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307章 他想她了
    紫玉的臉色一黑,她身爲管事大丫頭,這會還看不出門道就怪了:“顧二姑娘還是先回自己的院子纔好”幾個婆子和護衛聽見吩咐,立刻上前拉扯兩人。先前是請,這回可就是強行綁回去了。

    這邊顧敏頭昏腦漲,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心下惱怒不已。越發看着顧芍和陸綸倫礙眼,當下大聲尖叫道:“二姐姐你你怎麼能做出這般不要臉面的事我們顧家的臉全被你丟光了”

    重要的是,世子居然像避瘟神一般避開了她,任她在地上摔了個狗喫屎

    顧芍此刻還處在呆滯當中,聽見顧敏尖利的指責聲,終於回過神來。“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玉紫一個眼神,幾個婆子上前堵了她的嘴,拽着便走。另外有人將顧敏也帶了出去。這邊陸綸倫卻鎮定多了,見紫玉看着他,當下行了一禮:“姑娘莫怪”

    玉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別說不是正經客,就算是正經客人,也不敢在王府做出這種事來她斟酌了一下言辭,問道:“請問陸公子怎麼這個時辰還在後院”

    陸綸倫不驚不慌,說道:“顧家二伯母身上不太好,所以在下與顧家少爺一同進來看望,只是途中接到顧家二姑娘的消息,不知她是否出了什麼事,便中途改了道,急着到了這裏。”

    玉紫問了這一句,便將陸綸倫送了出去,事實到底如何,這府中自是有人能說清楚,她又何必廢力氣盤問他們這顧家人,真是烏煙瘴氣

    赫連韜此時已經從王府外繞了一圈,從前門進了他爹的書房。

    兩塊門板差點在他的腳下飛了出去。屋裏正在對弈的赫連霆和顧子皓嚇了一跳,紛紛朝他望過來。赫連韜見到顧子皓,連忙說道:“我說小顧,唉我也不知怎麼說”

    顧子皓是顧振陶的嫡長子,是顧芍親弟弟,算是顧家唯一一個明理之人了,顧振陶也是爲了他才費勁周折到上京來投奔赫連霆。赫連霆父子對他的印象不錯,平日也是看着他的份上對顧家人頗多忍讓。

    他一看赫連韜的臉色就知道顧家人又做下什麼齷齪事了。當下便起身賠禮道:“世子還請息怒,顧家人若有何失禮之處,還請您海涵”

    赫連韜煩躁的擺擺手,道:“這事與你沒什麼相干。倒是與你同來的姓陸的實在不像話”赫連韜將方纔園子裏的事情跟兩人說了一遍,有顧子皓在場,他自然是忽略了顧芍與顧敏的小心思:“我看這人不是什麼好鳥,定然喫定了顧芍表妹,一頂小轎擡回去了事,不能這麼便宜了他你過來,我告訴你”

    顧子皓出門之後,赫連韜轉臉對他爹說道:“爹,咱們不如把吉日往前提一提”

    赫連霆一瞪眼,“胡鬧吉日已定,哪有說改就改的道理不多一月有餘,你就等不了了”

    赫連韜也瞪眼:“你還不知道小五的性子,她眼裏最是容不得一粒沙子,若我被人平白給污了小五肯定不要我了“

    赫連霆被兒子一句污了狠狠噎了一下,想了想,也不知怎麼回他這一句,只能道:“你就那麼容易讓人給污了”

    赫連韜一本正經:“唉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的我心裏只有小五一個。這幾日我就不在府裏住了,等舅舅他們搬了我在回來爹若有事,便讓洪叔去半邊樓尋我去”

    他說完就起身要走,赫連霆在後邊喊道:“你往哪去”

    赫連韜頭也不回:“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去看看小五去,好幾天沒見着,他想她了

    赫連韜輕車熟路的翻過院牆,輕巧的避開桂樹的枝椏,這院子裏還是一年前的樣子,哪塊青磚開了道縫,哪條廊檐下多了一隻燕巣,他都記得清楚。

    一年前,她爲方瑾的死悲傷的無法自抑,頹敗的靠在院子裏的廊柱下,頭上身上都沾着桂子的花瓣。他那時不知怎麼,突然覺得世人複雜,世事無趣。做的事大多無用,說的話大多是廢話,不如揮一揮手裏的劍,乾脆又直接。所以,他在她面前舞了那一場劍。

    他清楚的記得,她的神色緩緩由悲傷變得凜冽變得冷硬,又緩緩放下,變得柔軟變得堅韌。然後她站起身,對他說:多謝你。

    她是否是在那時對他有了一點點念想呢

    他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發生過的點滴,無亂是好的壞的,只要是有她的。

    赫連韜站在桂花樹下,看着室內暖光中,她一手執盞,一手執筆正在書畫着什麼,時而與丫頭們說笑幾聲。

    今年的桂花開的頗盛,赫連韜聞着這股香氣,心念一動,手中多了一道光,劍身上能看到紛落而下的花瓣。

    李殊慈手中落下最後一筆,神思一凝,愣愣的推開窗子。

    眼前的情形與曾經的場景融合在一起。

    如墨的夜空中,薄淡的月光下,赫連韜一襲黑衣手執長劍,在紛紛揚揚的花瓣中來回穿梭。她的眼神隨着他執劍的手時凝時散,那一絲絲細微的波動,直直的穿過她的五臟六腑,將她所有的情緒連繫在一起,死死的打了一個結。

    他飄忽的身影,與寒光雪桂捲到一處,又與長空星月合到一起,讓李殊慈乍暖乍寒,深深將此時的感覺刻印到骨子裏。她知道,這是她與他的連繫。

    赫連韜緩緩收住劍勢,這次,是李殊慈幫他拂散一身的落英繽紛。“你來了”

    “小五,你可想我了嗎”

    李殊慈伸出手指,點在他微蹙的眉心,直到那裏順着她手指的力量緩緩變得平整,才道:“想。”

    赫連韜眼中的神采瀲灩的幾乎溢出來:“方纔見你在寫寫畫畫,是在畫什麼”

    李殊慈看了躲在門口的青鴿和梅白一眼,兩個丫頭嗤嗤的偷笑了幾聲,便說:“我們給二位沏茶去。”

    李殊慈笑嘻嘻拉着赫連韜到案几前,道:“你看。”

    赫連韜往那一摞紙張上看去。有街市,有店鋪,有人,有物。倒像是描繪的話本子一般,他下意識的指着第一張,裏面畫着一個少女正趴在門上聽壁角,她身後的少女一腳踩在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

    再往後翻,少女吩咐侍從將這個昏迷的男人扔到了轎子裏

    “這”赫連韜目瞪口呆,“小五,這不是咱們頭一回見面時候的情形嘛”

    赫連韜再往後翻,皆是他們之間發生過的種種。只不過,大多是她欺負他的李殊慈掩口輕笑,“這幾日呆在府上,閒極無事,便想起這一茬來,往後你若對我不好,我便翻出來給你瞧一瞧,做個範本豈不好”

    赫連韜無奈的看着她道:“都是我受你壓迫的光景,爺也有威風八面的時候好不好”

    李殊慈歪頭看着她笑:“那些不是有爺自己記着呢麼”

    赫連韜復又低頭細看,一張一張細細看了一遍,突然笑道:“也好。正好當壓箱底的。”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一怔,隨即從頭紅到了耳朵根。李殊慈連脖頸、手上都透着粉。那新婦壓箱底的,可不正是臨出嫁前,親孃給的洞房時用的小本子麼李殊慈想到嫁衣從過來時,那配成一套的開襠褲,只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紅暈頓時又深重的一層。

    赫連韜正爲自己的口不擇言而尷尬的直想撕爛自己的嘴,卻見李殊慈紅霞飛滿。眼睛頓時直了,張着口也不知道方纔是要說什麼了,就直直的看着她,一副呆頭傻腦的鵝樣

    青鴿和梅白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副模樣,兩個人竟一個成了望夫石,一個成了望妻石了

    兩個丫頭憋不住笑,就要退出去,還是李殊慈先反應過來:“你們兩個,要往哪去趕緊回來”

    赫連韜被她一句話也說的回過神來,見兩個丫頭進來,連忙乾咳一聲,假裝去看李殊慈的畫,又想去方纔壓箱底的傻話,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最後還是梅白過來往他手裏塞了一杯茶,這才解了困局。“嘿小五,喝茶,喝茶”

    李殊慈將臉埋在茶盞裏,只恨不得抓着赫連韜死死咬一口。最後還是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都已經敲過二更鼓了,一般人早就睡了。

    赫連韜忙放下尷尬,將晚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害的李殊慈差點將口中的茶噴出來,急忙一口吐回茶杯裏,好笑:“你真讓顧敏就那麼一頭戳在地上了”

    “啊可不是,是她自己要摔得,能怪誰”赫連韜說的正義凜然:“幸好我躲得快,不然就讓她給賴上了。”

    青鴿上前給李殊慈換了茶,笑道:“世子爺還真忍心”

    “我有什麼好不忍心的。”赫連韜連忙說道:“小五,我真沒什麼不忍心的。”

    李殊慈今日彷彿已經將這輩子的尷尬都用光了,她乾咳一聲,趕緊道:“天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罷”

    “是,是,我也該回去了,這幾日我回半邊樓去。”赫連韜連忙站起身,“小五你,好好歇息。”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