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309章 添妝敘話
    “皓兒你這話,這話”顧振陶呆了呆:“王爺的意思是”

    “王爺並未說什麼。”

    陸綸倫的心剛放下,顧子皓又道:“只是,這事出在王府裏,若傳出去,人家說的是王府的,議論的是王府,萬一呈到君上跟前,咱們可能端的住”

    衆人心裏被他說的七上八下,顧子皓環顧衆人嘆息一聲,道:“再者,王爺不說,是看着咱們是親戚的份上,不會把咱們怎麼樣,只是那些見了這事的丫頭婆子等不相干的人,怕是活不成了到底是這許多人命。太過造孽了”

    顧子皓將不相干這三個字咬的緊,緊的陸綸倫的心跟着縮成一團。“顧兄,何苦說的如此嚴重,不過是”

    “不過是你與家姐無媒苟合”他冷哼一聲,“陸兄覺得這是小事這事若鬧開了,家姐自然是沉塘的罪過,活不成了。然而,陸兄也難以獨善其身。我家也不能白白受了這冤屈,白白毀了我家姐讓我們顧家一家辦喪事”顧子皓這話說的一點不客氣,甚至帶着幾分殺氣。

    陸綸倫此時當真傻了,他看看滿屋的人,最終將目光定在顧芍身上。

    顧芍此時哭的杏眼紅腫,幾縷凌亂的髮絲垂在額前,愣愣的縮着,彷彿是被顧子皓的話嚇壞了,如此,竟很是有我見猶憐的風韻。陸綸倫呆了一會,上前扶起顧芍,道:“顧兄誤會了,我思慕芍兒已久,早有娶她爲妻的意願,適才那樁事也是我一時情難自禁,竟做下了錯事,請伯父原諒侄兒魯莽,成全小侄與芍兒吧”

    顧振陶見他如此說,便要上前應承下來,顧子皓往他身前一站,攔住道:“陸兄,此話既出,斷然難以收回。今日之事因你而起,我家姐平白受你所累,往後你若對我家姐有半分不好,我顧子皓決不會善罷甘休”

    陸綸倫有口難言,只能深深躬下身去:“是”

    第二日,顧家就舉家從王府搬了出去,連帶着陸綸倫,顧家的新女婿。

    他二人的親事快速而低調的辦了暫且不提,此時敬王府已經萬般就緒。

    吉日定下的第三天,敬王府登門下聘禮。

    聘車以雙羊牽送,載八樽金瓶酒,裝以大花銀方綵勝,紅綠銷金酒衣簇蓋酒上。加以花茶果物、團圓餅等無數。又有黃羅銷金裙、緞紅長裙、珠翠團冠、四時花冠及上細雜色彩緞匹帛、銀錠、首飾若干。另外,金鐲、金帔墜、纏臂金等三金齊整,一應物什無不鄭重其事。

    送聘的隊伍敲敲打打,熱熱鬧鬧的遊了大半上京,備受矚目之下,歡天喜地的進了李府的大門。

    李唯清帶着一應人等,客客氣氣的接了聘禮,放在正堂之上,備香燭、果酒等物告祝天地祖先,另外各備綵緞、紫羅、金玉帕環、七寶巾環、篋帕鞋襪之類;更以空酒樽一雙,投入清水,盛四金魚,以金箸一雙,玉蔥兩株,安於樽內,以示魚水和諧,夫唱婦隨。

    接下來的日子,李殊慈無所事事,如同朝臣乞骸骨回家榮養了一般,將之前瘦沒了的幾兩肉一口氣養了回來。時而拈針繡些嫁妝,時而去聆聽一番姚氏的叮囑,日子轉眼就進了十月。

    親眷姐妹開始陸續上門來看望李殊慈,並送上精心挑選的飾物女紅之類添妝,與李殊慈往日親密的不說,京中來往泛泛的貴女,竟是越往後送的越發貴重起來。如同要在李殊慈的添妝上一較高下一般。

    俞寶嬋少不得要調笑她幾句:“公主殿下如今身份貴重,我這小小物件你是再看不上的了”

    祁柔身爲李殊慈的嫂子,一直幫她待客說話。兩人都不是扭捏的性子,這段日子也早就混熟了,祁柔早就聽李屹說過許多李殊慈的舊事,對自己這位小姑甚是敬佩,因此兩人相處的相當不錯。她笑道:“你送的這對簪子,竟還說是小小物件。”

    “就是”木雲咧嘴道:“你這也太謙虛了,你這小物件早把我這大俗人給比沒啦”

    俞寶嬋送的鑲金白玉雙魚簪子,精雕玉琢,玉質上乘,更別有一番寓意在裏頭,李殊慈心中喜歡的不得了,只是看俞寶嬋裝模作樣嘟着嘴,特意酸她,便說道:“小妮子別急,你到時且看我送你的添妝罷”

    俞寶嬋臉頰騰地燒起來,過來.搔她的癢:“好哇,你們一羣人就每一個好的”向九如今在御前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卻時時三言兩語羞的寶嬋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兩人的親

    事也已經臨近了。

    “阿慈,咱們親近我才和你說。”俞寶嬋到底擔憂李殊慈張揚太過,說道:“如今你父親在朝中這樣的聲勢,她們這般巴結你,對你怕是不好”

    李殊慈知道她想的什麼,便解釋給她聽:“你放心,她們這些人的想頭,宮裏頭都清楚着呢,東西再貴重,不過是面子情,哪像咱們是真心的交情這禮,咱們只管當做是衝着太皇太后的面子送的,與我父親,說有關係也有關係,說沒關係,也就沒關係。再說,這是添妝,將來帶進敬王府去,還能怎麼樣”

    俞寶嬋細細想了一會,便笑道:“你說的有理。”

    祁柔雖然不像一般的貴女,可談論朝政這種事情,對她來說還是太過了。便轉移話題道:“好了,咱們不說這些。寶嬋可是不知道,我這妹婿好歹是個世子爺,卻生怕阿慈被人搶走了似的,三天兩頭的來咱們府上,府上的門檻都要給踏破了”

    李殊慈進來常常被這話打趣,已經從最初的羞臊難當漸漸成了一副厚臉皮,只道:“我怎麼不知道”

    祁柔用指尖戳她的額頭,笑嗔道:“寶嬋,我這小姑臉皮厚的很,你可別笑她”

    俞寶嬋噗嗤一聲,喝進口中的茶都一口噴了出來,她羞憤跺跺腳,連忙喊青鴿:“你們家我可再不敢來了,快快領我去換件衣服”

    這裏正說着,外面雪心便進來稟告:“姑娘,二姑奶奶和六姑娘來了”

    李殊慈忙站起身去迎,看見李姝玉扶着李姝然進來,她忙笑道:“二姐姐懷着身子,哪裏好跑這麼遠”

    李姝然這已經是第二胎,比投胎安心不少,也已經有六個多月,當下笑道:“哪裏有你說的那般厲害,我這個月份還得多少走動走動,你這麼大的事,姐姐哪有不來之禮。”

    “五姐姐”李姝玉如今長了兩歲,又兼之前李姝宛沒了性命,性子變得溫馴了不少,很聽吳氏的話,與李姝然之間的走動也比從前多了不少。

    “雪心,二姐姐不適合喝茶,你去取些蜜水來。六妹妹喜歡喝花茶。”

    李姝玉對李殊慈一直是感激的,此時聽見她的吩咐,更爲李殊慈的貼心而感動。李姝然早就知道李殊慈的玲瓏心肝,說道:“五妹妹,有件事,姐姐得告訴你,往後嫁了人,可別整日裏太過操心了,先頭幾年就要打好底子。尤其是生了孩子之後,定要好好保養好身子,萬事讓你夫君替你多擔待着些,他才懂得疼你,你若像個男人一般能抗能算的,到時人家就當你是個硬朗的,不心疼你了”

    祁柔頗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的小姑子們各個都是這麼的爽朗性子。李殊慈被李姝然抓着手,想起上輩子李姝然一臉憂色勸她的話,慎重的答應了。不禁感嘆,這輩子她是真的重新活過來了。

    婚嫁前,赫連韜最後一次來看李殊慈,卻因爲心中實在擔憂節外生枝這種事,足足唸叨了李殊慈一整個下午。

    李殊慈笑盈盈的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聽到心裏,最後補充了一句:“你放心。這是上輩子牽扯來的緣分,誰也分不開咱們。”她和他,上輩子死同穴,才換來這輩子的生同衾。

    赫連韜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這麼大方的給他一句痛快話,只是,得了這一句,比他自己勸自己一萬句還踏實。從李殊慈這出去,趕緊邁着輕飄飄的步子去拜見老丈人和丈母孃。

    李唯清一如既往的沒什麼好臉色,一想到當初女兒知道這小子死了,竟讓要給他當未亡人去,他就渾身都生氣只是赫連韜的嘴皮子除了在李殊慈面前不太好用以外,對待別人那是手到擒來,何況是姚氏。將姚氏哄得高興了,李唯清就是有一萬個絆子,也不敢隨便使出來。

    姚氏不管李唯清癟着的嘴角,眼角眉梢裏全是喜意,掩都掩不住,早就從心底裏認可了這個英俊端正,又年輕有爲的女婿。一番家長裏短的囑咐,又親自送了赫連韜出門,回來跟李唯清說道:“咱們阿慈就跟天上掉下來的珍寶似的,不知怎麼,偏生姻緣不順,看來,就是先前的緣分不對。如今她就要出嫁,我這一顆心也總算放下了。”

    李唯清不理她的絮叨,啪啪拍着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姚氏見他如此,翻他一個白眼自上榻休息去了,連聲招呼也沒有。李唯清愣愣的看着媳婦這般,心想自己的地位如今當真是墊底了。嘆息一聲,終於接受了李殊慈就要嫁爲人婦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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