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340章 氣急敗壞
    那老者的聲音如同波紋一般,在樹林中層層迴盪,即便在場之人皆是武林高手,也遲遲分辨不出頭緒。但李殊慈偏偏是個例外,她不斷引誘對方說話,就是在細細分辨對反的位置。恐怕對方也是怕有萬一,這才一直十分遲疑,輕易不願說話。

    赫連韜與李殊慈對視一眼,兩人會心一笑,那種默契什麼都不用說明。他說:“閣下是想用消息換你的命,還是想用消息換一個逃走的機會”

    老者想必也不是真心做什麼交換,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聽聞此言頓時怒道:“哼小子猖狂”

    那人還待再說,李殊慈沉默的擡起手往身後密林中一指,赫連韜袖箭蹭的就竄了出去。一聲悶哼,十幾丈外的大樹上陡然掉下一個人來,在地上滾了幾滾。侍衛如風掠至,將那人擡了到了衆人面前。

    李殊慈跟赫連韜見到此人不由大喫一驚,這自稱老夫的人,身量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一般,若不是面相顯出老態,李殊慈還以爲自己抓錯了人。

    赫連韜蹲身上前,想要看看此人到底死了沒有,那人卻猛地睜開眼睛,露出無比殘忍之色,揮着手中匕首朝他的脖子砍了過來。赫連韜眸中冷光一凝,手上毫無多餘花巧動作,軟箭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捲上了那人的手腕。

    一隻小而老的手帶着血光飛到空中,那人似乎沒想到赫連韜的動作這般犀利,面上神色有一瞬間的停滯,緊接着慘叫一聲,用另一隻手捂住手腕痛苦翻滾,他臉上涌起的血色越來越黑,想必是袖箭上的毒終於發作,片刻間便停止痛叫一命嗚呼了。

    “金晟手下的人還真是千奇百怪。”赫連韜皺眉,看着白裏由和趙斐然在侍衛中間忙碌,包紮傷口,不由擔憂道:“一如既往的深藏不露啊”

    李殊慈牽過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說道:“說到深藏不露,我的夫君也是個中高手。咱們摸不透他,他也同樣摸不透咱們。誰勝誰負尤未可知。”

    赫連韜聽李殊慈稱他爲夫君,又誇他深藏不漏,突然笑起來,拉她入懷,背對衆人,在她額上輕啄一口。李殊慈被他如此動作,羞得臉色通紅,連忙掙脫,往他腳上狠狠踩了上去。赫連韜啊的一聲,窘然看向衆人,可衆人不但沒有朝他看過來,還齊齊仰臉朝天假裝什麼都沒看見,紛紛從兩人視線中路過,扛着各自的武器下山去了。

    李殊慈撲哧一笑,用手肘捅了赫連韜肋下一下:“你手下這些人,還真是識相啊”赫連韜拉起她跟在衆人後面往山下走:“方纔,洪都府方面的人已經有消息傳回來了。”

    “哦怎麼說趙家現在可是趙斐然的兩個哥哥掌權”

    赫連韜搖搖頭:“事情比我們想得更復雜。”他微微皺眉,往前面趙斐然那裏看了一眼。又道:“看到送回的消息之後,我就有些懷疑,一直讓手下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沒想到,他方纔還救了你一命。”

    “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趙家又有變故”

    “藥王趙家趙三爺,已經在咱們離京前後重回趙家,並且以極其利落的手段掌控了趙家上上下下。趙斐然的兩個大哥也對其俯首帖耳,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

    李殊慈大喫一驚:“難道這,是否有些太過巧合了”

    “我也這麼覺得,所以纔會懷疑咱們身邊的這個趙斐然。我做了幾個猜想,最終得出一個結果。”赫連韜環住李殊慈的腰,幫她跳過一處不好走的坑窪,說:“鄭婷的事情是金晟一手操控的,他做了兩手準備,一來離間你我,若是不成,便逼你出京,他再順勢劫掠。”

    後面的話赫連韜沒說那麼清楚,但李殊慈卻是明明白白,不管金晟是對她本人不死心,或是僅僅只是利用,只要金晟有了她在手,幾股較大的勢力都將被牽制。若這些勢力統統放棄了她,那麼他金晟就更加順理成章的可以擁有李殊慈。

    赫連韜繼續說道:“無論他要做什麼,都一定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安全的藏身之處。還是那句老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化身世族公子藏身於藥王趙家的確是個十分高明的選擇。而且,此人在我們出京的同時入主了趙家,從時間和處事的方式來看,這位趙三爺必定是金晟沒錯。還有,別忘了,趙家還碰巧有一位庶女嫁給了你大伯。”

    李殊慈

    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種種巧合相連,的確不會再有其它可能。他既然頂替了趙斐然,卻又沒有殺趙斐然滅口,我想他並不知道鄭婷的這位撿回來的夫君就是趙家失蹤的趙三爺。”

    赫連韜補充道:“另外,我還想到了一個金晟選擇趙家的原因。”

    李殊慈疑惑看他:“還有什麼”

    “你不覺得趙家的家訓十分奇怪嗎”眼看就要到山腳,他拉着李殊慈停下腳步,看着侍衛們重新整裝,低聲說道:“避世這種事,無非有兩種情況,一是厭倦了塵世喧囂,不想再爾虞我詐爭鬥下去。然而這一點,對於趙家是完全不適用的。我覺得只有另一種情況,就是避禍”

    “避禍”李殊慈順着他的思路想下去,不由豁然:“金晟一直以古族血脈自居,身邊的忠心勢力也大多是古族舊部,即便如今已經爭相大白,可是,以金晟籠絡人心的手段,這些人很有可能繼續爲他效忠。難道趙家是他預先給自己留下的退路”

    赫連韜搖頭:“這一點,尚不可確認。只是,若趙家是古族舊部,他們壓制後人的行爲便可以解釋的清楚了。”

    “也有可能是趙家根本不想再參與到皇室鬥爭中,刻意隱瞞了古族舊部的身份,而儒王卻通過蛛絲馬跡找到了他們。”

    “希望如此吧。”赫連韜見趙斐然望過來,不由說道:“如果趙家並非心甘情願,事情就要好辦的多。”

    上京李府。龐氏歪在榻上,手上端着只小小的銅鏡,看了半晌,突然有些氣急敗壞的將銅鏡扔到了地上。

    嬌蓉進來看見了,埋怨道:“姨娘這又是做什麼年紀又不小了,還能指望自己靠着花容月貌維持生計不成況且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拖又能拖到什麼時候,總說等好些再回去,那邊可都催了好幾次了,姨娘倒是給個痛快話。”

    龐氏一聽這話,眉毛頓時倒豎起來,斜瞥着她:“怎麼招輪得上你以個丫頭來管我的事不怕老孃撕了你的嘴”

    嬌蓉一聽她這話,站在門口撩起簾子看看外面沒人,便將簾子甩下,說道:“哼,我倒也不知,姨娘現在竟能自己做主了不成我一個丫頭是管不了姨娘的事,只不過,倒時候表舅老爺那頭按不住,說不定是誰被撕了嘴”

    龐氏氣的從榻上跳起來,指着嬌蓉罵道:“你你幾時長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如此咒我”

    “哼。”嬌蓉冷笑道:“奴婢還不是爲姨娘着想,你還當自己是十來歲的小姑娘那喫着碗裏的望着鍋裏的,以爲自己青春不老,一邊想着得回二老爺的心,一邊還想拉着表舅老爺不放,天下有這麼好的事姨娘也不想想,你年輕的時候,可曾得到過二老爺的心如今表舅老爺肯爲了你手裏的幾個錢將就你,你還不知足”

    龐氏氣的火燒一般,一巴掌扇了過去,奈何她久病於塌,讓嬌蓉輕易躲了開去:“姨娘別急着動手,若這事吵嚷開,有的是機會動手呢此時,奴婢且奉勸姨娘一句,既然吃了六姑娘求來的藥,已經好了不少,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周旋表舅老爺的事吧。”

    “我想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

    嬌蓉看着龐氏狠狠瞪着她,也不害怕,反正說都已經說了,索性說個痛快:“當初姨娘憋不住悶,要跟表舅老爺好一場的時候,可沒說過這話,如今表舅老爺出了這場事,你就要撒手不管了不過是幾個錢就能解決的事,又不是要姨娘的命”

    “幾個錢的事”龐氏氣的嘴都歪了:“幾個錢的事你怎麼不去給他籌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小蹄子早和他滾到一牀塌上去了,跟着他一起喫我的喝我的如今你們倒成了一根線上的螞蚱,一起來扯落我你以爲我真將你們當作個玩意不過是閒時圖個樂呵若真惹急了老孃我立時將你提腳賣到窯子裏去,不信你試試”

    嬌蓉此時也急了,兩眼一紅,哭道:“姨娘這話說的好沒良心當初早就說好了,奴婢是要許給表舅老爺的,只是姨娘又是給銀子,又是倒貼的,哄着表舅老爺跟你好了一場,卻將奴婢夾在你們二人中間,沒得噁心人到頭來,出了事,你們一個催,一個躲,難道還成了奴婢的不是”

    龐氏見她將這點事全都抖了出來,不禁氣的直抖,便要再說什麼,只是外頭嬌蕊稟報道:“姨娘,大夫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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