都烤化了,沖天的煙氣和焦糊味。小人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邊,差點吐了,好不容易忍住纔沒被人發現”

    鶴子欽和木雲木山三人見李殊慈並無鉅變神色,狐疑的壓下心中驚駭,等李殊慈問話。李殊慈卻將目光投向關氏。自稱關氏的小婦人,烏雲似的頭髮盤在腦後,縮在袖子裏的雙手露出一截蔥白如玉的指尖。

    李殊慈雙眼微微眯起,那指甲的形狀和銼好的略尖半圓形,讓她在腦中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她的耳中還隱隱傳來極低的啊啊嗚嗚聲,那聲線即便嘶啞低沉幾乎破了聲,她依舊能分辨出那是誰的聲音。“您這位兒媳,似乎出身不錯,不應是山野村婦纔對,不知與申老伯家裏有何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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